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蓁猛然恍悟,臉上頓時爆熱,沒好氣地嬌嗔一句:“大街上呢,你可要點臉!”

    梁升輕笑,緊緊牽住她的手往前走,道:“你這臉上寫着此地無銀三百兩。坦然一些,誰知道我方纔與你說了什麼?”

    說着,又是一笑,聲音放低:“再說了,我只說我想回家,又沒說別的,是你想太多!”

    這男人還取笑她:“張妙蓁,你這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呢?”

    這話張妙蓁可就不愛聽了!

    她繃着滾燙滾燙的臉,瞟了他一眼,哼道:“我還不知道你嗎?”

    這種事又不是沒有過!

    她一向知禮守禮,做事極有分寸;以前她一直以爲,梁升這個人在她眼裏,跟她是一樣的,他跟每個人的距離都有他的界限。

    對外人,是不會有任何出格行爲的。

    他們成親以前,他拉拉小手、親親她的額頭都帶着剋制。

    可婚後——

    她感覺到了幻滅!

    男人始終是男人,在她面前,他將那層面對外人的皮囊脫了下來,沒有絲毫隱藏。

    原來,他不僅僅是文武雙全、知書達禮、睿智卻冷漠……

    梁七爺啊,他骨子裏也有頑皮、滑頭這些存在!

    張妙蓁不見他戲弄過任何人,偏喜歡逗趣她!

    而且,脫了皮囊後,這人根本不是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那樣疏離,簡直熱情得能把她融化掉!

    赤裸裸的悶騷!

    唯有她見得到他熱情如火的一面!

    尤其是在牀榻之間!

    張妙蓁一度懷疑:梁升是個表裏不一的衣冠禽獸!

    上回在外頭做事,也不知道從什麼話題開始的,在她與對方掌櫃討價還價的時候,梁升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妙蓁,我們回家吧。”

    張妙蓁一愣,下意識問:“怎麼?”

    瞧了一眼對方掌櫃,她思考梁升爲何會突然這麼說,腦補了一點什麼,她十分配合地道:“哦,咱們都跟李掌櫃說半日了,還有吳掌櫃在等着呢!先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見她這麼一說,對方以爲梁七爺不願意做這樁買賣,一個着急,這一單子生意便以張妙蓁說的價格成交了!

    然後,梁升就拉着她上馬車回家。

    一路上,他跟平時沒什麼區別。

    沉穩得很。

    張妙蓁笑得很愉快:“升哥,你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我們回家吧’,可真有用啊!李掌櫃其實早就有心思跟我們合作了,但他貪圖小便宜,總想砍一點價算一點。如果我們表現出來跟其他人合作的意圖,他肯定要着急的!”

    她以爲他說要回家是爲了促進生意的談成,誰知道回到家後,他拉着她的手直奔寢房、直奔……

    牀上!

    然後——

    被他折騰得她錯過了午飯和晚飯,醒來都是喫宵夜了!

    事後,張妙蓁想了很久,最後只憋出來一句話:“原來我根本就不認識真正的你!”

    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鑑,張妙蓁對梁升的瞭解也算打開了最深處的一扇門。

    故而,眼下——

    他說“想回家”,她就有心理陰影!

    兩人走過拐角,進入另一條街,糧行到了。

    “七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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