他堅持要給她打傘,他們共用一把,她看着他後背還露在外面,風這麼大,他背後的西裝肯定都溼透了。
周暮綰說:“你衣服都溼了。”
“沒事。”
雷聲、雨聲太大,她怕他沒聽清,又揚聲,“你給自己打吧,我有傘。”
“你不想我淋透了,就快走幾步。”
她沒再多說,在前面小跑,陸承煊就跟在她後面給她舉傘。
家裏沒人,她家門口沒有雨棚擋一下,她從書包找鑰匙,陸承煊就繼續給她撐傘。
一到下雨天,她們家的門鎖就很難開,鑰匙插進去,就感覺鎖芯裏面跟生鏽了一樣,轉不動。
陸承煊怕自己淋雨,還一直顧着自己這邊,她本來就心裏過不去。
周暮綰一直轉不動,額頭都急出汗了,手上有雨水,還打滑。
陸承煊站她身後說:“我來吧,你拿着傘。”
雨太大了,她沒猶豫,就接過傘。
換她舉傘的時候,她也刻意多偏向他那一邊。
陸承煊一邊專注於擰着鎖,一邊說:“給你自己多打一點,我是男人,我沒事。”
周暮綰說:“鎖芯越沾水越容易開不了”
“開了。”
他手勁兒大,周暮綰剛纔可能是沒較動勁兒。
陸承煊知道她的力道,她常年拿手術刀,會巧勁兒,沒什麼蠻力。
但是她家今天的情況,蠻勁兒才能開門。
雨越下越大,周暮綰也不知道會不會停,陸承煊又幫了她一次,她不愛欠別人。
一下欠了一個人這麼多,內心深處一個自己一不好意思,又說:“你進來坐會兒避避雨嗎”
陸承煊一點沒有猶豫。
“行。”20 .20xs.
第二次帶他回家,一開屋裏的大燈,她們家比上一次還亂。
小強一見光,看見人,倉皇要跑。
周暮綰脫下那雙男士拖鞋,眼疾手快,一鞋底子給它拍死在地上。
陸承煊站在門口看着她的動作,脣角不自覺上揚。
周暮綰衣服半溼,這麼狼狽,穿着一隻男士拖鞋,還突然來這麼剽悍的一下,她自己也覺得挺搞笑的。
她把另一隻鞋重新穿在腳上,撓撓頭,“這個東西還真的死不絕。”
她買了藥也不好使,喫死一批,還有一批後備軍。
陸承煊好久沒見過她這麼可愛的模樣了。
周暮綰簡單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特別是地上那捲衛生紙,不知道是誰弄的,亂七八糟的。
周暮綰看了一眼被東西堆滿,亂糟糟的沙發,她搬了一把椅子給陸承煊。
“你先坐這兒吧。”
陸承煊問她:“我幫你嗎”
周暮綰拿過掃把,“你坐着吧,我自己掃就行。”
外面雨越下越大,電閃雷鳴得越發猖狂,周暮綰家這邊地勢低窪,很容易積水。
她看了一眼窗外,這雨一時半會絕對挺不了。
她問:“你車停好了嗎”
陸承煊說:“嗯,我停在了人行道上。”
“那就行。”
高一塊的人行道臺子,總比停在地面上強。
她們這片因爲暴雨,淹沒過整個小轎車。
陸承煊的車,應該不至於這麼弱不禁風。
周暮綰打掃到一半,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