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楚千璃嚼着糕點若有所思，怪不得當初她在馭獸師公會中露了一手，贏了方大師後，袁家人看向她的目光中便透出了殺意，原來是因爲她成了他們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既然是絆腳石，必然要除掉。
想通了這一點後，該知道的楚千璃便都知道了。
當即，楚千璃便在袁鴻德的身上打了一堆傀儡術。
“司，司大師？”袁鴻德沒有什麼感覺，可他本能地知道，司璃璃那揮手的動作絕對不是隨意做做。
果然……
“我在你身上下了禁制。”楚千璃道，“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你就能活。可你若敢動什麼歪心思……”
楚千璃一笑，具體會有怎樣的後果她也不說，只是道：“你不妨試試。”
袁鴻德頓時心驚肉跳，他可不敢玩什麼“試試就試試”，司璃璃既然這麼說了，嘗試的後果那必然只有一個死。
可，歪心思，怎麼樣的心思會判定爲歪心思？
袁鴻德懵，只能是戰戰兢兢道：“司大師能饒我一命，我已是感激不盡，肯定不會動什麼歪心思。只是，求司大師明示，我日後該如何做才能完全不觸碰到底限？”
若是不問清楚了，他日後若是無意中觸碰到了底限，豈不是死得很冤。
“當個好人咯。”楚千璃聞言也爽快，直接就給出了答案。
“……啊？”袁鴻德的眼神一下子就迷茫了。
楚千璃這會兒卻笑得格外燦爛，語氣也輕快了起來，好心地繼續給袁鴻德解惑。
“鑑於你這種壞人本來該被我給乾脆利落地咔嚓了，也算爲世間除了一惡，可你卻偏偏想活着，既然如此，你往後餘生自然要活成一個好人的樣子，否則我不就作孽了麼。”
“至於何爲好人，這個標準不會還要我來教你吧。”
咔嚓！
袁鴻德感覺他臉上的表情裂了，心也沉到了谷底。
做個好人。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這個標準可也是不好限定的。
該死的，袁家那幫老不死的可真是害死他了！
一瞬間，袁鴻德心頭戾氣叢生，恨不能立時報復回去，將那幫老傢伙們全都弄死。
“啊啊啊——”
下一瞬，他卻是發出了撕聲裂肺的慘叫聲，痛得在地上直翻滾。
他的靈魂，他的靈魂就彷彿被一雙大手撕扯着。
“痛，太痛了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司大師，司大人，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沒做什麼啊啊啊——”袁鴻德慘叫着問道。
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整個人都快痛瘋了。
“……”剛帶着小弟們過來的零。
“……”興沖沖地準備拜新老大的衆殺手們。
一羣人就站在小院外，此時都傻眼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
看着也太慘了吧。
雲彤倒是一看就明白了，顯然，袁鴻德這是犯禁制了。
“嘖。”她頓時嗤笑一聲，語氣冷漠，“痛就對了，既然你上趕着犯禁制，不叫你痛得死去活來，豈不是不把這禁制當一回事。”
犯禁制，他何時犯禁制了？
“你剛剛在想什麼？”雲彤雙手環胸，冷冷地看着到了此時還弄不清情況的傢伙。
“我……”袁鴻德一愣。
忽而就想起來了，當時他想弄死袁家那些人，難道……
“你覺得你剛剛在想的事符合做一個好人的標準嗎？”
“……”袁鴻德。
難道，他竟是連想一想都不可以？
這下，袁鴻德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不止是因爲靈魂被折磨得太痛了，還因爲這樣活着也太憋屈了。
“大人，我知道我剛剛動了殺念，不符合當一個好人的標準，可袁家那些人害我至此，我難道就不能……”報復回去嗎？
袁鴻德是想這麼說的，但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楚千璃衝他擺了一下手，袁鴻德下意識閉上了嘴。
“害你至此？”楚千璃似笑非笑地看着袁鴻德，此時禁制對他的懲罰應該減弱了，畢竟只是動了一下念頭，沒有去付諸實踐，故而，袁鴻德此時才能說出這麼一長串廢話來質疑她。
對此，楚千璃只想問一句，“你死了嗎？”
“我……”袁鴻德哽住了。
這個答案不是明擺着的麼，他還好好的活着呢。
“回答我，你死了嗎？”楚千璃的眼神變冷。
“我沒死。”袁鴻德心頭一跳，趕忙回道。
“很好，既然你沒死，你要報復什麼？”
“可……”袁鴻德這下徹底傻眼了，他是沒死，可如果不是袁家那些老東西害了他，他又怎麼會栽在……她的手中。
楚千璃這會兒已經不想在袁鴻德身上浪費時間了，她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袁鴻德，語氣淡淡，“別覺得你無辜，當初在銀霜城的時候，紀家爲何追着我不放，派人來殺我，你敢說與你無關？”
“之後在馭獸師公會中的時候，你更是直接出手刁難我，想讓我沒法拿到玄級徽章。”
“按說我就是直接殺了你，你也一點兒不冤，然而我還是饒了你一命。”
“袁鴻德，本姑娘奉勸你一句，珍惜眼下這個做好人的機會。你若是繼續作，剛剛那滋味不錯吧，之後再犯，痛苦只會比剛剛更甚。”
袁鴻德猛地打了個寒顫，這下他是再不敢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我錯了，大人，我這下明白了，我一定會做個好人。”袁鴻德趕忙道，就差沒賭咒發誓了。
“起來吧，等會兒跟我走一趟。”楚千璃擺了擺手。
錯不錯的她沒興趣聽，反正這傢伙如今喫到苦頭了，日後再敢作死，那就嘗試一下最痛苦的死法好了。
路是他自己選的，究竟能走出個什麼樣全看他自己。
“是，大人。”袁鴻德這會兒一句廢話都不敢多問，利落地答應了一聲就努力地爬了起來，乖乖地站到一邊去了。
楚千璃這纔將目光投向小院外，那些殺手們已經安靜地待在那兒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