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淡梅張望來去,發現只有柳青青一人在家。

    “嫂子,小穎上學去了吧?”

    “嗯,早上有課。”柳青青答:“她一早就出門了。”

    肖淡梅嘻嘻笑了,道:“想不到她畫的畫也挺值錢的。當然,比不得俺哥,俺哥的畫都是一等一好,沒人比得了。她說是畫着玩的,不知道還有沒有——”

    “阿梅,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柳青青低聲責備:“那是小穎好不容易畫的,你不徵得她同意就取了去,跟搶有什麼區別?”

    “哎!”肖淡梅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理直氣壯道:“俺是她的親姑姑,至於一張畫也捨不得?她的手好好的,一會兒有空就畫多幾幅,至於那麼小氣嗎?俺是這個家的女兒,老宅俺也是有份的。老宅裏頭的東西,俺做什麼不能拿?”

    柳青青是在下鄉時候嫁給肖淡名,多年以後夫妻兩人才帶着女兒回惠城。

    那時候肖淡梅已經結婚多年,一雙兒女都比肖穎大。

    幾番接觸下來,柳青青發現肖淡梅小氣又愛佔別人便宜,而且貪婪得很。

    本以爲時隔多年,即便她已經快五十歲了,仍是一點兒沒改變。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柳青青臉色冷淡,“你身爲長輩,晚輩們尊重你是應該的。但尊重也是互相的,你不疼惜晚輩,晚輩以後不一定會繼續尊重你。這幅畫她練了好些天畫成的,你奪了就去賣掉,對她的勞動結果一點兒也不珍惜,也對不住小穎。”

    奪了別人的勞動果實轉身賣掉,還一副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氣勢——這跟無恥的強盜土匪有什麼區別!

    肖淡梅見嫂子似乎發怒了,眼睛躲閃幾下。

    “那個......那個小穎跟俺親熱得很,俺照顧她好幾年,她心裏是待俺好的。俺拿走的時候,她最終也是同意的。”

    柳青青輕輕嘆氣:“阿梅,下不爲例了。”

    知女莫若母,女兒有多討厭姑姑這一家子,她是當媽的,怎麼可能不知道。

    肖淡梅敷衍“哦哦”兩聲,扯了一大片紫菜,咔嚓咔嚓啃着。

    “嗯~這個香脆!不錯!俺自個買的哪有這麼好喫,都是又老又硬,煮湯和生喫都不咋滴!”

    柳青青沒攔着她,見她喫得起勁兒,以爲她仍沒喫早飯。

    “廚房裏還有兩個雞蛋餅。你喫過了嗎?沒喫的話我拿出來讓你墊墊肚子。”

    肖淡梅搖頭:“不了,俺要喫紫菜魷魚絲!有這玩意,再香軟的雞蛋餅也比不上。對了,嫂子,那些鮑魚該咋喫?你去廚房整幾個俺喫吧。”

    柳青青搖頭:“鮑魚都是曬得非常幹,需要浸泡至少一天一夜才能完全舒展開。而且得慢火用濃湯一點點煨,不然不好喫。你要喫其他的,我還能想想辦法,這個一時半會兒真是煮不上來。”

    “咋那麼麻煩!”肖淡梅仍不怎麼死心,問:“沒其他法子嗎?俺好像聽俺哥說過,你們在海邊喫啥烤鮑魚,說味道很鮮美。”

    柳青青啞然失笑:“烤鮑魚必須是新鮮的鮑魚,剛從海里抓上來的最好。小穎小時候水性極好,潛水也不錯,趕海的時候經常能摸到鮑魚。海鮮離不開水,一離開就容易發臭喫不得。鮑魚拿回家後,得清洗掉髒兮兮的內臟,然後帶着殼就能放在爐上烘烤,下一些調料佐料,甚是美味。”

    “哇......聽着都忍不住流口水。”肖淡梅撇撇嘴,失望道:“可惜你們不待在濟城了,不然俺真得去住上一年半載。海鮮海魚喫個飽,天天魷魚絲,天天鮑魚......神仙日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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