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裝傻王爺俏醫妃 >第2228章 他是在挽尊
    聽到柳拭眉的詢問,黎信顧不得討好心上人,立即跳下欄杆迴應道:“是的,王妃。”

    長歌挑眉,心想:“我們這種身份,就不該成婚生子。”

    任何時候,忠心放在第一位。

    主子的事纔是最重要的!

    若主子與妻兒都有危險的時候,他們應當如何抉擇?

    這是長歌始終不給黎信迴應的第一個原因,第二個自然是……

    她尚未明白什麼是感情!

    這邊,黎信把事情給稟告了一遍。

    裏頭,柳拭眉沉默了一會兒,道:“墨兒替我更衣,去長安宮,求見聖上!”

    無論情況如何,她得咬定皇甫令堯跟那羣刺客沒關係。

    不然,就算皇甫令堯沒被劫走,也是頭等懷疑對象!

    而去找皇甫權說明這件事,只有她做最合適。

    來到長安宮,皇甫權果然沒有在睡眠中。

    他一到後半夜就會被咳嗽折磨得無法入睡,又聽說了宗人府那邊傳來的消息,臉色更黑了。

    聽說柳拭眉前來,他本不想見的。

    隆安說了句:“敦愚王沒被劫走,敦愚王妃前來,莫不是要以此證明敦愚王與那人不是一夥的?”

    皇甫權看了他一眼。

    隆安又道:“敦愚王妃性子執着,聖上不見她,怕是不會走。”

    皇甫權陰着臉,道:“讓她進來、屏風外說話。”

    想到那個人,他就氣惱無比。

    柳拭眉的猜測沒錯,天牢裏的這個人,確實是他多年來的一塊心病。

    想他少年得志,很早就受封太子,娶了這世上少見的美人。

    坐擁尊貴的地位不談,東宮後院美人如雲。

    然而,他娶的太子妃,竟然不是完璧之身!

    尋常百姓的男人都不能忍,更何況他?

    這事兒別人不知曉,掩蓋過去,也便罷了。

    但孫清那個賤婦,婚前品行不檢、不鬧笑話他也忍了,偏偏她還不肯消停,依舊跟那狗賊暗通款曲。

    孫清慣會做戲,人前溫柔謙恭,像只溫善小白兔,從不叫人懷疑她的堅貞。

    卻揹着他,跟那狗賊私會!

    皇甫權更不能忍!

    他這一生意氣風發,命途算得上一帆風順。

    而孫清,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個污點。

    就好比波瀾壯闊錦繡山河圖上,莫名其妙被人踩了個腳印!

    他後來登基爲帝,與孫清兒子都生了,可那魏遜依舊窮追不捨。

    綠油油的帽子扣頭頂上,能忍得下這口氣的,還算是個男人麼?

    連帶的,對孫清生的皇甫令堯,他心裏也一直很抗拒。縱然這個孩子天資極好,卻架不住他的出生叫人猜疑。

    尤其是,這孩子從小體格就比其他皇子高大強壯,完全就是西魏國人的身板!

    這麼多年來,皇甫權對皇甫令堯一直都很縱容,令人看上去,他對這個兒子的癡傻萬分惋惜。

    其實,他是在挽尊。

    無論心裏怎麼抗拒,表面都得對他好。

    不然,世人一定會認爲:皇甫令堯是孫皇后給皇帝戴綠帽子生下的!

    正在思忖間,柳拭眉已經被扶着走進來了。

    “臣媳給聖上請安。”

    “半夜驚擾聖上,臣媳有罪。”

    “全因敦愚王在宗人府不得安生,臣媳惶恐、夜不能寐!”

    隔着屏風,皇甫權坐在牀榻上,捏着帕子拼命咳嗽。

    這咳嗽的聲音聽着,就跟癆病似的。

    柳拭眉又道:“聖上,臣媳這邊有清肺潤喉糖,可要食用?”

    清肺潤喉糖,是她閒得蛋疼做的一個小零嘴,後來放在浮生閣裏推廣,用於小兒化痰止咳的。

    對普通風寒,效果不錯。

    但對皇甫權來說,治標不治本。

    他的病不在風寒,而在體內有毒,一日不除,這咳嗽永遠也不會好。

    能夠讓自己舒服,皇甫權又怎麼會拒絕。

    他給了隆安一個眼神。

    照例,隆安將潤喉糖接過來後,交給了一旁隨侍的太醫。

    太醫檢驗過沒有問題,才送去給皇甫權食用。

    對於柳拭眉來說,這也不過是多此一舉。

    真的要動手腳,這些太醫哪兒能診出來?

    皇甫權吃了潤喉糖之後,不多時感覺整個胸腔清清涼涼的,很是爽利。

    雖說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但這藥效也算神奇無比了。

    他這才說道:“你既然得了消息,應是知曉敦愚王此時尚在宗人府,毫髮無傷。”

    “稟聖上,確實如此。”柳拭眉說道:“但這莫名來了劫囚之人,恐是衝着抹黑敦愚王的名聲來的。臣媳思慮過重、輾轉難眠。旁人誤會尚且無謂,可若聖上也這般誤解,敦愚王危矣!”

    話裏話外,都是一個意思:我擔心的不是他有沒有事,而是怕你亂扣罪名!

    只不過,說得比較體面而已。

    皇甫權眯起眼眸,道:“那些人,是衝着將敦愚王從宗人府裏救出來的吧?”

    “臣媳與王爺情深意篤,夫妻之間從無隱瞞。”柳拭眉坦然道:“敦愚王入了宗人府已有數日,臣媳等人疲於奔救,深知劫囚是最不明智之舉,自不會做此等事。”

    她頓了頓,道:“卻不知道是哪一路人馬,見不得敦愚王安好,想要趁着聖上病中,分化您與王爺父子感情。還望聖上明鑑!”

    她的伶牙俐齒,皇甫權也不是第一次見識。

    他說道:“劫囚一案,朕會查明。你且回去吧。”

    柳拭眉卻沒有走,又道:“今夜的劫囚案,並非要緊事。讓敦愚王被關進宗人府的那樁劫囚案,對敦愚王府卻是致命傷害。卻不知,聖上所說的查明真相,是哪一樁?”

    兩個劫囚案。

    敦愚王沒被劫走,也不認識對方,這件真不重要。

    但構陷敦愚王身陷囹圄的,放了一個重刑犯,卻很要緊。

    柳拭眉自然要拿捏這件事!

    她連夜面聖,一來是要撇清皇甫令堯與劫囚人的關係,免得夜長夢多,天亮之後已經被鎖死罪名。

    二來,是要探皇甫權的口風的。

    皇甫權對那神祕人的態度諱莫如深、絕口不提,可見其忌諱程度。

    或許,事情真如他們推斷的那樣!

    說起來不好聽,但未必不是事實:那個神祕人,是孫清的“姘夫”!或者情況好一些,姘夫是皇甫權臆想出來的。

    關鍵,神祕人心裏大概還在期望,皇甫令堯是孫清給他生的,並不是皇甫權的種!

    好大一盆狗血!

    柳拭眉這麼直接提出來,皇甫權臉色更難看了!

    “柳氏,你這是在質疑朕會斷案不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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