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快住手。”蘇琴沒想到這些守衛竟然真的敢對她這樣，拼命地掙扎喊叫着。
然而，這些守衛根本不搭理她，就這麼強勢地把她給帶走了。
“唔。”楚千璃這會兒倒也沒進書房，而是站在小院內瞅着事態發展呢。
聽這女人的意思，她的身份還挺不俗的。
沒想到，這些守衛們收拾起這位身份不俗的蘇小姐來一點兒都不手軟。
不得不說，看着叫她很是喜歡。
“小殿下。”眼見楚千璃並沒有進書房，還站在小院中呢，這個發號施令的守衛立時上前衝着她行了一禮，語帶歉意道，“屬下沒想到蘇琴會如此無力，叫您受驚了，都是屬下的錯。”
“噗。”楚千璃頓時被這守衛的話給逗樂了。
“坦白說，到底是誰受驚了？”楚千璃笑問，“我怎麼覺得，更像是那位蘇小姐受驚呢。”
“……”守衛。
小殿下，您瞎說什麼大實話呢。
“行了，我沒受驚，你不用請罪。我就是有點兒好奇。”
“小殿下請說。”守衛立刻道。
“這鬼界有原住民？”
“原住民？”守衛有點兒懵，這是何意。
“就是，土生土長的鬼族。”楚千璃道。
否則的話，怎麼會有鬼來炫耀家世呢。
“是。”守衛立刻點頭了，這次，他可算是聽懂了，“我們鬼界大部分的鬼都是在這片地界上土生土長的。少數的鬼，是通過外界來的。”
“畢竟，非實力強大，且執念極深者，不可能有機緣來到鬼界。”
“原來如此。”楚千璃點頭，表示知道了。
怪不得只是幾個釋放了執念的鬼，最後就能鬧得鬼界不安寧。
感情，那些鬼本就是強者。
不過，這麼一來，這鬼界的存在很讓人納悶啊。
“小殿下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您儘管問，屬下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沒了，你去忙吧。”楚千璃笑着搖頭。
“好嘞。”守衛痛快地應了一聲，“那小殿下，如果您還有什麼需要，只管喊我。小的姓陸，您喊一聲小陸，屬下立刻就過來聽令。”
楚千璃聞言眼中笑意更濃，這裏實在是叫她住得很是舒心。
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楚千璃便轉身往書房走。
邊走，邊琢磨着這個鬼界。
有原住民，與其他五界不通。
而後，會吸納外界的鬼靈，留在這裏居住。
感覺就像是自成一個小體系。
不過，按照陰陽兩極來說，這鬼界就是一個極陰之處，外界，都是生靈，那就是極陽之處。
陰陽分割，沒有輪迴，沒有力量的互通。
感覺上，體系不是很完善呢。
楚千璃推開房門，往桌前走去。
邊走邊繼續想，是不是就因爲這樣，她以前的記憶才無法被鬼界法則抹去呢。
因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靈魂分割之後去的那個異世界，法則比這裏完善多了。
陰陽輪轉，生生不息。
“真的有這麼厲害嗎？”一道還透着幾分稚氣的少年聲音忽而響了起來。
楚千璃往四下掃了一眼，書房中沒有任何鬼。
而且，這聲音雖聽着有幾分稚氣，但也蘊含着一種無上威嚴。
楚千璃垂眸，眼中有了某種明悟，“鬼界法則？”
“是我。”
“你能窺探到我的想法？”
“……你這小丫頭和那司驚鴻一樣，都是，都是老狐狸，分明是你想讓我知道這些的！”鬼界法則很不服氣。
這個小丫頭怎麼倒打一耙呢。
唉，他鬼界，何時能來一些有本事，卻又單純可愛的鬼。
楚千璃的嘴角頓時一抽，對這位無所不能的鬼界法則也算是徹底放下了戒心。
聽這指控，便知道這位法則大人是真的沒什麼壞心思。
“好吧。”楚千璃坦率地承認了，“我是故意的。”
“畢竟，我昨日不小心說漏嘴的時候，提到了投胎，你的反應就很大。我估摸着，你對此很感興趣。”
“是啊，我很感興趣。”鬼界法則道，“這聽起來也太神奇了。”
“正如你剛剛所想，我這鬼界屬於極陰之地，沒有丁點兒生氣存在。”
“之所以封閉鬼界，是因爲鬼界子民根本承受不住生氣。”
“只是同活人接觸，他們的魂體就會受損。若是暴露在生氣濃郁的地方，更是可能直接被刺激得魂飛魄散。所以……”
“你等等。”楚千璃打斷了鬼界法則的話，滿頭黑線道，“我覺得你對我很不尊重。”
“我是什麼情況，你應該知道吧。”
“我還是個大活人呢，你這麼說，就彷彿我已經是死人一樣，對旁的鬼都沒有影響。”
“這怎麼可能。”鬼界法則道，“當然會有影響啊。所以，我只能將你的生氣用法則之力包裹了起來。”
“……”楚千璃。
“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會撞到我鬼界來。可你都已經把我鬼界給撞開了，資質又這麼好，再加上你的靈魂當時確實有問題，在鬼界比較容易養傷。我就善良大度地將你留了下來，還給了你諸多幫助。”
“……”楚千璃。
莫名槽多無口的感覺。
“我要謝謝你嗎？”
“當然要啦。否則的話，你靈魂上的傷勢怎麼可能穩得這麼快。”
“可我還是活人。”楚千璃無語道。
“沒事，沒事，等你多在這裏待個幾年，我就能慢慢把你身上的生氣耗盡，讓你做一隻無拘無束的鬼。”鬼界法則非常天真無邪地說道。
楚千璃：……
要不是能感受到這法則的誠意，聽着像是在替她解決麻煩，信不信她掄起拳頭揍他！
“怎麼了？你不想留在鬼界？”鬼界法則後知後覺道。
“我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想留在鬼界。”
“而且，你把我的記憶封了，我怎麼知道在外界，我還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
“哦。”鬼界法則這下聽懂了。
可他真的無辜，“法則生成後，也不是我想改就能隨便改的。”
“就比如封印記憶這一點，當初也是我廢了好大力氣才形成的一條法則之力。”
“法則既生出，就對每個闖入鬼界的靈魂有效。”
“就算我不想封你的記憶，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再說了，你也不算記憶空白啊。那個世界的記憶，我根本封不起來。”鬼界法則嘆道。
這也就是他對這小丫頭去過的那個世界極其好奇的原因。
法則之力實在是太強大了，竟比他這個界面法則的力量還要強大。
甚至，他有預感，沒準比世界大法則還要強大。
所以這丫頭可以以一種奇特的手段施展靈魂力，這是誰都無法學會的，世界大法則也不允許的，她卻偏偏因爲攜帶着更高的法則之力，故而能夠依舊使用。
唯一讓他不解的是，這小丫頭自身都攜帶了這麼強大的大法則之力，爲何還去契約了一個無比弱小的大陸法則。
算了算了，弄不懂這一點，他也不需要知道。反正這小丫頭如今留在他的鬼界啦，可以慢慢參透他的鬼界法則。
他有預感，這個小丫頭一定會給他的鬼界帶來變化。
楚千璃若有所思，到了此時，她總算是徹底捋順了。
“也就是說，你即便是法則，也不可以隨心所欲的行事。而我既然來到了這裏，就會慢慢同化成鬼族，除非我能想辦法在生氣耗盡前離開。”
“是這樣的沒錯。”
“所以，真的就一點兒離開的辦法都沒有嗎？”楚千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