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菊田的敘述,還沒有完全明白的櫻川不由得打斷了兩人的討論。
“溶組織內阿米巴以一種在自然界很常見的寄生蟲。廣泛存在於不乾淨的水體裏,可以通過口腔進入人體,感染人體內的多種組織。所以在自然水體裏游泳者通常是這類疾病的高危人羣”
伊集院醫生聽到櫻川的疑問,便毫不吝嗇的做出瞭解釋。
“可是,主任,您是怎麼確定嫌疑人會感染這種病的難道就是因爲對方在打電話時的咳嗽聲嗎”
“並不只是這樣櫻川君,之前松村署長提到過那一晚之後,他生了一場大病。我今天有稍微向他打聽了一下,據說是得了阿米巴痢疾。對了,你還記得我讓你查看一下現場的照片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交付贖金的的地點應該是禁止游泳的。理由很可能就是水體不結的緣故。設想一下,那一夜下起了暴雨,而僅僅只是在當晚參與搜查的松村署長,卻因此生了一場大病。如果考慮到嫌疑人在確定了取走贖金的方式之後,有可能不斷地在江戶川中測試拿走贖金的方法。如此看來,嫌疑人的感染機率,顯然是要高於松村署長這些參與過水麪搜查的警察的這樣想來,只要我們找到在那段時間裏,東京都內曾經得過這一類疾病的的人羣,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嫌疑人的下落”
“真是太厲害了,菊田桑原來你是因爲這個才拜託我的啊”
“簡直太帥了,主任現在,只要我們按照名單上的信息,逐一拜訪這些在二十年前,在案發時間前後曾經患過病的人,我們就真的有希望找到吉展綁架案的兇手了”
搞清楚了菊田的計劃。伊集院和櫻川都忍不住興奮了起來。不過菊田此時卻看着這份名單,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畢竟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就算能夠找到了嫌疑人,也有可能無法找到讓對方認罪的證據了”
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不過眼下原本毫無頭緒的吉展綁架案,卻因爲菊田的突發奇想,終於有了一個大致的搜查範圍。事實上,關於溶組織阿米巴這一點,菊田並不是偶然想到的。雖然他上輩子只是個撲街推理作家,但是卻研究和學習過fbi的許多破案手法,他十分明白現場環境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參考因素
“好了,正事說完了,現在難得又有了新的線索,如果不好好慶祝一下,就太可惜了所以,今天請你們來這裏,正好可以品嚐一下好喫的鰻魚飯”
“哈哈,爲了慶祝你當上警部嗎菊田桑”
“叄塞,聽說您好像也剛剛升任了明真大學附屬綜合病院的副教授呢看來還是您更值得恭喜啊”
“啊你這傢伙對我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嗎難道說你出院之後,也在偷偷地關心我”
“額咳咳”
炭火上被慢慢烤出油脂的蒲燒鰻魚,時不時的會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而此時的櫻川,卻還沉浸在剛纔上司的推理所帶來的震撼中。
三個人一起喝了幾杯之後,不一會,店家便送上了覆蓋着厚厚的蒲燒鰻魚的鰻魚飯。
“我家的鰻魚全都是當天最新鮮的,用的醬料也是店裏祕製的哦”
“啊,老闆娘,這個季節還能喫的新鮮鰻魚,恐怕不太容易吧”
“哎,誰說不是呢一到夏天,rb人人都喜歡喫鰻魚飯都說夏天的鰻魚是最好喫的,其實我更推薦的,反倒是現在這個時節的鰻魚”
店家送上了鰻魚飯之後,一邊聊着,一邊撤下了桌子上的空盤子。而菊田三人此時早已迫不及待,紛紛拿起筷子雙手合十,齊聲開動,隨後便挑着米飯將鰻魚大口的送入口中。
“今天真是多謝你的款待了,菊田桑還有櫻川君,很高興認識你哦”
“我也是,伊集院叄塞”
晚餐過後,伊集院向菊田和櫻川道別,隨後便坐上計程車離開了。而櫻川和菊田,則一起朝着車站的方向走去。
“主任,您好像跟伊集院叄塞很熟的樣子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啊,認識的時間倒算不上久,只不過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受了她不少的照顧現在出院了,叄塞偶爾也會打電話關心一下我的身體,提醒我按時複診”
“誒,看不出來,伊集院叄塞還真是一位熱心的醫生啊”
“好了,不說這個了,現在我們有了手上的這份名單,我想我們也應該考慮下一步的計劃了”
“誒,下一步的計劃我們不是隻需要照着名單上記錄的信息,把這些人全都拜訪一遍就好了嗎”
“你難道忘了,這些可是二十年前的信息上面留下的一些地址,眼下只怕已經不存在了而我們現在還剩下十天零一小時三十分鐘這點時間想要拜訪名單上所有的人,實在是有些困難呢”
“啊,那那怎麼辦我們可是好不容易纔查到這一步的”
“我看也只能去拜託管理官了不過這個時候,想要找他尋求幫助,恐怕有些困難呢”
“爲什麼,主任我們這可是拖了二十年的懸案啊管理官難道不應該支持我們嗎”
“線索太少了而且無論是嫌疑人得病的事情,或者這份名單,現在都無法直接的和吉展綁架案關聯起來。要是時間再充足一點,讓我們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就好了”
有一種極端的情況,是菊田剛纔一直擔憂卻並沒有對櫻川說出來的。考慮到當年曾經做過熒光標記的那些鈔票一直沒有出現過。菊田很擔心,嫌疑人會不會因爲生病,在沒有來得及用掉贖金的情況下就已經死掉了。
想到了這一點,菊田有一次擔憂的拿出手機來,查看了一下剩下的時間。
距離追溯終止最後期限,還有十天零一小時十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