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下，那邊跪在地上的軒轅塵也站了起來，緊張不已地攥緊了拳頭。
若不是顧忌着天帝還在這裏，他真是恨不能立時衝上去殺了雲素衣。
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雲族長此時卻是驚疑不定地看着不遠處的那抹白色身影。
傀儡娃娃，那傢伙怎麼知道素衣丫頭手中拿着的是傀儡娃娃？
關於雲素衣的天賦他瞞得非常緊，雲族之中，除了雲素衣本人和他，就只有他那早早亡故的長子知道。
那傢伙怎麼會知道？
不知是不是因爲心中生出了奇怪的念頭，雲族長越看那白衣男子便越覺得有種叫他感到驚悚的熟悉感。
身形相似，哪怕戴了面具，可是面具只遮擋了上半張臉，露在外面的下半張臉看着也很像他的長子云長卿，可這怎麼可能呢。
這一瞬，雲族長也被刺激得要瘋了。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他的長子早就死了啊！
另一邊，天帝越打越心驚，他發現他縱然已是神境了，卻很難完全招架那個神祕男人揮手打出的攻擊。
這意味着什麼，在這一刻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意味着這男人也是神境高手，且，修爲在他之上！
想通了這一點後，天帝簡直是心驚肉跳。
“你到底是誰？”
五界之中，他從未聽說過有誰突破了神境。
“本座是誰，關你屁事。”
鬼帝非常沒好氣地說道。
想他一個熱愛生活，熱愛美食，熱愛玩耍的鬼，此時偏要在此打架。
雖然是他心甘情願的吧，誰也不能欺負他家的孩兒們，然而，不爽就是不爽！
最重要的是——經過那個撲上去送死的傢伙那麼一攔，他明顯感覺他已經錯過阻攔那個瘋女人的機會了。
該死的，要是小十家的那位出事了，小十還不得哭死啊！
當然，他也會懊惱死。
他明明就在這兒呢，竟然沒護住小十家的這位。
鬼帝越想越火大，手上的招式也就變得狠厲了起來。
“該死。”
雲長卿這會兒也懊惱得不行，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沒攔住。
“那個傀儡娃娃究竟是什麼？
被那瘋女人用了之後會怎麼樣？”
司驚鴻哪見過雲長卿失態至此的樣子，這讓他意識到事情非常不妙。
“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大笑聲就在這時傳了來。
“究竟會怎麼樣，你問他做什麼，不如來問我啊，我告訴你！”
雲素衣說着，睜着一雙竟隱隱泛着紅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夜九淵道：“這傀儡娃娃原本只是我想知道你的行蹤才特意製作出來的，並不是爲了傷你。”
“可是你，爲了楚千璃這個賤人竟對我無情無義。”
“明明你以前一直在幫我，如今卻看着雲族敗落再也不管我。”
“夜九淵，你是我的，即便你愛上了那個賤人又如何，你還是我的。
既然得不到你，我就毀了你！”
“你瘋了。”
夜九淵看着雲素衣，淡淡地說道。
雲素衣冷笑。
忽而，她的神色一變，似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溫柔地撫摸着手中的傀儡娃娃，“來，聽我繼續和你說吧。
我怕再過一會兒，你便連聽我說話的慾望都沒有了，那可就沒意思了。”
唰！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襲至。
大長老一把奪過了雲素衣手中的傀儡娃娃，咔嚓一下便捏碎了。
雲素衣看着碎掉的傀儡娃娃，卻是無所謂地說道：“這個傀儡娃娃我已經用了，你便是捏碎了也沒用。”
“你！”
大長老的眼神瞬間殺氣騰騰。
雲素衣這會兒卻彷彿淡定了，就連眼中那隱隱流轉的紅芒，也就是那入魔的徵兆都在散去。
“想殺我嗎？
那你就動手啊！”
“不過，可惜了，你便是殺了我也沒用。
因爲，我已經豁出去了，什麼都不在乎了，所以這傀儡娃娃輔以我的心頭血後，便再沒破解之法。”
“怎麼樣，是不是很絕望，夜九淵已經徹底沒救了。”
“不過，他究竟會變成什麼樣，我倒是可以提前和你們說一說。
怎麼樣？
想知道嗎？
想知道就跪下求我啊！”
眼見大長老不敢輕易動手了，雲素衣想到這段日子以來她受的惡氣，越發地得意猖狂起來。
大長老神色頓時一變，眼中雖有掙扎，但他的膝蓋隱隱有些彎曲。
“老大！”
其餘長老們一見大長老竟是真的要給雲素衣跪下，神情都悲憤不已。
雲素衣一聽他們開口了，心頭的惡念便止不住地往上涌。
“哈！我改主意了，若是想聽我說，你們全都要給我跪下求我。”
然而，就在雲素衣無比得意的這一刻，一道涼涼的聲音傳了來。
“嘖，愛說不說。”
“你！”
雲素衣一下子瞪了過去，發現楚千璃此時雙手環胸，正涼涼地看着她，分明是一副真的不急的樣子，這下雲素衣可要氣死了。
“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夜九淵那麼愛你，你怎麼能無動於衷。”
“哦，你也知道九淵愛我啊，所以你不管做什麼小動作都是沒用的，他就是會一直愛我。”
“你做夢！”
雲素衣尖叫。
然後，她也顧不得剛剛還想讓長老們都下跪，倒豆子般地開始噼裏啪啦地說道。
“你以爲這個傀儡娃娃是什麼？
這是我精心煉製，甚至連感情都可以轉移的傀儡娃娃。”
說到這，雲素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的紅色流光竟然又有加劇涌動的趨勢，可見，她這會兒是真的又要被氣得失去理智了。
“……”幾位長老們。
看着這樣的雲素衣，總覺得心情特別複雜。
明明他們剛剛都準備給她下跪了，結果……說到底，其實還是他們西境未來的尊妃更厲害麼。
而這邊，雲長卿的心情也十分複雜，他真沒想到雲素衣能瘋魔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