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尹芷楹把話說到這一步,言豐已經不敢掉以輕心。雖然說的已經非常含蓄,但是他很清楚方子坤的爲人。

    這麼多年來,方子坤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聚魂珠,保不準耗光了他的耐心,來一個魚死網破也不一定。

    如今的人魚國承蒙萬年前那位神君之子出手才免於滅絕,如果這一切都毀在自己這一輩,那他豈不是千古罪人

    言豐思來想去,決定暫且聽一聽眼前這個女子接下來要說什麼:“合作也並非不可,只是老夫要如何才能信你”

    畢竟,他現在還被困在這裏,爲了人魚國着想,謹慎一些爲好。

    “陛下如今除了相信我,還要別的選擇嗎因爲整個人魚國,除了我沒人相信你纔是真正的陛下。”尹芷楹說的坦蕩,絲毫沒有威脅的意思。

    言豐凝語,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反駁。

    “而且,我們在這裏糾結這些問題不過是浪費時間,不如我先救你出去,再從長計議。”說完,尹芷楹就像上手看看如何弄掉鎖住言豐的鐵鏈。

    可是,還不等她碰上,言豐便出聲制止:“不行的,這鐵鏈是玄鐵打造,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

    “誰說本小姐是要打開它。”尹芷楹輕飄飄的說完,手指打了一個響,一簇琉璃火便燃了起來。

    這是琉璃沉睡時,按照漓陌教她的法子學會的。因爲琉璃與她的締結與雲霞和赤影不一樣,琉璃是她的本命獸,她可以獲取琉璃的自身能力。

    當然,這也不是誰都能學會的,誰叫她悟性極高呢。

    有了琉璃火,別說是玄鐵,就算是更高階的鍛造材料,也能輕易被琉璃火熔斷。

    言豐看着尹芷楹手指上的琉璃火,驚得瞬間說不出話來。

    因爲他很清楚,擁有琉璃火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是”就在言豐快說出尹芷楹昔日在九霄的名號時,外面的士兵已經醒來,並且發現了地牢裏的異樣。

    尹芷楹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迅速熔斷他手腳上的玄鐵後,帶着他往外走去。

    “站住竟然是你”士兵攔住他們的去路,看清尹芷楹的模樣後,更是驚訝。

    那不是大皇子之前帶走的女子嗎

    “本來不想爲難你們的,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尹芷楹說完,身形迅速閃到士兵面前,不給他反應堆額機會,直接一個手刀劈暈了他。

    “且慢,他不過是奉命行事,別傷他性命。”言豐急忙開口,生怕尹芷楹爲了滅口會殺了他的子民。

    尹芷楹勾了勾嘴角,這人魚皇之所以被百姓愛戴還是有原因的。只不過,方子坤頂替他多年,做了不少寒心的事,在這麼下去的話,遲早會耗光百姓對人魚皇的敬意。

    當然,不用言豐說,尹芷楹也不會殺了他。只是把他打暈,然後將他拖回牢房裏,讓他假扮成言豐依舊被關在這裏的假象。九九中文 .99zw.

    “等你拿回自己的身份後,再讓人來帶他出去吧。這期間,就先委屈他一下了。”做好一切後,尹芷楹和言豐這才離開。

    然,剛出去尹芷楹就遇到難題了。

    如今她也是寄住在這裏,言豐必然是不可能跟着她回去。可放眼皇宮已經是方子坤的掌控之中,根本沒有言豐的容身之處啊。

    “你別擔心,有個地方,方子坤是不知道的。只不過你得先去皇后那裏取鑰匙。”言豐說道。

    尹芷楹揉了揉眉心,罷了,送佛送上西,她只能再跑一趟皇后那裏了。

    “不過,我要如何讓皇后把鑰匙交給我”這可把尹芷楹難住了,她總不能告訴喻姚,這些人和她相敬如賓的那個人其實是假冒的吧。

    “你只需要告訴她,弄綠綺之琴,焉得文君之聽;濡彩毫之筆,難描京兆之眉。喻姚,會明白的。”言豐把他與喻姚之間的情話告訴尹芷楹,聽得她一陣失神,腦海中浮起漓陌那張妖豔禍衆的臉來。

    她有些納悶,爲何最近頻頻會想起那個男人。

    等來君承澤之後,讓他暫時帶着言豐躲避宮中士兵的巡查,自己則是動身前往皇后宮中。

    深夜前來實屬唐突,但是事出有因,尹芷楹就被迫當了一次樑上“君子”。避開皇后宮中的侍衛和宮人,尹芷楹悄聲來到喻姚的寢宮。

    本以爲喻姚這個時候已經睡下,哪知她剛翻進去,喻姚就已經察覺到她的到來。

    “是你”喻姚看清來人是尹芷楹後,驚得臉色一變,轉身準備大喊。

    尹芷楹連忙上前抓着她,用手捂住她的嘴巴,附耳對她說道:“弄綠綺之琴,焉得文君之聽;濡彩毫之筆,難描京兆之眉。”

    原本還想掙扎的喻姚忽地停下,雙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尹芷楹,她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段話了。

    “皇后別驚慌,我只是受人所託而來。”尹芷楹小聲的說着。

    喻姚斂下心神,直到尹芷楹確認她不會大喊的時候,這才鬆開捂住她的手。

    “尹小姐,剛剛那段話是誰告訴你又是誰讓你來的”喻姚問道。

    “他叫言豐。”經過剛剛喻姚聽到那段話的表情,尹芷楹不確定她是不是早已經知道現在的皇上不是真的,所以只能說了名字。

    果然,喻姚一聽到,便激動的抓着她的手,雙眼騰起水霧,焦急的問道:“他在哪他是不是還活着”

    “你知道他不在這裏”尹芷楹再次試探性的問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十八年前,陛下突然性情大變,雖然他已經在努力剋制不讓自己暴露,可是身爲陛下妻子的我,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只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知道他的目的,更不知道陛下的下落和生死。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喻姚說完,掩面抽泣起來。

    這麼多年,她一位真的陛下已經遭遇不測,爲了保全一雙兒女,她只能委曲求全的演戲。爲的就是等到言清羽翼豐滿的時候,再撕開那個人的真面目。

    只是,她沒想到在自己已經絕望的今日,有一次聽到丈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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