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聖靈大人教誨，九淵謹記。”夜九淵神情一凜，躬身就朝着雲團行了一禮。
若是聖靈界法則不提，他雖會注意着不去造成過多傷害，卻也不會想那麼多。
聖靈界法則這麼一提醒，夜九淵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太對勁的事。
就比如法則。
天界自成一界，天族又是如此強大，同理，天界也該有個強大的法則纔是。可他還住在天界的時候，聽到的只是關於天界法則的傳說，從未見過天界法則，也沒感受到天界法則，一度甚至以爲法則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直到他到了妖界，在妖界危難之際見到了妖界法則。
夜九淵眸光深深，突然悟了，這大概就是聖靈大人所說的——天帝的路其實已經被天帝自己斬斷了。
那男人看似風光，甚至還想將野心放至六界，然而，他卻是個不受天界法則待見，更不受大法則待見的人。
如此背離法則的期待，又怎麼會成功。
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夜九淵眸光一凜，猛地意識到了一種可能。
小璃兒的這部分靈魂會迴歸，該不會就是大法則插手了吧。
有了小璃兒後，一切才變了。
他原本必死，如今卻成了靈帝九階巔峯的超級高手，甚至，他有預感，他想突破神境不會太難。
如此一來，就算鬼帝不插手，天帝的野心也可以由他來阻止。
當想清楚這一點後，夜九淵就彷彿聽到冥冥之中傳來一道聲音，肯定了他的猜測。
這下，夜九淵對大法則更敬畏了，同時也感激無比。
若是沒有大法則，便沒有他和小璃兒的相遇，也不會有他的今日，更不會有這諸多幸福美滿的事——修齊父王恐怕不會被救出來，青璇女皇不可能有機會見到驚鴻兄長，舅舅冰封在妖界最寒冷的地方，也不知道哪一日才能出來……
凡此種種，如今都由不幸變成了幸。
等到天帝被解決，他就帶着小璃兒一起去見舅舅，以小璃兒如今的能耐，定能叫舅舅儘快恢復。
想到這些，夜九淵再次在心中衝着大法則鄭重感激。
“既然如此。”就在這時，玄岐突然上前幾步，走到了夜九淵的面前就道，“本座可是你的契約獸，你這個契主要去戰鬥了，我也要跟着。”
說完，玄岐不給夜九淵拒絕的機會，無比干脆地化作了一抹流光衝到了契約空間中。
“……”夜九淵。
其實，他沒想拒絕。
玄岐身爲一頭虛弱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當初契約後給了他太多靈魂力支撐着他。如今他的身體已經徹底好了，靈魂力也無比強大，玄岐若想徹底恢復健康，最好的辦法就是留在契約空間中。
如此，在契約之力的作用下，玄岐才能快些恢復過來。
不過，既然玄岐都已經這麼迫不及待地衝來了，身爲一個好契主，爲了避免叫契約獸尷尬，夜九淵決定還是什麼都不說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就在這時，一本書突然飛了來。
靈紋寶錄張開了書頁，就彷彿伸手擁抱一樣，扒拉在夜九淵的胳膊上就不松書頁了。
同時，他也非常之理直氣壯，“身爲親親主人的契約神器，親親主人既然已經回來了，我哪能不在親親主人身邊呢！”
總之，這次別想甩開他。
夜九淵垂眸看了眼死死扒在他胳膊上的書，伸手。
“別拉我，別拉我，我一定要去見親親主人！”霎時，小奶音嗷嗷叫，像極了熊孩子耍賴現場。
夜九淵脣角微妙一抽。
他本來想說，靈紋寶錄到底是聖靈界孕育出的上古神器，留在聖靈界中，多少也能起到保護聖靈界的作用。但……就這麼個熊孩子，保護聖靈界？
“本尊知道了，這就丟你進空間，你要不要進？”
“要要要！”靈紋寶錄一聽頓時爽快地鬆開了，哈哈哈，他就要去見親親主人了！
夜九淵用兩根手指捏着靈紋寶錄，咻地一下將他丟到了空間中。
“失禮了。”雲團尷尬又不失禮貌地說道，“其實，靈紋寶錄完整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我懂了。”夜九淵緩緩說道。
反正就是分割後的鍋，他明白。
“咳。”這個話題實在是太尷尬了，沐星瀾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決定談回正事，“九淵妖尊，既然你要對上天帝，聖靈界也不能幹看着。”
“本座願率……”
“等等。”夜九淵打斷了沐星瀾，“本尊明白沐界主想要參戰的心思，但聖靈大人剛剛都已經說了，此事最好不要殃及無辜。”
“對上天帝是我……”
“不止是你。”這次，輪到沐星瀾出聲打斷了夜九淵的話，“妖尊前段時間不是已讓紫霄傳消息回來了麼，魔界之變皆因天帝私心而起，這才叫司臨天有機可趁。”
“魔尊和驚鴻殿下戰死，千璃小殿下因此而流落在外數十年，女皇更是重傷得差點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如此大仇，聖靈界早已牽扯其中，怎能不報。”
夜九淵沉默，如此說來，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
“九淵，對付天帝，我們聖靈界絕不可能袖手旁觀。否則，我們聖靈界的尊嚴何在。”姬青璇此時也聲音柔柔地開口說道，但，任誰都能聽出她這溫柔聲音中的堅定。
“好，我明白了。”夜九淵頷首，不再反對，“不過，界主不可離開聖靈界，畢竟，萬一有什麼變故，有界主坐鎮聖靈界才能更安全。”
“關於這點，小九淵你就放心吧，有吾守着聖靈界，除非吾就此消散了，否則聖靈界既已關閉，誰也別想闖入到聖靈界中。”雲團忽地在夜九淵眼前飄了一下，鏗鏘有力地說道。
“所以，小星瀾此次就一起去吧。他想復仇的心絕不比你弱，不讓他去，他就要一直憋着這份怒意，這可對身體不好。”
“聖靈大人說的沒錯。”沐星瀾神情嚴肅，“本座早就想復仇了，如今有了機會，本座定要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