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煊蹙蹙眉。
她的心可能是石頭做的，不好捂熱。
他的眼底猩紅，胸腔那股火愈演愈烈，有些話他一直壓着。
這回縱然他有千百種辦法能把她從厲銘九手裏奪回來，但是擋不住周暮綰的腿做選擇。
“周暮綰，你心硬，可我的是軟的，我再縱容你，你也該有個限度。”
語氣裏都帶着警告意味了。
周暮綰莞爾，“陸總，厲銘九有一句是對，你沒有立場管我的選擇。”
這句話成功得激起陸承煊想要證明他有沒有立場的慾望。
他怒極反笑，“行，那就看看你會不會歸我管。”
她十年合約的歸屬權，他至少要從厲銘九手裏拿走四分之三。
周暮綰當時還不懂陸承煊的意思。
儘管他的面容平靜，透過他陰鷙的眼神，她明顯感覺他很快就不是什麼好人了。
果不其然，陸承煊車速也平穩了許多。
一切如常。
他爲她跟混混打架，幫她出氣，陪她通宵，暴雨天送她回家，還有做夜宵和早飯
衝着那張臉和他的背景，就算被當替身對待，換別的女生早就傾心相許了。
她還分得很清。
她爲什麼是冷的
心血來潮想看厲銘九經歷險些失去的滋味，和她剛纔一樣的滋味。
不爲報復。
她突然萌發這種可怕的想法，究竟是因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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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綰沒有再讓他往裏開，車子停在巷口。
她解開安全帶，“謝了。”
“［天上人間］不是什麼好地方，他目的不純，你小心。”
她回：“我知道了。”
陸承煊當然還有怒火，只不過，每當他要憋着下一步計劃整垮誰的時候，頭腦就會異常的清醒，情緒也會出奇的穩定。
只有絕對清醒和冷靜，才能制定出最精準的戰略，一招制敵，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周暮綰跟着周景勤回了家。
周景勤坐在椅子上，問她，“你怎麼認識厲銘九的”
“我不認識他，是他來認識我的，我們沒說過幾句話。”
“那，陸承煊呢”
醫院見過一次，沒想到陸承煊和周暮綰還有聯繫。
她回：“因爲病牀的女生吧。”
周景勤現在還記得她們有着近似乎一模一樣的臉。
“爸，你不是要去東北”
周景勤嘆了一口氣，“昨晚，我正準備要上大巴，厲銘九的人就用麻袋套住我的頭，給我綁到了他的別墅。我還以爲是薄亦行的人。”
“爸，你跟我說實話，你是怎麼欠薄亦行五百萬的”
周景勤黝黑布滿皺紋的臉略帶感慨。
“棋牌室的老闆讓我跟他去江城做一筆生意，當時場子是薄亦行的，我當時看見過厲銘九，沒想到他跟薄亦行是關係很好的兄弟。
你也知道除了江城，沒有哪個地方能合法的開賭場。儘管當時我有賊心，但是想起你們娘倆，我立刻就打消了那些念頭。老闆非得讓我替他坐兩局，輸贏他全負責，哪曾想就上了薄亦行的圈套。
不現在看來，是薄亦行和厲銘九合起夥來要搞我。唉都是我不好，害得要讓你去籤那種合約。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