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 >第157章 39·父母之命(二合一)
    39父母之命翁婿把酒言往事,一着不慎落陷阱。

    陸淵突然打了個哈欠:“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你倆好好聊吧。”

    沈言意會,也跟着站了起來:“我去陪他睡覺。”

    下一秒沈言的手邊便被陸淵攥住了,陸淵的眼睛亮晶晶的,彷彿聽見了什麼讓人心動的話。

    沈言:“……”他多那個嘴幹什麼呢?

    陸淵和沈言相偕離去後,吳三思的轉頭默默看向吳珣,吳珣被自家老爹看着頭皮發麻,但是堅決不走,吳三思挑了挑眉梢:“去睡覺。”

    見自家兒子明顯不挪窩,吳三思末了又補了一句:“乖崽。”

    吳珣看了看自家老爹又看了看陸詷,剛想說話的時候,陸詷笑道:“你下午運功傷了氣力,乖,早些去睡。”

    吳珣扁了扁嘴:“那你呢?”

    “世叔遠道而來又爲我們解決了個大麻煩,更何況我與世叔許久未見,有許多話想要同世叔說。”

    吳三思趕緊點頭。

    吳珣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吳三思剛鬆了一口氣,突然就見自家崽崽嚯地回頭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吳三思剛有些心虛想端起當爹的架子,然後他家黑崽崽腳步一動便出現在自己的耳旁,咬着牙低聲道:“爹,你可不許欺負小詷。”

    那可是當朝太子?誰能欺負得了?!

    吳三思委屈巴巴,剛想辯解,就聽吳珣繼續道:“爹要是欺負小詷,我就寫信告訴孃親,告訴他表舅送來的巨石是你劈裂的,不是我乾的。”

    吳三思:“……”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想當初珣兒上了少林後學藝三年第一次歸家,便撞見自家娘子的遠方表哥送來了一塊大石頭,說什麼奇石送美人,早知道那表哥在自家娘子待字閨中時有求娶之意,吳三思頓時喝了一缸陳醋,醋勁上頭時氣得一掌拍上了那塊石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掌剛好拍中了石頭裂痕之處,反正一掌下去,石頭直接四分五裂。

    等冷靜下來後吳三思頓時悔不當初,不說自己喫的是沒有邊際的陳年老醋就已經很能夠惹自家娘子生氣了,就說這巨石可是禮物,客人還沒出家門禮物就毀了?這左右都沒有辦法交代。

    而且要是被自家娘子知道自己能夠力能劈石?吳三思眼前一黑,甚至是琢磨起了求雨引雷一事,就說是雷劈裂了巨石。可萬里晴空,哪裏來的雷?而且若是此處不祥之兆傳出,吳三思也擔心會引來一些麻煩,畢竟隔壁住的六爺沈爺的過往可是根本不能掀開的祕密。

    左思右想吳三思打消了這個念頭,要說也巧,碰巧這時候長了長高抽條長一身本領的吳珣下山探親。彼時的吳珣還不知道什麼是江湖險惡,心思單純的他拜見過孃親和表舅,揣着想和爹爹一試高低的想法邁入後院,就聽見爹爹痛心疾首地一聲

    “崽崽!這可是你舅父送的禮物啊,你怎麼就拍碎了呢?”

    吳珣:???

    一頭霧水的小吳珣就這麼的被親爹砸了個貨真價實的黑鍋,不過表舅自然不會跟小吳珣計較,還捏捏他胳膊誇他前途無量。當然吳珣的孃親板起臉裝模作樣的訓斥了幾句,並且叮囑兒子:“學武亦不能失禮,武學一道當敬長輩,你爹體弱你可不能欺負了他。”

    吳珣:???娘!到底是誰欺負了誰?!

    當然最後的最後吳三思自然是用一堆好喫的補償了兒子,那時的他當然沒有料到若干年後會被兒子翻出舊賬進行威脅。

    吳珣撂下了這一通非常有震懾力的威脅後滿意地離開了營帳,吳三思正醞釀着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就見陸詷擡頭看了一眼帳頂,說道:“暗一暗九,今夜此處不需人守着了。”

    一沉一亮的兩道“是”後,帳頂也沒有了人。

    吳三思盯盯地看着陸詷,神色有些動容,不自覺地鬆了一直繃着的一股勁。他自然知道暗衛的存在,就算隱藏氣息隱藏得再好,他也清楚太子身邊不會沒有人在暗中保護。就連陸淵詐死退位之初的兩年,身邊都還有暗衛暗中保護,等到陸淵安定下來後這才勒令他們都回京。就連自己一開始也是爲了保護陸淵才隨之隱退,當然在清荷鎮遇到自家小娘子便是後話了。

    同爲暗衛,吳三思再清楚不過陸詷這句話的分量了,陸詷的吩咐無異於是應了陸淵那句“關上門大家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向隋左洲要了一罈子好酒,不知世叔可願同我上幾杯。”

    吳三思也笑了,兩人坐在軟塌之上,陸詷從袖袋之中拿出兩個玉杯,放了一個在吳三思面前,擡手敲碎了酒罈泥封,斟滿了玉杯。

    陸詷舉杯同吳三思相碰:“嬸嬸身體可好?”

    “勞殿下掛心,一切無恙。”吳三思雙手舉杯,一飲而盡,“皇上皇后身體無恙?”

    “爹的身體健朗,孃親近日也還好。只是宮中煩心事多,孃親總盼着回清荷鎮。”陸詷脣角微揚,“安平也嚐嚐唸叨嬸嬸的廚藝,說是比御膳房廚子做得好喫多了。”

    寥寥幾句話倒是勾起了吳三思的過往記憶,他與陸詷確實許久不見了,雖然陸兼隔個一兩年便會帶着孫明綰和安平回清荷鎮待上個半月一月的,但陸詷卻很久沒回來過了,自然是因爲國君不在朝中,儲君便需監國。上一次吳三思見陸詷時,陸詷還只有十四歲,身高還只到他的下頜。那時是盛夏,大榕樹下乘涼時,陸詷問了許多自家兒子的事,吳三思雖然心有所感,卻不多想,年少的情竇又有多少人長大後還會記得,更不用說身邊絕不缺美人的陸詷。

    一晃六年過去了,少年變成了青年,稚嫩的面孔變得成熟而穩重,澄澈的雙眸也變得旁人無法輕易讀出他的心思。

    對於這個變化,吳三思並不是在失望,而是高興的,陸詷是他看到大的,對於這個孩子他自然是希望他能好好的。爲君者,若是個傻白甜那纔是個天大的笑話,不用別人謀奪,這皇位他自己就能弄丟。

    但這和他並不希望看見吳珣與陸詷在一起的事情並不衝突。只因吳三思伴駕多年,身爲陸淵的影子,吳三思很清楚這條帝路有多難走,手上需要沾染多少鮮血。帝王座下皆白骨,那絕非是史家虛言,甚至史家所書的血腥遠遠不足十之一也。

    爲人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喜樂?與其說吳三思不願意看見的是吳珣與陸詷在一起,還不如說他不願意見到的是自己的孩子與現在的儲君未來的君主在一起。

    當皇帝的不能是傻白甜,當皇帝身邊人的自然也不能是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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