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裝傻王爺俏醫妃 > 第2525章 但你娶親的事……
    妹妹太兇了,梁怡乖乖地把手伸出來,放在几上。

    柳拭眉擰着眉心給他診脈,詢問:“怎麼傷的?傷了哪兒?用了什麼藥?多久纔好的?”

    一連串的問題。

    梁怡一一做了回答,但用了什麼藥,實際上他也不清楚。

    畢竟,他不懂醫藥啊!

    柳拭眉也不細究,給他診完脈之後,又在他面前蹲下去,道:“把你褲管撩上去,我給你看看傷處。”

    梁怡有些不自在。

    畢竟,妹妹是妹妹沒錯,但人家也是皇帝,哪能讓她蹲着給自己看傷?

    但……

    柳拭眉見他站起來,卻不肯動,蹲在地上的她一個冷眼掃上來!

    還別說,她仰視人的時候,依然如此霸氣!

    梁怡苦笑,告饒地道:“好吧好吧,你別這麼看我,我心裏怵得很!”

    “去!”柳拭眉啐了一聲,道:“別跟我耍嘴皮子,我還不瞭解你啊?”

    她仔細給梁怡檢查了早就癒合的傷處,伸手按下去,問:“還疼麼?說實話,不要諱疾忌醫!”

    “不要這麼兇啊,妹妹!”梁怡很無奈,在她的眼神下,老老實實地回答:“按下去還有些疼,走路的時候……使不上勁,一用力就疼。”

    跟誰都說他的腿已經完全好了,不疼、沒事。

    可是跟柳拭眉,他沒法說謊。

    這都是過去培養出來的兄妹情誼,成日跟皇甫令堯爭寵得來的親近。

    “還疼,其實還是好事,代表着你的筋骨還沒有長死。只要沒長死,就還有挽救的餘地。”柳拭眉給他檢查完了,站起來的時候,還是擰着眉心。

    她盯着地面,道:“不過……九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饒是我用九九攝魂針陣來給你治療,你想恢復過去的能耐,也是不可能的了!”

    梁怡靜默。

    片刻後,他才說道:“我曉得。”

    柳拭眉心裏難受得很,因爲,梁怡不僅僅是腿廢了,他體內的經脈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真氣充沛有力。

    現在他的脈象,堪比文弱書生!

    “我本來想,等先寒暄一下,問候一下皇夫、太子和公主的。誰知道,一來你就急着要當大夫。”梁怡嘴上無語得很,但心裏其實感動非凡。

    怕柳拭眉太過爲自己擔憂,他又道:“你放心吧,我自己的情況自己心裏有數。能治最好,不能治我也接受。”

    柳拭眉斜睨了他一眼,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她能聽不出來,這是安慰她的話嗎?

    他以前不太肯從軍,一來是年紀小貪玩,還想要浪跡江湖;二來,家中兄弟多,不缺他這一個。

    但武將世家出身的人,變成了一個文弱書生都不如的瘸子,他心裏能怎麼接受?

    要是能接受,就不會在他眼眸裏看到那麼多風霜了!

    她的九哥,才十八歲啊!

    “妹妹,你真的不用太擔心。”梁怡又道:“我心裏不好受是肯定的,接受殘廢的自己,確實也不容易。但……事情已經發生了,除了接受,我還能怎麼樣?”

    柳拭眉抿脣,道:“我現在身子還沒養好,元氣不足以爲你施針治療。”

    一個張妙蓁,一個梁怡,都等着她治療!

    她沒有學過武功,現在還不能學,猴年馬月才能爲他們治病?

    這時候,她好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不用着急……”

    梁怡剛說了四個字,就被柳拭眉打斷了:“什麼叫不用着急?我怎麼能不着急!”

    她的聲音很急切:“妙蓁失憶的事,因爲腦補的淤血,讓她時常低燒不退!這不急嗎?”

    “你的腿不能再拖延!”

    “趁着現在還沒有長死,還有挽救的餘地。或許不能讓你恢復如初,但讓你不再受傷病折磨,還是能辦到的!”

    “爲什麼不着急!”

    她有些方寸亂了。

    柳拭眉再怎麼強大,面對自己的親人遭遇這些事,她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妹妹……”梁怡莫名鼻酸,眼眶有些發紅。

    他看着她,本來還想一笑了之,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嘆了一口氣,他又喊了一聲:“妹妹……”

    依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罷了,我讓舒君過來。他現在進步很大,以後未必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柳拭眉做了一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能亂啊!

    看她都把九哥逼得什麼樣了!

    這個時候,沒有比他自己更難過的人了啊!

    她轉頭呼喚:“墨兒,把舒君召過來。”

    墨兒令人去召舒君了,柳拭眉重新坐下。

    因爲她太過沉靜,梁怡有些不自在。

    他很懷念過去與柳拭眉說說笑笑的日子,即便與皇甫令堯吵吵鬧鬧,也是很趣味的。

    可現在,雖然感情沒變,但終究是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

    只能說,人總是要長大的。

    而成長的代價,通常都很痛、很痛!

    “拭眉。”他換了一個稱呼,道:“我也剛知道,七嬸失憶的事。我有些難受,說好是我跟着保護她的,卻沒能將她保護好。以至於……”

    他嘆息一聲,道:“傷了七叔與七嬸的感情,我罪孽啊!”

    “你胡說什麼呢!”柳拭眉想都沒想,就懟了他一句。

    然後又道:“妙蓁不會怪你!即便失憶了,她依舊很擔心你的下落,現在她是不知道,知道的話她肯定要立刻回來!”

    梁怡垂下頭,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柳拭眉又道:“我們一家人,不說什麼對錯。相反,我很想知道,這些日子你遭遇了什麼、經歷了什麼?你受傷的事,我可以想見。但你娶親的事……”

    提到這個,梁怡的臉色便更不好看了。

    但他沒有迴避,道:“一言難盡吧。”

    “那就長話短說呀!”柳拭眉說道。

    梁怡轉頭對上她的眼神。

    對任何人,他都不想講述這一段時間的經歷,但對柳拭眉,他卻有傾吐心扉的想法。

    妹妹總是妹妹,跟兄弟是不一樣的。

    跟任何一個兄弟,他都不會訴說自己的苦難,但對軟糯糯的妹妹,他終究沒能忍住傾訴的慾望。

    他擡起頭來,盯着御案的方向,思忖片刻,才娓娓道來——

    “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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