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邁巴赫後排，牛宇一睜開眼睛，捏了捏鼻樑，重新戴上了眼鏡，思緒的混沌逐漸退去。
天氣陰沉沉的，初春的冷風拂過，爲這一片街景，憑空增添了幾分肅殺的意味。
但這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飯們追尋自己喜愛idol的步伐，不遠處S.M娛樂新大樓大門外，不少少男少女，三兩成團，聚在一起，等在那裏，只爲了可以看自己的本命一眼。
當然，如果能夠再說上幾句話，蹭上幾張合照，那就更加完美了。
喜歡，本來就不是什麼特別複雜的事情，興之所起，興之所終，從來不講道理。
“理事，我們可以在地下停車場下車的……”副駕駛上的樸志娜順着牛宇一的視線看去，“這邊人太多了。”
“這裏就好……”牛宇一搖了搖頭，“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邊，多走走看看不是什麼壞事。”
“這樣，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就來。”言罷，牛宇一打開了車門，輕笑道，“放心，我知道地方，不會遲到的。”
雖然他臉上在笑，可他的眼神，卻絲毫沒有給樸志娜留有拒絕的餘地。
“是，理事。”
“嗯，乖。”
砰——
一聲沉重的悶響，車門，關上了。
……
今天會來這裏的事情，牛宇一併沒有跟金泰妍和牛靜一提起過，因爲有些人，他想要稍微認識一下。
單獨，嚴肅，全方位，以及，深刻。
畢竟，當做無事發生，歲月靜好，他，做不到。
……
他進入S.M大門的過程，普普通通，平淡無波。
一方面，他不是什麼“名人”，儘管他身材堪稱雄壯，可那些追星的孩子們充其量也就會多看他兩眼，並不會在他身上投以多麼大的關注，最多會認爲他是一個S.M的工作人員。
另一方面，被肌肉撐到繃住的黑色正裝，漠然的瞳孔，再加上面無表情的標準壞人長相，說真的，又有幾個人敢沒事上前和這樣的他搭訕攀談呢？
當然，除了有事的。
“理事nim，您好。”
前臺處，兩個男人的身影等在那裏，一看見他，就立馬彎下了腰。
SMROOKIES練習生管理部門的鄭室長，以及少女時代總經紀人，金柱英。
他們兩個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不言而喻。
……
鄭室長先不說，金柱英在S.M家族飯們中間可不算是什麼無名之輩。
本來，那些飯們看見他在這裏，以爲今天少女時代會來公司，還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亂。
然而，現在卻看見他對着一個陌生男人鞠躬的樣子，困惑，便成爲了唯一的主旋律。
“誒，少女時代今天不來麼？”
“不知道啊，但那是少女時代的經紀人，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那個男人是誰啊，那麼壯……”
“看起來地位很高的樣子……”
“也許是哪個管理層吧……”
“先不管那個了，我家oppa一會兒就要來了，啊啊啊啊啊~~~~~~”
“東海oppa最帥了~~~~”
“還有銀赫~~~~”
谷</span>……
“您好。”牛宇一客氣地打着招呼，“麻煩您們了。”
“理事nim和社長nim已經在辦公室裏等您了。”鄭室長率先說道。
這兩位，關係終究不一般，牛宇一確實也不好冷臉相對。
“好，我知道了。”牛宇一頓了頓，“不過，我聽說，EXO大部分成員們今天都沒有行程，會在公司練習，對麼？”
“這……”金柱英和鄭室長面面相覷，“他們……”
“我對孩子們很好奇。”牛宇一笑了笑，“柱英xi，可以請您帶我去拜訪一下麼？”
牛宇一語氣很是平和，可言行舉止之間，卻帶給了金柱英一種不容反駁的感覺，讓金柱英的所有推諉，全都堵在喉嚨裏。
“是。”金柱英給了鄭室長一個眼神，點頭答應道，“您請跟我來。”
這一切，牛宇一都看在眼裏，卻不以爲意，只是微笑着越過了鄭室長，跟在了金柱英身後。
“這邊。”
“好的。”
……
最近練習室裏的氣氛，總是會讓邊伯賢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
青春的悸動，只是剛剛冒出了一點芽尖，就被人以一種殘暴的姿態，從頭到尾，摧毀殆盡。
那種憋悶的窒息感，就像是一株根鬚繁茂的藤蔓，緊緊禁錮着他的心臟，無論他在外面找了多少女人，約了多少次炮，參加了多少次派對，都無法掙脫。
情感失利，事業，便成爲了他最在意的東西。
然而，現在，EXO，組合，他事業的根基，又不知怎的，已經站到了懸崖邊，再多走一步，便會跌入萬丈深淵。
就因爲一個女人，一箇中國人，一個姓韓牛的中國女人！！！
兄長如此，妹妹也是如此！！！
命運，爲何會待他如此不公？
……
練習暫時告一段落，休息時間，EXO成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做着各自的事情。
無形的隔閡，矗立在那裏，不聲不響，肉眼可見。
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好消息是，Kris，在消失了一天之後，凌晨，回來了。
犯了錯，自然就有懲罰。
下跪，道歉，禁足，警告，行程取消，腹部捱打，沒收手機……
但很奇怪的，面對這些，Kris沒有絲毫反抗，全部都一聲不吭地扛了下來，和以前的表現，有着天壤之別。
事情表面上好似已經平息了，可邊伯賢很清楚，這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就像現在，道完歉的Kris和其他成員們，並沒有一笑泯恩仇，而是選擇了漠視。
漠視，比起打架，性質往往要惡劣的多。
多少前輩們，不都是從一次次漠視，走到最後一拍兩散反目成仇的麼？
Kris想要怎麼樣，他邊伯賢完全不在乎，但EXO會變成什麼樣，這和他的未來息息相關，由不得他不關心。
想到這裏，邊伯賢決定做點什麼，他扶着膝蓋，支撐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了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Kris，“Kris哥，您……”
這個時候，忽然，練習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理事，這裏就是EXO的練習室了。”
“好的，非常感謝，柱英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