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拭眉應道:“比昨日舒服。”
想來,這位大夫也是知道,女子來葵水是會身子不適的。
杜弓點點頭,又道:“既然身子不適,這邊的事兒也用不上你。你去找金桃,讓她給你找點清閒一些的事兒做。”
柳拭眉:“……”
她心道:你還是讓我留在這裏最清閒,讓金桃交代事情給我,那纔是最不清閒的,她肯定是沒活兒也要給我找活幹!
但畢竟不能這麼說,所以她只能找金桃。
果然,金桃一聽這話,就直接指着後院,道:“新來了一批藥材,其中有部分是杜大夫指明要的,你去搬進來!這是清單!”
真藥堂的大夫開了藥,是藥櫃的大掌櫃管理抓藥的事。而藥材運送來了,也是大掌櫃管的。
但真藥堂對大夫們挺不錯,每個大夫都允許在自己的診室裏開一個小藥櫃,金桃所說的,就是杜弓填充自己藥庫的藥材了。
柳拭眉既然選擇留在這裏做事,也不至於說不想幹活。
金桃以爲是在刁難她,殊不知她正好去看看,有沒有梁府藥房裏沒有的一些藥,自己也想辦法弄一點過來,反倒是給她製造方便。
拿着清單,柳拭眉來到後院。
剛剛送來了藥材,後院是一片混亂,各位大夫的雜役也都過來領藥材,只有杜弓這邊來的人是學徒。
不免有人冷哼:“瞧這新來的學徒,每天到處打雜被呼來喝去的,還不如咱們雜役呢!”
柳拭眉不是沒聽見,只是懶得理會。
人與人之間就是那麼一回事,仇恨通常因爲嫉妒而來。
有些人只是嫉妒,耍耍嘴皮子過癮,不會有別的動作。但若挑釁回去,就會激怒這種嫉妒。
大部分的學徒都是從雜役開始做起的,他們嫉妒她一個姑娘家一來就直接做了學徒,不要說這些人了,這種心裏不平衡最嚴重的,就是金桃。
只要不人身攻擊,她都無所謂。
但那幾個人越說越大聲:“你說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就拋頭露面地來藥堂做事?”
“可不是麼?雖說咱們真藥堂也不是沒有女學徒,但她長得漂亮啊!你說,她能夠一來就做學徒,會不會是以色待人啊?”
這位說“以色待人”的,還是相對客氣了。
另一個說:“說不好,指不定先爬上了管事的牀,再用了什麼法子勾了杜大夫呢!”
“嘿嘿!”
提起這茬,這羣人的笑容就變味了。
詭異的、不言而喻的……
聽到這些柳拭眉皺了皺眉,沒動,但他們越說越膽大、越說越鹹溼了!
“你們不知道嗎?那個金桃,就跟杜大夫有一腿!依我看,這個執柳估計也是!”
“我當然知道啊,杜大夫好這口,誰不知道啊!這是他家中夫人都管不住的事兒!反正只要人不往家裏帶,外頭怎麼樣瞎搞都成!”
“我看金桃每天看着執柳都是一臉的怒氣,那是妒火吧?執柳長得比她漂亮,她要失寵咯!”
“……”
這八卦也是天雷滾滾!
柳拭眉很是喫驚!
杜弓看起來挺正氣的,在醫術醫德上也還不錯,骨子裏有這種污點?
她忽然靠近那幾個一邊幹活一邊聊得熱火朝天的人,問:“聊這麼開心,不如加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