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追訴終止最後時刻,還剩4天11小時!
“水原太太,上次我記得您說過,如果您再見到當年給您送奠金的人,您應該還記得她的樣子!”
“嗨……嗨咿!”
“那麼,就請您一會兒仔細的辨認一下,看看那個人在不在我們找到的嫌疑人之中!”
菊田耐心地向水原麗子交代着,直到櫻川走過來,悄悄地對他點了點頭。菊田這才起身拉開了觀察室的大門,隨後請水原麗子走進了房間。
……
眼下,儘管鑑識課已經在嫌疑人的物品上找到了可以作爲鐵證的指紋。可是,菊田義信卻隱隱覺得,這或許又是真正的兇手,故意設下的圈套。雖然,現在只剩下四天的時間了,可即便如此,菊田依舊不願意忽視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必須百分之百的確定,北原佳代,就是他要找的同案犯。
“現在,請嫌疑人走進房間!”
隨着隔壁房間裏傳來了提示的聲音,只見十名年紀與體貌特徵相似,且穿着上也沒有什麼明顯區別的女人緩緩地走進了房間,隨後各自站在了指定的位置。只見這些女人面無表情的目視着前方,各自舉起了手上寫着數字的牌子。
“水原太太,請您仔細地辨認一下,隔壁房間的這些人當中,有沒有當年給您送奠金的那個女人!”
聽到菊田的詢問,只見水原麗子有些拘謹的向他點了點頭,隨後便慢慢地走向單透玻璃,眼睛緩緩慢地掃過這些女人的面容。而與此同時,櫻川則手持着攝像機,有些緊張的記錄着這一切。
只要水原麗子認出對面房間裏的北原佳代,那麼吉展綁架案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宣佈告破。因爲這樣一來,這個案子不但有嫌疑人的指紋作爲鐵證,而且還有水原麗子的目擊證詞,可以作爲依據。
作爲警察,櫻川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眼下只要水原麗子點點頭,警視廳就可以立刻宣佈,逃亡了二十年的吉展綁架案的幕後兇手,已經被逮捕歸案。櫻川覺得,在這一刻,時間都彷彿要停止了。
和櫻川隔着攝像機緊緊的盯着水原麗子不同。此時的菊田,則默默地靠在房間的角落裏。慢慢的等待着最終的結果。說起來,他其實在心裏有些不相信水原麗子的話。一個僅僅見過一面的女人,難道真的可以在二十年後,再被這個賣水產的女人辨認出來嗎?
站在玻璃幕牆前,水原麗子的目光緩緩地從每一人人的面龐掃過。在她的記憶中,只保留了那個女人二十年前的樣子。而眼下,這些女人卻全都變成了四十歲的樣貌。誰在在這個房間裏,水原麗子可以清楚地看到隔壁那些人的一舉一動。但是參加這場辨認的嫌疑人們,卻並不能看到這個房間裏的情形。
也不知道過了到底有多久,只見水原麗子突然停止了觀察,隨後轉過身來,看向了菊田。
“警……警官!”
“已經可以了嗎?”
“嗨……嗨咿!”
看到水原麗子確認的眼神,菊田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裏。只見隨着房間裏的燈光亮起。玻璃幕牆瞬間就變成了渾濁不透光的樣子。見到櫻川的鏡頭已經轉向了這裏,於是菊田便開口問道:
“沒……並沒有!”
“誒?”
櫻川驚訝的擡起頭來,用略帶質疑的眼神看着水原麗子。
“那個,你不是已經二十年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嗎?會不會認不出來了!要不……在重新辨認一下吧!”
“實在抱歉,這些人裏……真的沒有我當年見過的那個女人!我是不會記錯的,因爲,那可是給我送來奠金的女人啊!這麼多年來,我……我一直在想,要是我當年……早一點從家鄉回來,是不是……直人他……就不用死了……嗚嗚!”
聽到水原麗子的這番解釋,不知道爲什麼,菊田義信的心裏反而一下子踏實了下來。
還有四天的時間,本以爲自己離那個兇手已經很近了,可誰又想到,這下子,居然又回到了起點。
“呼!”
菊田義信的腦海中現在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到底還有誰有可能是當年的兇手。畢竟嫌疑人只有一個,這個北原佳代,是唯一跟人質和嫌疑人都有交集的人了。
“主任!一定是她搞錯了,不是二十年前只見過一面嗎?剛纔她只看了那麼一會兒,就說那個女人不再這裏,一定是搞錯了!”
“可以了,櫻川君!幫我……送水原太太回去吧!”
“嗨咿!”
櫻川有些失落的看着菊田,雖然她還只是一個新人,但是櫻川同樣明白。在追訴期來臨之前,無法找到兇手將會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只怕這個案件過後,時效管理系也將不復存在了吧!
……
十分鐘之後,當櫻川回到搜查本部的時候。一直在這裏苦苦等待消息的神谷警部立刻就圍了上來。
“怎麼樣?”
櫻川看都神谷警部期待的眼神,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有認出來,這不奇怪。畢竟只在二十年前見過一面!”
“不,水原麗子的態度很堅決,她說這些人裏沒有那個女人,我覺得她並沒有認錯!因爲,那個女人可是帶來了水原直人所有的遺物。這些東西,二十年來一直妥善的保存在水原麗子的手上,甚至連那些奠金,她也不曾動用過一分一毫。這些東西,對於水原麗子來說是無比珍貴的東西。我認爲,她是絕對不會忘記那個送來這些東西的女人的!”
“可是,你現在要怎麼辦?還有四天的時間,如果找不到兇手……”
“還有時間,而且我並不認爲這一切是偶然發生的。還記得之前北原佳代是怎麼說的嗎?”
“誒?”
“她說,韓國之旅,是有人故意幫她安排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兇手吧!這一次,雖然我們又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但是同樣的,嫌疑人也徹底的暴露了自己地存在。我們離她已經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