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出了張小聖,不由給左右介紹。
“這就是齊王府的小王爺。”
“是啊,真是讓人羨慕,竟然被傅仙師看中了眼。”
“想來一定是天賦異稟吧。”
“虎父無犬子啊,齊王戰功卓著,是我朝第一猛將,如今齊王世子又拜入國師門下,真是”
“聽說皇子們都沒有一人能拜傅仙師門下的,是不是沒天賦啊”
“噓這些話不敢亂說。”
方纔說話的人趕忙假裝四顧,好像也是聽別人說的一樣。
張小聖聽見周圍議論紛紛,也不以爲意,朝大殿裏瞅了一眼,發現裏面空空如也,張小聖正納悶着,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大喝:
“陛下駕到”
衆人立馬止了聲,站起身來,向聲音傳出的地方看去。
張小聖只見爲首一人,濃眉大眼,體型魁梧,方正臉,身着明黃色袍鍛,上面繡着幾條金龍騰雲駕霧,和齊王極其神似,就是當今碧海王朝的皇帝陛下了。
左側靠後正是齊王,身着暗黃色蟒袍,也是威風赫赫。
右側靠後有一中年道人,碧藍色的道袍堪堪及地,明明在前進,卻感覺不到他在走路,像是在飄一樣,果然是得道高人。
皇帝身後還有數人,俱是手扶佛塵,仙氣十足,最前一人更是眉須皆白,想來就是皇室的首席供奉了,也是一位金丹仙師。
再後面便都跟着那些王公大臣,想來是一起去迎駕。
張小聖心下已有猜測,那位藍袍仙師應該就是自己那位便宜師傅了,傅星彪,碧海潮生宗外門次席長老,碧海王朝國師,金丹期仙師。
聽名字還以爲也和齊王一樣是個莽粗漢子,可見到真人才發現此人面相和善、儒雅異常。
衆人紛紛跪倒在地,齊呼萬歲,張小聖愣了一下,趕忙裝着蹲下,要說跪,自己除了上墳,還真是沒跪過誰,雖說來到這個世界,跪別人是免不了的,但是能躲一次算一次吧。
好在外院極大,人也極多,皇帝也沒有注意,只有齊王看着張小聖的方向微微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容,很快便也和皇帝身後的衆人一樣微微側身。
待皇帝喚衆人平身後,他身後的衆人才回正身子,院子裏衆人也都站了起來。
皇帝從中間穿行而過,路過張小聖處說道,“這不就是朕的侄兒賢赫嗎”
張小聖本來想跟在衆人最後偷偷進去,沒想多皇帝路過自己所在時突然對着自己說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賢赫是誰
齊王趕忙解釋道:“陛下,此乃賢烶,赫兒兩歲便已夭折了。”聲音還有一絲悲愴。
“哦,是朕記錯了,若是赫兒活着,想必也差不多十歲了吧。”皇帝似乎陷入了回憶,說完,看着張小聖說了一聲:“可惜了。”
張小聖被皇帝這一眼看的有些心慌,不由趕忙低下頭。
只聽皇帝又道:
“烶兒,來,和皇伯父一起進去,今日你可是主角,怎麼能站在外面呢。”
說完也不顧衆人有何反應,便將張小聖拉扯過來,帶着他一同前行。
“不要心生反抗,此人乃金丹期修士,正在探查你,不要反抗,不然你手上的珠子就會發作。”
李凌菲的聲音。
張小聖心裏一緊,金丹期
皇帝是金丹期
齊王知道嗎
齊王之前說過,像他們這個年齡已經不可能再修煉了,就算修煉,築基都難,皇帝怎麼修煉的
強壓心中震驚,跟隨皇帝走上臺階。
來到大殿門口,皇帝才鬆開張小聖的手腕,張小聖趕忙回到齊王身後。
進殿以後,皇帝自然是坐在正中,傅星彪在皇帝右側偏下方安排一桌,諸位供奉則在左側偏下方落座,而齊王和衆王公大臣則在下首兩側依次落座,齊王乃左側第一桌。
張小聖坐在齊王背後。
“今日,傅仙師要收徒,正是朕的侄兒齊王府朱賢烶,此乃我朝大事,衆卿家可放懷暢飲,不必顧忌,朕恕你們無罪。”
衆人又是山呼萬歲,傅星彪也微微頷首,只聽皇帝又道:
“按國制,國師收徒應在宮內舉行大禮,但賢烶是朕的侄兒,這不僅是國事,還是家事,特此恩准齊王在齊王府舉辦此次拜師大禮。”
“臣謝陛下隆恩。”齊王趕忙出席,跪倒在地。
“老七啊,不要客氣,咱們多少年的兄弟了,朕說過了,今日衆人皆不必顧忌,又何況是你呢”
齊王聽完心裏一跳,還未等他再次謝恩,又聽皇帝道:
“不知七弟府上的美酒是否夠衆人享用啊不夠可是要丟人的。”
衆人齊聲大笑,皇帝陛下說笑話,衆人自然要給面子的。
齊王只得說道:
“若是不夠,臣願受軍法處置。”
皇帝哈哈一笑,擺手道:
“今日傅仙師和你是主角,朕只是來湊個熱鬧,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齊王和傅星彪微不可查地對視一眼,傅星彪站起身來,先向皇帝作了一揖,然後轉身面對大家說:
“老夫修煉已逾百年,蒙我碧海潮生宗主信任,外門首席鄭長老看重,負責碧海王朝一應事宜也有十餘載了,鄭長老閉關久已不出,外門事雜,老夫又要坐陣王朝,分身乏術,因此才動了收徒的心思,希望調教數年能替老夫分憂。”
衆人聽了心裏咂舌,這不是收弟子啊,這是在準備接班人了。
能在大殿裏的都是碧海王朝金字塔最頂尖的一撥人,自然多多少少清楚一些碧海潮生宗事情的,外門首席長老閉關不出,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傅仙師坐陣王朝,在外門那邊也是有負責的事務的,每年都會離開幾個月去處理,如果他交由自己的弟子代爲打理,那就是宗門內部也不能說什麼。
齊王府,這是要大興啊
如果齊王世子能接下傅仙師在外門負責的事務,那麼他的地位就要比一個普通的皇子都要高太多了。
也有人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帝目光大致一掃,只是微微一笑,端起了一杯酒,輕輕嗅了嗅,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