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星野驚恐的發現，僅僅這樣纏鬥了四次，自己就被衛斯理逼出了貼身戰鬥區。
好傢伙，這槍鬥術教官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樂星野思考了一下，終於明白這種既視感到底從哪裏來的了。因爲新時代的法爺們，也是一樣的作戰方式，尤其是那些征戰星界的法爺，遇上很多新世界時，總是喜歡裝成一幅弱小得只能躲在後排的模樣，等待着不明底細的新世界土着貼身之後，掄起鑲嵌着內膽的法師杖將對方一棍爆頭。
據說現在各大超凡者勢力裏，棍法專精有44％是法爺們，而棍法大師中，法爺的佔比更是達到了離譜的72.4％，而根本不是別人想象的武僧、圓舞者之類的超凡職業者。
這槍鬥術，貌似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一些？
伴隨着又一聲槍響，樂星野“噗通~”倒地。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死亡槍聲中，已經有些精神恍惚的樂星野一刀砍斷射來的子彈。
伴隨着無聲槍響，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上身微微扭動，宛若圓舞曲一般，揮舞着長刀幾下將射向他身體致命部位的子彈砍斷或是彈開，甚至還在兩刀之間夾着魔導槍赤煉的一顆子彈，在子彈與刀刃碰撞的火花之中陰了衛斯理一槍。
當然，理所當然的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或者準確點來說，給衛斯理的肩膀上帶上了一絲擦傷？
感覺大腦因爲反覆計算衛斯理的彈道，而變得昏昏沉沉的樂星野只感覺握着飲毒·新月刀的手都在顫抖。
刀劈子彈，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十幾次二十幾次，看起來花裏胡哨的宛若桐老爺般好不廢勁，可實際上子彈與刀刃碰撞的瞬間，那反震不止一次讓他差點鬆開手中的刀。
“你輸了~”
伴隨着又一聲槍響，樂星野的手腕一疼，緊握着長刀的手鬆開，尖銳的刀刷的刺入破碎的水泥地板上。
樂星野甚至沒有擡頭。
沒什麼用，大不了就是再被殺一次，然後復活之後艱難求存。
他就不信自己就沒辦法殺死這該死的傢伙一次，從一開始聽見槍聲就到底，到現在能夠纏鬥將近二十分鐘，樂星野明顯是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實戰水品在以驚人的速度提升。
然而等了半晌，樂星野都沒有聽見槍聲響起，有些恍惚的他擡起頭，然後發現一直懶洋洋的衛斯理朝着他挑了挑眉：
“姑且還算不錯，你合格了，雖然僅僅只是第一步。”
“第~一步？”
衛斯理用一副擦了擦手上的槍，然後將槍身放在了樂星野面前，透過那銀光閃閃的槍身，樂星野看見那槍身上映着一雙無神的雙眼。
看起來就好像是死魚眼一般，又呆又傻。
然而，衛斯理將手中的槍旋轉了一下，再次停下來後，樂星野驚訝的發現，那光滑的槍身對準自己下半邊臉，那畫面裏，自己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在——
開玩笑，被殺了多少次他都記不清了，自己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做的不錯，記住現在的感覺，這是你未來能在槍鬥術上走的更遠的關鍵。”衛斯理的聲音微微低沉，“讓你的身體比你的意識更快的感覺到硝煙的味道，喚醒身體中所蘊涵的獸性，有時候爲你提供的戰鬥力還在技藝之上。”
他朝着樂星野鞠了個躬：“接下來，感受一下正常的生死搏鬥吧~”
樂星野突然感覺身體裏有一股溫熱的力量流轉全身，驅散了他身體裏的疲憊，本來已經累的腰都彎下來的他身體突然停止了，下意識的將插在地上的飲毒·新月刀給拔了出來。
當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身前那都市大街小巷的場景已經變成了青草依依的平原，五個衣着打扮不同的超凡者站在他不遠處。
看那大半，分別是法師、牧師、劍士、槍手以及盾戰士。
他們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用看死人般的視線打量着樂星野。
然而樂星野卻感覺內心無比的平靜，和那殺了自己很多次的衛斯理比起來，這幾人可真的是——
貧弱啊！
要知道，剛剛在和衛斯理戰鬥時，每每衛斯理略微有些死氣沉沉的視線掃過他身體，他都會有一種皮膚刺痛的錯覺。
無數次被衛斯理殺死，那瀕死的感覺幾乎完全激活了樂星野的求生慾望，身體求生的本能放大了他對危險的感知，讓他產生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應能力。
他似乎能隱約感受到那隱約存在的殺機，以及那隨時會逼近的致命危險。
而衛斯理無疑就是那殺機和致命危險的源頭，可悲的是，貌似他現在根本打不過那個男的。
可現在換成了這5人小隊，樂星野感覺一下子就從那幾乎讓人溺斃的壓迫感中解放了出來。
殺機是有的，樂星野能感受得出，對面五個人是真的想自己死。
但致命危險，反而幾乎感受不到了。
“這是你這次特訓的出師任務，你的目標只有一個~”衛斯理那平淡的聲音響起，“殺死他們，或者被他們殺死。”
他的話音一落，5人小隊裏的法師就第一時間有了動作。
伴隨着施法動作的發動，法術開始成型，然而比法術更快的，卻是槍手，只見他擡起手來，朝着樂星野的腦袋就是一槍。
飲毒·新月刀化作一輪殘影，直接將逼近的子彈砍成兩截，而槍聲再次響起，緊隨其後的呼嘯並沒有讓樂星野慌亂，因爲那一瞬間，他似乎感覺這個世界稍微慢下來了一些，那無比危險的子彈以恐怖的速度射向他，但他卻絲毫沒有慌忙。
旋轉跳躍，那手中的刀似乎劃出了霓裳，席捲飄蕩的子彈攤開，那凌亂的斬擊不僅將子彈砍的七零八落，甚至還將法師釋放出的冰刃切成粉碎，連疾馳而來的火球，都被他裹挾着巨力遠遠劈成兩半。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微妙了。
他從未感覺過器魂之力是如此的順手，硬是要形容這樣的感覺，樂星野只能想到兩個字——
“絲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