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
心情緊張的西村行人悄悄地將手上的避光藥瓶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隨後舉起雙手,緩緩地轉過了身來。
“我看到了,你把東西放進了口袋裏!拿出來!”
眼看着自己的小動作被大冢和夫發現了,西村行人也不避諱,於是大方的將藥瓶從口袋裏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
“是氰化物,在花捲櫻子的行李中發現的。”
“氰化物?這麼說,第一個殺人的是花捲櫻子嘍!”
“哈哈,這個還重要嗎?”
“不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你既然跟着我下來了,那麼我自然不能放過你!我想,你也打着同樣的主意吧!”
聽到西村行人的話,大冢和夫不由得笑了出來。是啊!他沒打算讓飛船上其餘的兩個乘客活着。
想來,當初大冢和夫之所以報名參加環月之旅,根本就不是出於自願,當然雖然前澤寬的酬金慷慨大方,可是爲了錢捨棄自己的性命,大冢和夫自問他還不至於這麼廉價。
大冢和夫之所以會登上飛船,是因爲他的祕密的被人知道了。
四年前,大冢和夫和手下的女芸人發生了不倫戀。後來兩人之間感情破裂,那個女芸人便打算以此爲要挾,揚言若是不和她結婚,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公佈出去,徹底毀掉他的事業。
其實,大冢和夫也挺喜歡那個女人的。但是在外面玩玩可以,離婚卻是萬萬不能的。因爲大冢和夫的妻子家人中又在電視臺擔任高層的。而這也是他的事務所可以持續經營的根基。當時因爲新項目投資失敗,大冢和夫的日子其實一點也不好過。於是,在猶豫和絕望中。大冢和夫選擇殺死那個女人。
就這樣,四年前女芸人的死幸運的沒有被警察看出破綻。因爲大冢和夫知道,那個女孩有服用抗抑鬱藥的經歷。如果把案發現場佈置的像自殺一樣,在沒有家屬追查的情況下,警察很可能不會介入。
而事實上,事情的發展也確實像他想象的那樣,當年在經過簡單的問話之後,警察確實沒有再繼續追查這個案子。並且,最終以自殺作爲定論。
可惜,不知道爲什麼,這件事情居然會除警察之外的人知道。大冢和夫直到現在一想起自己接到那封神祕郵件時,如墜深淵的感覺。
對方要求他登上環月之旅的飛船,如果能夠發現他的身份,就可以把證據還給他。而大冢和夫,正是抱着毀滅證據的想法,才冒險登上了飛船。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嫌疑人了。西村行人和中井博。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誰纔是威脅自己的那個,可是大冢和夫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能讓這兩個人活着回到地球。
難道他真的會相信對方所說的話,把證據交給自己嗎?不,只有死人的話,纔是可信的。
腦海中的念頭轉瞬即逝。只見西村已經將氧氣面罩帶好了,而大冢和夫見狀,也連忙帶上了氧氣罩。
隨着西村將手上的毒瓶潑在了地上。瓶子裏的東西,頓時飛的到處都是。
這裏是太空,這些有毒的液體會漂浮在船艙中。一旦沾染到人的皮膚和粘膜組織上,就會導致致命的後果。
身爲醫生的西村,很清楚這一點。
……
“看來你早就想殺了我和那個家裏蹲了?”
“哈哈,你也一樣!我可不相信那些證據只有一份!只有死人的話,纔是最讓人放心的!”
“看來,你和我抱着相同的目的啊!既然這樣,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殺了上面的那個傢伙?”
“那個家裏蹲,還是留着容易的最後解決吧!就算你這麼說,我也看不透你的心思。我可不敢保證你說的話就是真的!”
西村說完,便隨手抄起了一把工具,猛地朝着大冢和夫撲了過去。他心裏清楚,一旦他殺害病人,倒賣人體器官的事情被警察追查,那麼不光是警察,他身後所站着的那個神祕的跨國組織,也絕對不可能讓他活着。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解決一切隱患。
……
東京都警視廳!/
“警部!中井博的事情調查過了,關於他弒母的事情,是都內一家八卦油管博主最先報道出來的!”
“油管博主?他們的消息來源是什麼?”
“據說是有人給他們發了些線索和照片。那個油管博主一向靠着這種驚悚的新聞來吸引流量。不過這件事雖然一度引起了關注,不過因爲新聞方面的規定,博主並沒有曝光對方的身份,只是隱約暗示這件事的主角是中井博!”
“聽起來很有經驗,應該是之前在法律方面喫過虧吧!後來呢?警方沒有追查嗎?”
“調查過了,不過因爲死者的屍體已經火化,而且老人生前基本沒有接觸過外人,所以警方也只能以證據不足,不了了之了!”
“等一下!證據不足這件事沒什麼奇怪的,畢竟那個年紀長期癱瘓的病人,一旦去世確實沒有什麼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是,你剛纔說中井博的母親長期在牀,沒有接觸外人的機會,可中井博是個家裏蹲,那爆料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菊田的話,櫻川突然楞了一下。緊接着兩人對視着,似乎都看到了彼此臉上恍然大悟的神情。
“警部,您是說……是中井博自己向那個油管博主爆料的?”
“很有可能?既然是那種靠吸引眼球換流量的油管賬號,對於消息來源的真實性,自然不會認真核查。反正只要有看點和噱頭,讓人看起來似是而非就好了!而且老人的屍體已經火化,就算警察上門,又能怎麼樣呢?中井母子,根本就沒有和外人接觸過,誰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菊田說完,便立刻拿起外套,朝着外面走去。
“警部,您去哪兒?”
“我得去中井家看看!我覺得,他就是隱藏在幕後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