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裝傻王爺俏醫妃 >第2393章 執念是什麼呢
    這一點,柳拭眉完全能夠理解君陌歸。

    任何一個男人,自己的老婆被人惦記了十年,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要是能吞得下這口氣,那一定是不愛老婆!

    眼瞧着君陌歸就要動手了,他身後伸出來一隻手,緊緊拉住他的手掌。

    “音兒?”君陌歸蹙眉,還想把她藏起來。

    但聶韶音卻緩緩從他身後走出來,對上了君澤寧的雙眸,道:“好久不見了……”

    遲疑了一下,她吐出了一個比較不會點燃君陌歸的稱呼:“賢王。”

    柳拭眉看見,目光觸及聶韶音的這一剎那,君澤寧的雙眸中彷彿爆出了炫麗的幻彩!

    真愛啊!

    是真愛沒錯,但愛錯了人!

    “韶音……”君澤寧盯着聶韶音的臉,吐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對不起。”

    聶韶音明白,他是爲多年前的那些恩恩怨怨,道歉。

    遲到多年的道歉,未能親口說,還不是因爲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被關着,沒能見到她。

    不是他不想見,是她不想見!

    “時過境遷,我原諒你了。”聶韶音面色平淡,道:“所有過往,成就今日的自己。君澤寧,放過你自己吧。”

    君澤寧看着她的眼神,有激動,卻沒有失望。

    因爲,她從來就沒有給過他希望,他又哪來的失望啊!

    他脣角微微一勾,無奈苦笑,道:“你還是老樣子,沒變。”

    “不。”聶韶音淡淡說道:“我已經變了。我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平靜、安好,過上了夢寐以求的生活。”

    “丈夫對我十年如一日的愛重;親人健在且感情親密;孩子健康活潑,也聰明可愛。而我自己……”

    “養心蠱這麼些年,也將當年雪華對我的創傷都修補好了。”

    “我的醫術,又有了進境。”

    “明鏡臺分號滿天下,救治了很多生命。”

    “現在……我又懷了第二個孩子,若是個女兒,就是兒女雙全。”

    “沒有比我更安定、幸福的人生了。”

    她的話到此,做了個總結語:“你若今天真心來爲我夫妻倆道賀的,敬你一杯水酒。喝完之後,各自安好。”

    說完,她讓人重新拿了酒杯,倒了兩杯,叫人送了一杯去君澤寧那邊。

    柳拭眉聽得很明白,聶韶音的意思其實就表達了一個:我很好,希望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而我也並不盼着你過得不好,希望天涯海角各自珍重。

    由此可見,聶韶音對君澤寧雖然沒有愛情,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其他感情。

    怎麼說呢?

    宛若過了十年八年後,老朋友、老同學聚首,你突然想起來當初在一起玩的時候,與這個人發生過的一些事。

    就像放電影一樣,看着的自己的過往,如今的自己,已經是一個旁觀者。

    時間不能讓人徹底忘記一個人,只是會讓很多事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得不重要!

    君澤寧苦笑,道:“聶韶音還是聶韶音,果然是聶韶音。”

    他接過了那杯酒,一仰而盡,道:“恭喜你了。”

    柳拭眉站在君澤寧的附近,能夠感受到他說這句話雖然在笑着,但那種感傷……

    逆流成河似的!

    能夠十年如一日地愛一個人,或許真的應了那一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執念是什麼呢?

    就是得不到。

    好比你曾經在商店的櫥窗裏看中了一件衣服,超級中意的那種。但當時因爲種種原因,沒有買下它。

    後來,這件衣服斷貨了,絕版了。

    再也買不到了!

    過了很多年後,你還是會惦記着當年那一件衣服,彷彿那是金縷衣一樣珍貴。

    然而實際上,那可能也就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只是你的執念,讓它產生了光彩。

    有朝一日你突然得到了它,可能就把它放在衣櫃的角落裏,過一段時間之後,就徹底把它忘了。

    說來,不過是人的主觀意識作祟而已!

    愛情,其實有時候也是這樣的。

    爲何愛情很難保鮮、不能長久?便是因爲得到。

    沒有得到之前,都在攀登高峯,每往上走一段路,都是驚喜。

    得到了,就是巔峯。

    從此後,開始走下坡路。

    倘使沒有其他感情、關係來維持,愛意會消失!

    柳拭眉感慨之際,聶韶音將酒杯交給了身邊的君陌歸,道:“我剛剛懷孕,不宜飲酒。賢王是來爲我們夫妻倆賀喜的,瀾之,你來喝,也是一樣的。”

    君陌歸一愣。

    旋即,眸中緩緩凝聚出來笑意,接過酒杯,朝君澤寧舉杯,道:“多謝了。”

    也是一仰而盡。

    聶韶音此舉,對君澤寧來說,幾乎在意料之中,但也是意料之中的難受。

    他嘆了一口氣,道:“行吧,祝福給完了。你們繼續慶賀,我走了。”

    說完轉身,宛若毫不留戀似的,真的走了!

    可他背轉過身後,臉上的落寞與失意,柳拭眉看得清清楚楚。

    她心裏也有些遺憾:佛家說的人生七苦,其中有一個是求不得。就是他這種情況了。

    同時,她又很慶幸:幸虧我一到大蜀,就遇上了狗子。

    這麼一想,她決定:荊天命還不來找我,明天我去找他!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君澤寧走後,靜默的廳堂內終於恢復了方纔的熱鬧,但也有人問了出來:“他這是……去哪兒呢?”

    君陌歸低頭問身側的聶韶音:“你……是不是想把他放了?”

    “讓他自己去吧。”聶韶音嘆了一口氣,道:“這麼多年,他大概想通了。”

    執念是執念,但君澤寧這樣就走了,肯定想通了一點:時過境遷再回首,當初得不到的,現在更加得不到。

    但凡聶韶音有可能接受他的話,當初就拋棄君陌歸投入他懷抱了。

    當初沒有,現在不會,以後更不能!

    尤其是,聶韶音剛纔說的那些話,很平淡,卻也很真實。

    君陌歸想了想,道:“罷了,我去與那幾位說一聲,讓他們勸說把他弄走!”

    說完,又低低地說了一句:“眼不見爲淨!”

    關在天牢裏,偶爾他還要過問一下,還去探視。

    每次見過之後,心裏都很不愉快。

    還不如把君澤寧放了,滾遠點!

    這邊的事如何,柳拭眉已經不關心了。

    她心下悵然,看這一大家子,越發想念大蜀的一切:

    想狗子,想看看一雙兒女,想外公了,想舅舅他們、想小徒弟……

    還想好多好多人!

    於是,當晚她與聶韶音說了,第二天一大早,來到了欽天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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