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楚千璃戴上了乾坤戒，臉色逐漸緩和過來，四人都鬆了一口氣。
“走，去蟲鳴山谷。”夜九淵道。
他在天界的勢力都撤到那邊了，眼下直接過去將他們帶走。
“好，我們走。”
一行人就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只不過……
“這是什麼情況？”
楚千璃眼底暗芒一閃，隨即她就被夜九淵給護了起來。
鬼帝此時也一改那疏懶的模樣，難得地透出了銳利。
他們此時分明應該到蟲鳴山谷了，然而，這一次空間傳送卻出問題了。
他們眼下所在的地方沒有半分綠意，而是一片純白之色。
是的，純白。
所有的顏色都彷彿被滌盪掉了，只剩下純淨無暇的白。
然而，真的把花鳥蟲魚，甚至是草木的顏色都去掉了，顯出一片純白來，坦白說……這給人的感覺還是挺詭異的。
沒有聲音迴應，楚千璃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這些人其實對法則之力還是挺敏銳的，就在這一切異變發生時，他們都隱約察覺到了法則之力。
“天界法則？是你麼。”楚千璃眯了眯眼，乾脆直接開口叫破了對方的身份。
“是我。”
一道和藹的老爺爺聲就在這時終於有迴應了。
“呵呵呵，老朽就知道，你們這些孩子定然會察覺到老朽的存在，果然是一羣優秀的孩子啊！”
“……”楚千璃五人。
什麼意思，感情這天界法則是個老頑童？
雖在心中這麼吐槽着，感受到天界法則開口後傳來的善意，五人心中到底是放鬆了一些。
雖說，拼也不是不能拼。
楚千璃如今不僅身負虹洲界的法則之力，還得到過鬼界法則的烙印，也就是說，她可是被認可的可以使用鬼界法則的人。畢竟，她這鬼界十殿下的身份依舊被鬼界法則承認着呢。
再說夜九淵，當初去鬼界時，可是直接用妖界法則來做威脅，因此而強勢地闖入了鬼界。
剩下的三位，更不用說了，各個能動用鬼界法則之力。
真要幹架，他們這邊的戰鬥力絕對兇殘。
只不過，這跑一趟天界就和天界法則直接幹架上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對吧。
顯得他們好像惡人一樣，跑人家家裏蠻不講理地揍人。
眼下這個發展節奏還是不錯的，看樣子是不用幹架了。
正想着，他們面前突然憑空生出一團霧氣來。
霧氣聚啊聚，最後竟成了一位老者的樣子，面容看着也十分和藹。
楚千璃：……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弄出個“人樣”的法則。
雖然本體是霧氣。
不是，怎麼覺得這些法則選擇形象的時候都這麼任性呢。
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楚千璃內心深處繼續浮出吐槽。
夜九淵正護在楚千璃的前方，見天界法則出現，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敢問法則大人，你爲何突然把我們帶到這裏來？”
“呵呵呵，這個問題提得好。”法則笑了起來。
“來，坐下說吧。”
說着，法則就以和他展露出的外貌完全不同的敏捷速度咻地一下飄到了一把椅子前。
“……”楚千璃。
“哎喲，老朽這年紀大了，腦子都不太好使了，都忘了要保持形象緩步前行了。”似是察覺到楚千璃微妙的眼神，法則立時叫喚起來，甚至還彎了彎腰，一副行將就木的老者樣。
楚千璃嘴角頓時一抽，這下還真是演得入木三分的。
問題是，堂堂法則壽數長着呢，只要所處的一界沒有瀕臨毀滅，或是受創嚴重，法則就會一直活力無限。
所以，天界這位法則……這到底是什麼愛好啊！
“本座以爲本座對愛好就已經夠堅持的了，沒想到，還有比本座更堅持的存在。”鬼帝這時忽而說道。
楚千璃在這一瞬分明從鬼帝這句話中聽出了惺惺相惜。
接着，她就看到鬼帝大踏步地走了過去，就那麼坐在了法則的對面，看着就像是要和法則來暢談一下對愛好的堅持。
“這可真是……”楚千璃扶額。
“挺好。”司驚鴻就守在楚千璃的右側呢，聽到她這小聲發出的無奈嘆息，笑着補充完她沒說完的話。
“嗯，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是挺好。”楚千璃搖頭笑道。
“呵呵呵。”法則顯然是聽到他們這邊在說什麼了，又笑了起來，同時衝他們招手。
這下，楚千璃四人自是不再遲疑，走過去坐下了。
“法則大人，你既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找我們過來，想必我們這一晚上忙活了些什麼你也知道。”楚千璃坐下之後便直視着法則說道。
“不錯，老朽知道。”老者點頭。
若非他們所行都是正義之事，他又怎麼會在這時特意將他們找來。
“那你就該知道，我們這趕着離開呢。”
“別急，虹洲界的小界主，老朽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老者笑道。
“好吧。”楚千璃坐得端端正正，一副好孩子樣，聽老者這麼說，應了一聲，便緊盯着老者不放了。
天界法則被這麼緊盯着，哪裏好意思真的耽誤什麼事，於是爽快地說道：“其實，老朽就是知道你們在做什麼，才特意把你們找了來。”
五人聞言靜待下文。
老者這會兒卻一反樂呵呵的樣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楚千璃的頭上默默地冒出了一個問號。
未說先嘆氣，這是……有麻煩要砸過來啊！
好在，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發現老者要砸麻煩的對象並不是她，而是她家尊上大大。
咳。
楚千璃趕忙端正了一下態度。
不行，這個時候不是喫瓜看戲的時候，更何況，被天界法則盯上的人還是她家尊上。
“法則大人有何煩惱，請說。”被驟然盯上的夜九淵此時倒是很穩得住，優雅從容地開口說道。
“唉。”法則又嘆了一口氣。
不過，這次他倒是沒賣關子了，直接開口說道：“如今天界的這個統治者不好，野心太大，心性又殘忍，爲了達到自己的慾望可以不顧一切，不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