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絕塵神色慘白，看着比自己弱小，卻展現出無可匹敵之姿的尹芷楹，他想了想，咬着牙：“不能說。”
比起尹芷楹種下奴印，靈魂上的疼痛算得了什麼。要知道，當時木圖裏就是因不服黑衣人，被黑衣人的印記產生的黑色火焰活活燒死。
“真是有骨氣。”尹芷楹開口，聲音冷然，落盡周絕塵耳朵裏，震盪的他頭暈目眩。
“咕咚咕咚咕咚”
周絕塵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劇烈跳動，樣子隨時像是從胸口跳出來一樣。
他要再次開口的之後，身體顫動，他口中吐着白沫，像極中毒的樣子，他已臻至聖靈，天下一般毒是毒不了他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奴印產生的靈魂疼痛
“啊啊啊啊”
周絕塵疼的說不出話來，抱着頭，在地上打滾，頭作爲靈魂的寄託所在，所有的神經在那裏，此時他身體其他地方也疼痛，卻顧不上了，身體上的疼痛與腦中的疼痛相比，算不上什麼。
尹芷楹冷然旁觀，耳邊聽着周絕塵的慘痛的聲音，她心中竟生出來快感。
她有很多種方法從周絕塵嘴裏套出來關於黑衣人的事情。
可是她不太願意，心裏想折磨周絕塵，她潛意識告訴她，唯有折磨，才能享受到世間的美妙。
“芷楹，你”
那聲音還沒說完，尹芷楹猛地扭過頭去，眼神冰冷，陌生的眼神令花言月心頭微微一顫。
“言月，有什麼問題嗎”尹芷楹聲音清冷，不帶任何的感情，彷彿她眼前站着的不是花言月，而是一個陌生人。
花言月盯着尹芷楹猶豫片刻，道：“有你究竟怎麼了以前你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這種事情我做了什麼事情”尹芷楹扭回頭去，背對着花言月，看着躺在地上因奴印不斷掙扎的周絕塵，露出一臉享受。
魔族少年躲在花言月身後，他心中也感覺，尹芷楹前後的做法樣子，截然相反，完全是兩個人。
“尹芷楹。”花言月道。
“你叫我全名”尹芷楹凌厲的餘光瞥了她一眼，“什麼時候咱們這麼生份了”
“剛纔開始。”花言月背在身後的掌心中靈光微閃，長鞭出現在手裏，“如果說你被那東西附身，前後完全是兩個人的模樣。我可不記得芷楹你如此喜歡折磨別人。”
尹芷楹:“”
“告訴我，你現在還是不是真正的尹芷楹”她一字一頓，手中的長鞭緩慢握緊，倘若尹芷楹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回答，她立刻動手，將尹芷楹制服，在極北深淵慢慢尋找解救她的方法。
尹芷楹眸子中一片混亂，耳邊不斷響起的慘叫聲，她低着頭，看瘋狂在地上打滾的周絕塵。
她心中自問，爲什麼這麼做她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折磨人了
原本想要暫時依靠聚魂珠活下去，逃出周絕塵和鐵蠻的手掌，現在鐵蠻已死，周絕塵因沒有說出來關於黑衣人的事情，受奴印產生的靈魂痛苦。
尹芷楹緩緩擡起手掌，目視掌心，潔白的手心裏染着看不見的血跡。
忽的，她耳邊傳來詭異的笑聲，那笑聲四面八方傳來，尹芷楹環視着四周，根本不知道是哪個方向。
“區區軀體，何以承受浩蕩魔威。嘖嘖，可憐，可悲，可嘆”
笑聲隨着聲音落下，逐漸消失，尹芷楹腦海中不斷的重複着聲音所說的話。
“什麼意思誰在說話他爲什麼要說這些”尹芷楹陷入迷茫中。
在她思考的時候，識海空間裏，鳩剎縮着身子趴在地上，在笑聲響起的時候他就縮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彈，眼見可見的，發現他的身體微微的抖動着。
距離極北深淵遙遠的雲霄宗，無所事事坐在水晶棺旁邊的黑茵猛然擡起頭來。
身爲尹芷楹的神魄，尹芷楹聽到的聲音她也能聽到。
她站起身來，走到洞穴門口，望着極北深淵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區區軀體聚魂珠中的執念真大的膽子，吾不在，也敢如此放肆”
尹芷楹許久沒有動彈，躺在地上的周絕塵氣息微弱，身體一顫一顫的，如同靜電了一樣，靈魂疼痛留下的餘痛依舊刺痛着他的神經。
花言月盯着愣站在那裏的尹芷楹，狐疑片刻，收起長鞭，偏着頭，輕輕晃了晃尹芷楹：“芷楹，芷楹，你怎麼樣”
尹芷楹不說話，低着頭，目光沒有神采的看着腳下。
“芷楹說話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花言月想知道關於聚魂珠的事情，那墨綠色的珠子，尹芷楹能運用魔氣的事她早已知曉，釋放着與尹芷楹同樣魔氣的珠子又有着什麼關係
問題傳進尹芷楹耳朵裏，可是她心中反覆詢問的是另一件事，爲什麼她會變得冷漠無情喜愛折磨他人
是聚魂珠嗎
她意識潛進識海空間內，無視趴在地上害怕的鳩剎，封存聚魂珠的方形箱子完好無損，控制着聚魂珠，浮在那裏。
“是它在影響我。”
除了聚魂珠，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左右到她的情緒。
尹芷楹望了許久，意識緩緩退出意識空間。
“芷楹，沒事吧”尹芷楹混沌的眼中恢復一絲清明，花言月急忙問道。
“沒事。”尹芷楹道。
眼睛徹底恢復了神采，花言月見狀，鬆了一口氣。
“抱歉，月，讓你擔心了。”尹芷楹道。
“嗯。”花言月點了點頭，問道：“剛纔你頭頂上懸浮的東西是什麼是不是它左右了你的意識”
尹芷楹微微點頭，目光看向躺在地上，剛剛經歷完靈魂痛苦的周絕塵。
“月，你知道的，我能掌控魔氣這件事。我之所以可以掌控魔氣，完全是因爲它在我的身體裏，聚魂珠，魔族的聖物。”說着，尹芷楹的目光對上花言月震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