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 >第 299 章 02·江湖之遠(二)
    02·江湖之遠(二)-山澗之前下馬威,遊山玩水憶童年。

    他們爬至山頂,已是日暮時分。但距離他們落腳的地方卻還有一道山澗,一道足有兩個成年人身長幽深的山澗。

    女孩的母親微微蹙眉,對着那看守山澗的僕從朗聲道:“不知可否有其他道路。”

    那僕從的臉被遮在披風帽檐之中,聲音乾啞:“從此處東行半日,可見吊橋。”

    這……

    好一個下馬威。

    黑衣勁裝的男子偏頭:“我觀夫人會武,是否有何難處?”

    婦人微頓,她是不愛麻煩人的性子,但此刻卻也不得不說出自己的困境:“我雖會武,輕功卻是平平,我一人過去卻是無妨……”她的目光落在女童身上。

    “若夫人放心,我可帶貴千金過去。”

    婦人一喜,連忙道謝。許是那黑衣人目光清朗,她很難生起提防之心。尤其是還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小郎君在側,能教養出這樣的孩子,想必人品亦是上等。

    正想着,那僕從又道:“此山澗只可入不可出。”

    婦人一怔,杏眸不禁落在了男童與錦逸男子身上,若黑衣男子抱了自家姑娘過去,這兩人該如何是好?正猶豫是不是要婉拒黑衣男子的好意,便見那話偏少的白衣錦袍貴公子腳步微頓,彎腰直接抱起了那因爲爬山衣衫已經是髒兮兮的男童。男童一怔,連忙環住男子的肩頭。

    “若怕便伏在我的肩頭。”

    男童連忙搖頭:“阿曦不怕。”

    貴公子脣角微挑,看也不看那僕從一眼,腳步微動眨眼間便過了那山澗。

    婦人不禁輕呼,她本以爲那貴公子即便會武恐怕武藝也是稀疏平常,沒想到輕功確實極好。而且若她眼力沒有減退,這輕功似乎是出自峨眉一派。

    黑衣男子彎腰逗了小姑娘兩句,得到許可後將小丫頭抱了起來,也過了山澗。

    “燕子三抄水。”婦人喃喃自語,她是遇上了高手了。

    一行人平安到了山澗對面,那僕從似乎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啞聲道:“帖子。”覈驗了請帖後這才放他們過去。

    “天山派還真是高人輩出。”走了一段路後,黑衣男子偏頭跟旁邊的貴公子說道,“連個守山門的都是不出世的高手。”

    “公子不知?”婦人有些驚訝,“那人是年初時被天山掌門降服的,從前是鬼域之人。”她以爲此事江湖無人不曉。天山位於西北,出關便是西域,而鬼域則是在西域沙漠之中,據說只有與死亡爲伴的人才能找到此地。那鬼域藏了太多人,也藏了太多故事,多少通緝要犯多少曾經掀起腥風血雨的魔頭都藏身於鬼域之中。江湖之人不是不知,但都默契地遵守一條規矩——那便是入鬼域則爲鬼,再不得現人世,若現人世人人得而誅之。

    “多謝夫人告知。”黑衣男子笑着解釋道,“我久不聞江湖事,很多事情確實不太清楚。”

    三人又閒談了幾句,那兩個孩子則是走在了前頭,也聊了起來。

    小姑娘回頭看了看:“那個跟你長得很像的是你的爹爹不?”

    男童一愣,低頭輕聲“嗯”了一聲。小姑娘臉頰旋即笑出了兩枚酒窩:“你爹爹看着挺冷,但是一定很疼你。”

    男童似乎在用目光問,爲什麼這麼說。

    小姑娘又回頭瞧了好幾眼白衣男子:“你看你的衣服手腳都髒了,你爹爹那麼貴氣,但是抱你的時候都不帶猶豫的。”

    男童脣角抿出了一點點笑:“嗯,他是很疼我的。”

    “那,那黑衣服的叔叔是你的什麼人呀?”小姑娘壓低嗓音問道,“他們看上去很親密呢。”

    “……那也是我爹爹。”男童飛快道,聲音很輕但足以讓小姑娘聽清楚了,“我有兩個爹爹。”

    ***

    這招惹了大漢一路上山的三人自然就是陸詷、吳珣和小陸曦。他們此行目的極爲單純——遊山玩水。

    之所以來武林大會,也是因爲離官府遠些,他們也自在些,免得又突然被認出身份。又恰好吳珣的師父了空大師送來了兩張請帖,於是便敲定了天山之行。

    至於帶上小陸曦,純屬意外。陸詷本意是想過一把二人世界,奈何小陸曦知道後開始了緊迫盯人,最後甚至瞞過了宮禁將自己塞進了陸詷和吳珣的車裏,陸詷心一軟便答應了陸曦同去的請求。不過內心倒還有另一層想法,這個年紀便能瞞過宮禁跑出宮,證明其思慮周全孺子可教也,等從天山回去便可以開始跟着龍少闌系統地學習兵法了。

    小陸曦自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他只知道這是他記事後第一次離開京城,看什麼都稀罕,就連一隻麻雀都能看上半天,快樂得幾乎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子,只需要考慮睡覺喫飯和玩。

    吳珣倒是知道一些,於是也有意縱着,也不拘着他交友,他清楚這樣的機會對於小陸曦來說太可遇而不可求。坐在屋頂上看着兩個孩子在院落裏捉迷藏,吳珣忍不住在陸詷的掌心上撓了撓:“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那時候覺得你可可憐了,沒見過世面,什麼都新鮮。”後來才知道,哪裏是沒見過世面,只是站得太高,從未有機會去體驗平凡人的快了罷了。

    陸詷也笑了,想起自己剛到清荷鎮的事情,似乎比陸曦現在也大不了幾歲:“我還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喫冰糖葫蘆。”

    “我也記得!”吳珣想起那時的事情,就忍不住想笑,“你竟然認真地把糖殼啃掉,然後再喫山楂,跟我說甜的太甜,酸的太酸,不好喫。”

    “我還記得你沒爬過樹,我帶你爬樹捉鳥,結果我爹叫我後我就把你忘在樹上了,還是喫飯的時候找不見你纔想起來的。”吳珣忍不住揉了揉屁股,“那回我娘狠狠揍了我一頓,現在還能回想起來,疼着呢。”

    “那我給珣兒揉揉?”陸詷挑眉一笑,“畢竟是因我而起,亡羊補牢,爲時未晚。。”

    吳珣一愣,盯着月色下陸詷俊朗的容顏,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捏了一把:“我那麼大個的一個守禮的小詷呢?”

    “守禮能娶到媳婦嗎?”陸詷牽起捏着自己臉的手,湊到脣邊親了一口,“沒臉沒皮媳婦兒才能套得牢。若我真是守禮,珣兒恐怕現在與我還是兄弟呢。”

    兄弟怎麼了?兄弟不能親親抱抱睡覺覺嗎?便是兄弟,小詷也只能與自己是兄弟,曾經兄弟論的忠實擁躉者·吳珣,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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