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腦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楚千璃想了想，還是上前一步問道：“司兄，我能問些問題嗎？”
“小姑娘只管問。”司驚鴻聽到楚千璃上前來，立時就笑着看向了她。
“我叫楚千璃。”楚千璃道。
這位驚鴻殿下對她這麼好，而她也很莫名的喜歡這位驚鴻殿下，覺得很親切。
如今既然知道了這具身體從一定意義上來說就是她的身體，那她會有這種感覺，也就是她自己的感覺了。
所以，楚千璃很坦蕩地先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現在，她都還沒說自己的名字呢。
“楚……”司驚鴻眸光閃了閃，總覺得，這個姓不該是小姑娘的姓。
“嗯。”楚千璃這次倒是沒察覺出什麼，很是痛快道，“司兄之後就喊我小楚吧。”
“這……”司驚鴻這次卻遲疑了，沒有立刻答應。
“怎麼了？”楚千璃本來是打算告知了名字後就立刻問問題的，結果，司驚鴻竟是遲疑了，她便將想問的問題又咽了下去，不解地看着司驚鴻。
這一看，她便詫異了，司驚鴻的眼神竟然十分糾結。
“你……”
“我能叫你千璃嗎？”司驚鴻問。
“啊？”楚千璃愣了一下。
“再不然，小千璃也行。”司驚鴻又道。
他不喜歡楚那個姓，給他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但千璃這個名字卻讓他十分喜歡，只覺好聽又親切。
“行，行吧。”被司驚鴻用這般期盼的眼神看着，楚千璃一個鬼使神差，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司驚鴻臉上的笑靨頓時變大了。
“小千璃。”他開心地喊了聲，溫柔無比地說道，“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啊，哦，好。”楚千璃回神。
真是神奇，看到他高興，她竟然也會很高興。
這下，楚千璃越發肯定她同他之間肯定有關係。
只是……眉頭忽地一皺，楚千璃問道：“什麼情況下會來鬼界？”
不過，不等司驚鴻回答呢，她便語氣沉沉地吐出了一個字，“死。”
“是。”司驚鴻道。
楚千璃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冷光。
該死的，是誰殺了司驚鴻？
她現在就好想殺了那個該死的傢伙。
“小千璃，你現在感覺你的身體如何？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既然楚千璃提及了這個話題，司驚鴻也就順勢問了起來。
之前他都沒敢問，生怕小千璃覺得他問得太過過界。
但眼下，小千璃對他的態度明顯有所改變，司驚鴻也就敢問了。
“我的身體。”楚千璃眨了一下眼，反應過來了，“哦，對，我還沒死呢。”
她以活人的狀態到了鬼界，確實有可能出問題。
楚千璃仔細感應了一下。
“或許是時間停留的太短了，目前感覺不出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就好。”司驚鴻鬆了一口氣，“若是有問題的話，你一定不要藏着掖着，立刻同我說，我們來一起想辦法。”
“好。”楚千璃笑着點頭。
“乖。”司驚鴻下意識地說了句。
這種感覺，好像長輩對小輩哦。
“咳。”司驚鴻自覺失言，連忙用咳嗽掩飾了一下，非常迅速地岔開話題，“小千璃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嗯，我想知道，記憶就真的沒辦法恢復了嗎？”
“還有，這鬼界爲何如此奇怪，一定要讓鬼失憶呢？”
“難道說，這裏也可以投胎什麼的？所以必須要忘了前塵往事？”
“投胎？”司驚鴻精準地捕捉到了一個很奇特的詞。
“就是前塵終了，重新化身爲人，從嬰兒期開始，過新的人生！”楚千璃道。
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靈魂上好似有什麼震盪了一下。
“唔。”楚千璃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小千璃！”司驚鴻一驚。
“好奇怪。”楚千璃道，“我的靈魂上……有不屬於我的力量。”
雖然這股力量的波動很快就隱去了，但楚千璃可是天師，這麼明顯的不屬於她的力量都冒頭了，她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法則大人。”司驚鴻立時道。
“嗯？”楚千璃不解地看向司驚鴻。
“鬼界孕育而生後，伴隨着這一片界面而生的便是法則之力。”司驚鴻道，“法則有靈，一直守護着這片地界。”
“曾經我也不明白爲何墜入鬼界的鬼都會失憶，但看過鬼界的這些藏書後，我便知道了，這是爲了讓我們忘記外界。”
“法則大人並沒有惡意，只是，既然來了，便不可能再出去。”
“而鬼，能夠進入到鬼界，皆是因爲有着強大的執念。否則的話，在死亡的時候，一切便都消散了，根本不可能保存下靈魂，而後被鬼界吸引，進入到鬼界。”
“故而，若是不忘卻前塵，將會十分痛苦。”
“一開始，法則大人也沒有強行令所有鬼忘記過往，但……”
司驚鴻不用往後說，楚千璃幾乎都能猜到了，結果肯定不美妙。
不過，猜到歸猜到，楚千璃還是沒有插話，而是聽司驚鴻繼續往下說。
“有些鬼瘋了，造成了鬼界動亂，叫整個鬼界都處於一片戰亂，使得衆鬼傷亡慘重。”
“在鬼界，死亡的鬼會消散，再不存於世間。”
“原本，很多鬼是不需要死的，卻是遭了無妄之災。故而，法則大人之後乾脆變通了法則，給每個來到鬼界的鬼身上都打上法則烙印，抹掉前塵往事。”
“如此，宛如新生，倒是可以快活地在鬼界生活下去。”
“如此說來，法則大人真的很好。”楚千璃感慨道。
這樣做的效果顯而易見，鬼界可以變得安寧。
身爲一界法則，楚千璃感受到了他的慈愛。
就在她感慨完了後，楚千璃立時感覺到靈魂上有一股十分舒適的力量波動在散開，洗滌了她的靈魂，叫她靈魂上融入的那股戾氣滿滿的力量變得平和起來。
“王者烙印。”司驚鴻卻在這是驚訝道。
“什麼？”楚千璃有感於法則大人幫了她，正想衝着鬼界的這位法則大人好好感謝一番呢，忽而聽到這麼一句話，頓時滿頭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