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你千萬不要有事啊。醒醒,千萬不能睡。”
計程車內,祁玉小心翼翼地抱着意識不清的程敏,怕她一睡不醒,於是不停跟她說着話。
“阿玉,我是不是會死啊”
“不會的,怎麼會死呢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看着面前楚楚可憐的程敏,祁玉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這一刻,他心裏再也沒有去想什麼抽獎、沒想將來會遇到的各式各樣美女、沒想滅霸奧創這些滅世狂魔,他現在心裏只想到和程敏相處的點點滴滴。
誠然,祁玉在前世的感情路上受過傷害,所以一直用玩世不恭的心態給自己建立起一套防禦外來傷害的盔甲。
但這套盔甲在程敏飛身擋刀的那一刻就完全消融了。他不想程敏死,也不允許程敏死。他還要用一生的愛來報答這個傻得可愛的女人。
“阿玉,我突然想聽你唱歌。你知不知道,你唱歌的時候真的很帥”程敏已經虛弱到氣若游絲了,但仍努力含笑要求道。
“好,我唱給你聽。”和煦地笑着,祁玉輕輕閉上眼,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然後低聲哼唱起他前世原創、寫給真愛的一首歌。
“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吻
雖然自問自己沒達到滿分
不夠成熟沉穩
但百分百夠誠懇
可不可以給我一扇門
讓我通往你的心裏最深層
憑着不懈的認真
刻下我們的永恆
可不可以讓我愛你
從此以後相偎相依
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麼難行
有我陪你
可不可以讓我愛你
順境逆境我都願意
呵護你珍惜你不離也不棄
你是我的唯一”
一曲未完,程敏便暈睡了過去,嚇得祁玉趕緊查探,發現只是睡着了才鬆一口氣。
很快,計程車到達九龍醫院。祁玉急忙丟下一百塊錢,就衝向醫院大堂,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醫生,醫生,快來救人啊”
“這位家屬,請你冷靜一點,我們醫生會馬上安排手術救治傷患,麻煩請你過來這邊,我們幫你也做一下檢查。”
看到祁玉一身血跡,而且臉上、手上也有多處瘀傷,於是護士姑娘在安排擔架車將程敏送去急診治療後,也將他帶到旁邊的急診病牀上準備給他做檢查。
一直以來,香江的醫院都有警察駐守,駐守區域一般是醫院的急症室和羈留病房。香江警方之所以排班駐守醫院,一是爲了在羈留病房看守已犯罪的病人,二是爲了在急診室方便調查病人身份,好通知病人家屬或初步調查一些諸如槍傷之類的傷者。
祁玉和程敏所受的傷,明顯就屬於警察調查的範疇。所以祁玉被護士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後,就被駐醫院的警察叫去問話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祁玉如實回答着阿sir的問話,內心卻一直擔心着程敏。
直到問完話,隔壁急症間的幕簾仍沒拉開。祁玉只能心裏不斷祈禱,祈求滿天神佛保佑程敏能夠平安無事。
那個女的雖然叫不出來名字,但祁玉肯定前世看過她的影視作品。
至於那個男的就太熟了,長着一副既兇狠又憨厚的臉,不正是香江四大惡人之一的大傻程奎安嗎
“姑娘,請問程敏在幾號牀啊”中年女人抓住一名經過的護士,焦急地詢問道。
“阿姨你好,請問你是阿敏的媽咪嗎”沒等護士回答,祁玉就主動迎上前去問道。
“我是我是,你知道阿敏在哪嗎”看到祁玉主動上前,中年女子立馬轉移對象,抓住祁玉的手問道。
“她現在在裏面搶救”祁玉指了指急診室裏那個遮上了幕簾的隔間,神情黯然。
“怎麼會這樣”聽到程敏需要搶救那麼嚴重,中年女子的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旁邊大傻見狀,立馬安慰:“阿仙,阿敏她吉人天相,會沒事的,不哭,我們不哭”隨即又拽住祁玉衣領,惡狠狠道:“小子,我女兒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是不是因爲你”
“叔叔阿姨對不起,是我的錯。阿敏是爲了救我纔會被砍傷的。”低着頭,祁玉準備默默承受程敏父母的責罵甚至捶打,這樣他心裏會好受一些。
“你”
“算了。”大傻剛想揍祁玉,就被阿仙制止。只見阿仙面無表情地看着祁玉說道:“阿敏現在生死未卜,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鬧。但這位小兄弟,我希望你以後離我們家阿敏遠點,越遠越好。我不想她跟一個會給她帶來危險的人在一起。現在請你離開,可以嗎”
祁玉非常理解程敏媽媽此刻的心情,所以他一聲不吭,但這不代表他會選擇離開。
從程敏爲他擋刀那刻起,他就把她當作此生的唯一,試問他怎麼能遠離自己的唯一呢
“臭小子,我老婆叫你滾啊沒聽到嗎”
雖然阿仙制止過大傻,但看到祁玉像木頭一樣杵在那,大傻還是氣不過,一拳把祁玉打得摔倒地上。
“喂幹嘛打人再打我就叫警察了。”
旁邊的護士開口阻攔,祁玉卻默默站了起來,低着頭一副任君蹂躪的樣子。
“哼”祁玉這個樣子,大傻也突然覺得揍他不能解氣,就沒再理祁玉,自己跟老婆等在了一旁。
就這樣兩邊互不干擾下過了大概一小時,醫生終於走了出來。
“誰是程敏的家屬”
“我是。”
“程敏手術很成功,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麻煩跟姑娘去交一下費。”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
聽到程敏沒事,祁玉和程敏父母都鬆了口氣。程敏父母跟着護士去繳費了,而祁玉則是悄悄來到程敏牀前留下一吻,然後才離開醫院。
深夜,香江九龍醫院住院部一間八人房內,程敏正躺在一張病牀上打着點滴。程敏母親焦仙則趴在程敏牀邊睡着了。
“水”
“阿敏你醒了”聽到程敏呼喚,焦仙驚喜道,然後連忙起來倒水。“來,喝口水,小心點別弄道傷口。”
“嘶好痛。”麻醉過去,一陣劇痛從程敏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