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拷在桌子上，牛宇一坐在那裏，無聊地敲擊着桌面。</p>
本來，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尋釁滋事打架鬥毆，警戒級別不用這麼高，可架不住其中一方實在太過悽慘，讓警察們如臨大敵，而號稱自己是唯一嫌疑犯的牛宇一，自然也就受到了警察們的高規格對待。</p>
之後便是常規的審訊流程，姓名，國籍，家庭住址，事件描述之類的。</p>
當然，在這整個過程中，牛宇一態度良好，可行爲十分惡劣，讓負責審訊的警察很是惱火。</p>
牛宇一除了交代自己的個人信息之外，面對接下來的所有問題，他的回答只有一個，“在沒有律師陪同的情況下，我拒絕回答您所提出的任何問題。”</p>
看着那位負責審訊的警察憤然離去，牛宇一和負責筆錄的小警察歉然一笑，“抱歉，讓您一直把時間浪費在這裏。”</p>
負責筆錄的小警察，一年新人，安秀榮慌張地擺着手，連忙說道，“不，那個，這是我的工作，這個，時間沒有浪費……”</p>
小警察青澀的表現讓牛宇一忍不住嘴角上揚，想了想，解釋道，“不是我不想配合，而是因爲某些原因，我需要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這一點，還希望您能夠理解。”</p>
“啊？多待一段時間？在這裏？爲什麼？”安秀榮愕然地看着對面那個叫做牛宇一的中國人，腦海中浮想聯翩，他爲什麼需要在警察署裏多呆一段時間呢？</p>
黑幫？仇殺？綁架？</p>
平日裏看過的那些影視情節在眼前快速閃過，安秀榮覺得自己又找回了自己選擇成爲警察的初心。</p>
“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證您的安全。”安秀榮氣勢勃發，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正義的光芒。</p>
“哈哈……”牛宇一笑出了聲，這位新人警察真的是太可愛了，“如果我是壞人呢？”</p>
“呃……啊？您是壞人？”安秀榮如遭雷擊，呆立當場。</p>
他是壞人麼？嗯，長得有點像，可他的氣質一點都不像是壞人啊，就連前輩，被他逼得那麼惱火，不是也沒有真正的生氣麼……</p>
“嗯，您不是壞人！”安秀榮暗自點點頭，堅定了自己的想法。</p>
“對，我不是壞人。”牛宇一調整了一下坐姿，“但我現在，嗯，怎麼說呢，工作需要？”</p>
“啊？待在警察署裏？工作需要？”安秀榮愈發迷糊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工作，需要這樣待在警察署裏啊……</p>
“不過，說起來，謝謝您們替我找了醫生。”視線掃過手臂上縫合好的傷口，牛宇一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p>
“啊，不用的，這是應該的……”安秀榮前傾着身體，越過桌子，小聲說道，“我和前輩都很支持您呢！”</p>
“嗯？”牛宇一挑挑眉毛，“什麼意思？”</p>
“那家夜店，有問題！”安秀榮神情嚴肅，“我和前輩都知道那裏不正常，可是上面不允許我們調查，所以，我們支持您！”</p>
“真的！”安秀榮語氣中充滿了驚喜的味道。</p>
“嗯。”牛宇一表情越發鄭重，“您有喜歡的藝人麼？idol或者演員都可以。”</p>
“誒……啊？”安秀榮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p>
“喜歡的藝人。”</p>
“呃……”安秀榮困惑的撓撓頭髮，“我喜歡泰妍，還有iu……”</p>
“……”這一次，被噎住的人變成了牛宇一。</p>
“那個……”見牛宇一如此反應，安秀榮以爲自己說錯話了，不安地玩着手指，“我不可以喜歡她們麼？”</p>
“呃，不是。”牛宇一苦笑了一下，暫時抹去心中的那些雜思，“那家夜店是一個交易的地點。”</p>
本來牛宇一併沒有往那裏去想，但遇到了今天的事情，稍微推理一下，那家夜店背地裏做着什麼生意，一目瞭然。</p>
“交易？”安秀榮更加不明白了，“什麼交易？”</p>
“毒品這種東西就不說了；肉體關係，很多人就是爲了這個去的。”牛宇一揭曉謎底，“那家夜店特殊的地方在於，它爲藝人和金主提供了一個接觸和交易的平臺，我這麼說，您能理解麼？”</p>
“哦，潛規則啊！”安秀榮恍然大悟，然後便興奮起來，“那，我……”</p>
可只興奮了不到三秒，安秀榮就頹然地垂下肩膀，“什麼也做不了……”</p>
因爲這種事，本來就是一筆糊塗賬。</p>
這位小警察似乎受到了什麼重大的打擊，身上的顏色都褪成黑白了，牛宇一本來還想要安慰一下，“那個……”</p>
這個時候，之前那位負責審訊的警察推門走了進來，爲牛宇一解開手銬，“牛宇一，對方放棄起訴，你自由了。”</p>
他的背後，跟着剛剛和牛宇一聯繫過的金律師。</p>
牛宇一和金律師點點頭打過招呼，回過頭看着安秀榮，“那麼，警察xi，還請繼續努力。”</p>
“是。”安秀榮一個激靈，立正站好，大聲答應道。</p>
……</p>
警察署走廊裏。</p>
“現在是什麼情況？”拿回自己的物品，牛宇一打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忙碌着，不停編輯發送着信息。</p>
“一會兒，社長會來。”金律師沉聲說道。</p>
“記者呢？”</p>
“聯繫好了，都是我們的人。”</p>
“可以隱去我的面容麼？”</p>
“可以。”</p>
“那我就沒有問題了。”牛宇一頓了一下，“麻煩您了，金律師。”</p>
“這是我的工作。”金律師淡然一笑，“牛理事，我們會一直贏下去麼？”</p>
“我們會一直贏下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