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若婷哭的和淚人一般,雙手捂着胸前那塊玉。
“我弄丟了母親給我的項鍊,就是我從小戴着的那個藍色項鍊,母親回來會傷心的。”
墨一航迅速明白了若婷的想法,她不記得在血玉生成的時候,那個藍色的水晶項鍊就消失了。
墨一航努力地想着對策,可若婷撲過來,傻傻地看着墨一航。
“是這樣,那個項鍊是我悄悄換下來,想給你驚喜的,這塊玉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好不好”
墨一航也不知自己的這個謊言是否會天衣無縫,只是,若婷真的安靜下來,她撫摸着那塊玉。
“那說好了,你替我保管着,待母親回來之日還給我。”
若婷霸道地對着墨一航說道。
“換好衣服,我們該出去了,別忘了你還是病人呢。”
墨一航想着帶她去田鄉,如果可能,就幫他慢慢恢復記憶。或者還可以找到豐超然的療傷之所。
但墨一航萬萬不敢帶着若婷去藥廠,田鄉的瘟疫藥也只能自己按照配方,去其他藥房想辦法。
若婷一身漂亮的休閒洋裝,配上精緻的短靴,幹練優雅,讓墨一航瞬間有點分神。
只是她曾經在田鄉的遭遇讓墨一航有些猶豫,可那裏,是她慢慢找回記憶的唯一辦法。
墨一航在其他的藥房,按藥方抓了藥,找了一輛馬車準備出發田鄉。
在路過那個小樹林的時候,若婷還是東張西望,覺得這裏似乎藏了什麼東西,她一個勁地向一航身邊挪動身子。
馬車上堆放着一整箱的草藥,若婷看着那些藥,準備伸手去打開。
一航見狀,笑着看向若婷。“我辦事,大小姐放心可以嗎”
“我覺得這些藥熟悉。”
“你肯定熟悉啊,我們小時候就認得這些草藥了。”一航笑着看向若婷。
“可是我覺得,不是小時候的事。”
墨一航沒想到他安排好的順序會被打亂,她原本想着帶若婷去她外婆家老宅,讓她慢慢記起的。
“我們先去你外婆的老宅好不好那幾口井也都在那棟房子附近。”
若婷不再作聲,眼睛裏卻充滿了無數的疑惑。
墨一航瞭解此刻若婷胸前的那塊玉,他知道,若婷恢復記憶的時候,血玉就是成熟的時候。
田鄉的村口,看不到那個綠色的屏障,裏面人頭攢動,有鄉民來回出入。
一定是若婷上次放在井裏的藥發揮了效力,那些逃走的鄉民才又回到了這裏。
他們兩個來到了若婷外婆家的老宅,諾大的建築裏,那些閒置很久的空房此時住滿了無家可歸的人。
若婷去找尋那口井,她想看下究竟,手裏的藥確信已經派不上用處,便交給了一個年長的鄉民保管。
鄉民告訴她,是這裏來了神仙,救了他們。若婷圍着那口井轉了幾圈,一張黃色的宣紙出現在她面前。
那張宣紙是豐氏藥廠的專用宣紙,若婷一眼就認出了。她知道,她父親是拒絕施藥,難道
“有沒有可能是我們的若婷大小姐來過這裏呢”一航笑着。
“我們去斷崖谷好吧,我們去找那個日月部落。”
原來若婷來田鄉,還一直惦記這事,只是,如果豐超然在那裏真的會很麻煩。
“母親說過那個部落,那是個美麗的地方,我知道那不是傳說,而是真正的好地方,是不是”
她不再看那口井,因爲會頭疼,於是拉着一航走出老房子。
剛剛還晴朗的天氣,瞬間烏雲籠罩,無數的黑影把他們兩個圈在了中間。
無論怎麼掙脫都無法衝出去,墨一航試圖想掏出匕首,可影子此時就和鐵桶一樣把他們兩個裝了進去。
匕首的力量無法穿透影子的任何部位。
墨一航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很可能豐超然已經痊癒。
他抱住若婷,想要衝出去,可若婷早已經沒有了方纔的寧靜。
若婷的眼睛愈來愈紅,甚至連頭髮都豎起來,兩隻手在撕扯着自己的洋裝。
墨一航迅速按住了若婷胸前那塊玉,那塊玉正在向紅色轉化。
如果此時玉就轉化,那若婷有可能會因此至狂。
墨一航站在若婷的正前方,想把她盡力護在後面。
影子繼續在他的身前纏繞,漸漸地連呼吸都有些費力。
接近瘋狂的若婷,看到墨一航痛苦着大口喘氣,猛地大喊一聲,竟然帶着墨一航跳出影子的包圍。
僅存的一點理智,也被若婷這一跳全部耗盡了。
墨一航還沒有站起身來,若婷已經站在了距離他將近一丈的牆角處。
她頭髮散亂,猩紅的雙眼盯着墨一航一言不發,洋裝的衣袖已經被她撕成了碎片。
墨一航可以肯定的是,此時的若婷並沒有完全恢復記憶。
只是受到了大腦曾經記憶的刺激,才變得接近瘋狂,因爲她胸前那塊玉還沒有徹底轉化。
墨一航記得,若婷中毒那會,他的血可以救她,那現在可否一試呢。
他抱着若婷找到了那個馬車,只是那匹馬根本不想讓他們上車,兩隻前腿朝上,做出反抗的姿勢。
若婷走上前去,直接把馬摔倒在地,那匹馬,只一會功夫就不動了。
若婷竟然盯着那匹馬在流着血的傷口,那個玉一上一下地上下跳動着。
墨一航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他抱起若婷來到了一僻靜處。
“知道我是誰嗎還記得我嗎”墨一航焦急地問道。
若婷瞪大眼睛,飄忽不定的目光讓墨一航把她更緊地抱在懷裏。
他想起張媽的話,血玉如果形成就會天下大亂,如果維持現狀,那若婷就可能......
他的腦海裏全部被若婷的影像佔據,那個甜甜的聲音,那個穿騎馬裝洋氣的少女,還有在斷崖谷的勇敢......
墨一航,哪一樣都無法放下。
他舉起匕首,再一次對準自己的手腕。
突然,緊促的腳步聲在墨一航的身後響起。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