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玲瓏像一條死老鼠一樣,躺在稻草堆裏。

    她轉頭看了一眼放在牢門欄杆上的瓷瓶,突然有一種想法——

    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言語最是無形殺人刀!

    張妙蓁只是說了那麼一番話,已經足夠報復苗玲瓏了。

    一如她對苗玲瓏說的那樣,如今她過上了最幸福、最美好的生活,爬過了那條修羅通道,重獲新生。

    記仇,並不能讓她愉快,活得比敵人好,就是最好的報復!

    見她出來,臉上還帶着淡笑,梁升提着的心就放了下來。

    “沒事吧?”他上前將她的手拉過來,發覺她的手還是很溫暖的。

    再低頭仔細觀察她的眉眼,笑容沒有牽強,還是很高興的。

    皇甫令堯瞧了一眼,不由納悶:“七舅母,我怎麼感覺你像是見了初戀情人似的,這麼開心啊?”

    如今,成了七舅母的張妙蓁,他也不好意思喊外號、叫人家“張喵喵”了。

    成了長輩,還有寵妻狂魔護着的女人,惹不起!

    但,一個“初戀情人”,還是讓他獲得了一個死亡凝視:“閉嘴!”

    被梁升狠瞪,皇甫令堯聳了聳肩,躲到了自家媳婦兒身後去,捏着柳拭眉的小手,道:“媳婦兒,七舅好凶,你可要護着我呀!”

    柳拭眉被他這小媳婦兒似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

    太奶了!

    都要當爹的人了,還鬧這出!

    但,自己的狗子還是要護着的,她朝梁升看去,道:“七舅舅,令堯也就是口無遮攔了一點兒,又不是什麼大錯。”

    要說,皇甫令堯也是故意調笑的,他這人鬼靈精得很,可知道什麼場合能開玩笑、什麼時候不能說笑了!

    梁升不滿地道:“牛高馬大一大老爺們,還躲自家媳婦兒身後去,要臉嗎?”

    皇甫令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彷彿在說:我就不要臉,又怎麼地了!

    倒是張妙蓁打了個圓場:“好啦升哥,敦愚王愛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沒有什麼初戀情人,還不隨他說的?”

    這話,梁升臉上倒是浮現出了一點兒笑意。

    也沒有戳穿他說的“沒有初戀情人”這句話。

    怎麼會沒有呢?

    他自己對號入座,就當自己是她的初戀情人了。

    兩對一起往外走。

    柳拭眉問:“妙蓁,你把解藥給她了?”

    “嗯。”張妙蓁溫聲說道:“苗玲瓏心夠狠的,但我覺得她這種人,心裏的缺憾一定很多。對她來說,毀容已經夠報復了,這麼長時間來,她又吃了很多苦頭。既然藥君說了,讓她給你消息,這條命就先留着吧,以後肯定還用得着她。”

    頓了頓,又微微蹙眉,道:“就是不知道……”

    在被她那麼打擊過後,苗玲瓏還有沒有求生意志?

    “不知道什麼?”梁升低頭看她。

    張妙蓁仰頭衝他笑了下,道:“也沒什麼,我就是說了一些比較打擊人的話,不知道苗玲瓏心裏是怎麼想的。她慣來擅長隱忍,想來也不會造成什麼很慘的後果吧。”

    “未必。”柳拭眉聽她這麼說,心裏對她這種做法佩服得很。

    攻心爲上!

    當真高招!

    見衆人不解,柳拭眉給他們解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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