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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穎暗自害怕,低聲:“我起初還以爲是小毛賊,沒想到竟還可能是熟人你認識的人?會不會是以前貨運站的?”

    “想不起來,直覺有些熟悉。”袁博皺眉答:“多半不是熟悉的人,只是曾經看過或接觸過,不然我一下子就能認出來。”

    肖穎猜測:“會不會是那個——那個山頭?”

    “不是。”袁博十分篤定道:“他跟我接觸那麼久,我遠遠一眼就能看出他來。人的身形和頭型都是不容易變的,絕不可能是他。”

    頓了頓,他補充一句:“那傢伙跑去南方走貨運了,沒在惠城。”

    肖穎想了想,問:“他跟之前的幾個工人威脅你,說不讓他留下,他們便一併走,對不對?”

    “對。”袁博扯了一下嘴角,冷笑:“我不受他們威脅,跟他們說要走便走。那一陣子碰巧有三冰來幫忙,倒也還應付得來,就是累了一些。”

    “後來呢?”肖穎好奇問。

    袁博答:“過了一陣子,幾個工人悄悄跑來問我能不能讓他們回來,還說當初是山頭蠱惑他們的,他們老早就後悔了。我沒答應,跟他們說我要來這邊弄修路,活多又髒又累,也用不着那麼多人幫忙。那一陣子山頭嫂子也來找過我,求我拉山頭一把。”

    “你沒答應?”肖穎問。

    袁博搖頭:“我給了她十塊錢,讓她買一點兒糖果給孩子喫。當時我在這邊準備租地弄宿舍,貨車都是三冰在幫忙開,根本沒活給山頭幹。再者,他心術不正,品德不端,這樣的人我哪裏敢再要他!再缺人,我也不可能再找他!”

    “那肯定。”肖穎讚許附和:“一個品德不過關的傢伙,不許再搭理他!賭博玩女人,家裏的媳婦孩子受苦受累,他卻在外頭欠債花天酒地——真特麼不像話!”

    “後來嫂子跟他離婚了。”袁博蹙眉道:“那混賬太不是東西!死性不改!”

    肖穎驚訝瞪眼,問:“離了?真的?”

    袁博不屑道:“山頭那傢伙能跟他同苦,不能跟共樂!我聽老薛說,山頭不顧嫂子反對,將剩下的老宅和住的房子都通通賣掉,把賭債還清後,轉身找了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嫂子應該是對他徹底死心,決心跟他離婚帶着三個孩子回孃家了。山頭壓根不在乎,帶着那個女人去南方搞貨運。去南方前,他還跟老薛他們炫耀說媳婦越娶越年輕越漂亮,錢越花越多,還說男人就得跟他那樣子活纔夠意思,夠滋味。”

    嫂子跟他十幾年,一直跟着他捱苦受罪,寬裕的日子過不了幾天,他就拿着錢花天酒地玩女人。

    宅子全部被賣掉,連一個落腳之地都沒有,可他不管不顧妻兒,轉身帶着年輕女人跑了。

    “混賬東西!”肖穎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德敗壞!滿嘴垃圾!豬狗不如!”

    袁博鼻尖輕哼,跟着罵幾句。

    “只是可憐了嫂子,身子骨一向不咋好,一個女人要拉扯三個小孩子真是不容易。我聽老薛說,她孃家人起初不同意她離婚,後來看不得不離,勸她把孩子都拋下,以後好找其他男人改嫁,不能讓幾個孩子拖累一輩子。可嫂子捨不得孩子們,堅持要帶上三個孩子。山頭壓根一個都不要,說如果留給他,他轉頭就給賣了換錢。嫂子的娘看不下去,帶着嫂子和三個孩子回鄉下去了。”

    “以前好像是四個,對不對?”肖穎問。

    袁博蹙眉低聲:“一個後來養不活。”

    肖穎忍不住感慨:“嫂子是一個好母親。女子爲母則剛,她會好起來的。幸好她孃家還有一個心疼她的老母親,不然得多苦呀。”

    袁博想了想,道:“嫂子的孃家離這邊不遠,就在隔壁鎮上。我常去那邊買東西,不過從沒遇見過。”

    “畢竟相識一場,遇到了能幫則幫。”肖穎嘆氣低聲:“她身體不怎麼好,還要拉扯三個孩子,生活上肯定很艱難。”

    “嗯。”袁博摟她入懷,親了親她的額頭,“很晚了,快些睡吧。”

    肖穎點點頭,依偎在他的肩窩上,閉上眼睛迷糊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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