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她還是一個人回到了醫院。
或許,從小疼她的爺爺纔是最好的安慰。
她不想爺爺離開,所以依舊選擇了相信吳秀。
帶着延壽符走進病房時,董名姝愣了下。
爺爺還在病牀上平靜的沉睡着,來了不少人探望他。
大伯董文化和他的兒子董名揚,三叔董文河和三嬸兒,小姑董文娟與她的未婚夫周夢平,這些都是董氏家族的當權人物。
爺爺發病是祕事,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都來了。
董名揚看到堂妹,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我名姝妹妹嗎臉怎麼了,又被二叔打了咦,你手裏拿的啥,符”
所有人都聚焦了董名姝的臉,讓她很難堪。
大家注意力在她手裏的符咒上,表情都不怎麼友好。
董氏家族裏,只有董文武一直信這個,而其他人根本不信,明裏不敢說,但暗裏總嘲諷董文武。
董家絕大部分人相信實力,而董家的實力就來自於老爺子,這可是個大人物。
三嬸兒冷兮兮的搖頭說:“名姝,你這是弄什麼呀你爺這樣沉睡不醒,你還去求神了是不這管啥用啊沒聽說嗎,求神不如求己。”
大伯董文化也說:“我們這正等你爹過來呢,商議一下把你爺送到上京和協醫院去呢那邊的醫療組,我都聯繫好了。”
三叔董文河說:“我這二哥也真是,爹出這麼大的怪病,也不通知我們,悄悄麼送這裏來名姝,你拿這破符幹什麼,趕緊扔了。”
“就是嘛,名姝,趕緊扔了,要相信科學啊你一個留過洋的mba碩士研究生,怎麼可以信這些沒根據的東西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嗎”董名揚興風作浪,畢竟這個堂妹是董家繼承人裏很有力的競爭者,能力很強,是他眼中釘。
三嬸兒道:“名揚,別說你這妹妹了,她也變的鬼迷心竅的,不知道又被哪個神棍騙子騙了不少錢吧”
董名姝心頭很難受,感覺所有人都不待見她。
箇中原因,大抵是因爲她死去的母親啊,也因爲十年前她和吳秀的事情。
一時間,她心酸之極。
但白虎星天生要強,她咬了咬牙,默默的承受了一切,拿着延壽符來到了病牀邊。
這時候,她寧可相信吳秀那個臭道士,也要搏一搏。
小姑這就有話說了,“哎,名姝,你要做什麼聽小姑的,別相信什麼鬼鬼道道的。你爸就是太相信那個,但沒什麼用。十年前,你的事還不是”
未婚夫周夢平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一下董文娟的衣袖,“文娟,少說兩句好吧人家名姝也是”
“你閉嘴再廢話,我們分手”董文娟厲斥。
周夢平嚇得心裏哆嗦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董名姝拿着那延壽符往爺爺病服貼的身衣兜裏放進去,心裏無助的默唸:該死的瘋狗秀,你可給姐爭口氣啊,別害我啊姐太需要爺爺的支持了
也就在那時,董名姝彷彿看到了一道淡淡的紅光,瞬間瀰漫了爺爺全身,然後消失不見。
她以爲是看花了眼,揉揉眼睛,當然再也看不見了。
頓時她如被雷劈,叫了聲爺爺,便已激動得淚如雨下。
一屋子的親友目瞪口呆,打死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看我,我看他,大家又一起看看老爺子。
他是真的醒了,紅光滿面,精神矍鑠。
看看董名姝,她已經撲到爺爺懷裏,泣聲道:“爺,您醒了真好我的天啊,真的難以置信”
所有人都感覺打臉,啪啪的。
真是邪門兒了
董老爺子也是懵的,不明白怎麼自己還能活過來
有些事情,這老頭子心裏還是很清楚的。因爲有高人說過,這是他的劫
董名揚冷哼一聲,道:“名姝妹妹啊,呵呵,你和我二叔真是會做人啊怕莫不是你爲了家族繼承人的位子,故意和二叔使了什麼壞,然後就借鬼神之術來玩一出”
正在那時,董文武推門進來了。
其實,女兒拿着符進病房時,他剛好到達,於是也就門外注意着情況。
因爲他收到過吳秀的短信,說符已給董名姝了。
董文武不進去,也是有他的考量的。
此時,他一掃眼情況,心底狂震而喜,但冷斥道:“名揚,你別在那裏血口噴人”
轉過頭對董文化說:“大哥,名揚近些年雖然表現不錯,但你也要好好管教他。所謂,養不教,父之過。”
真是不給大哥面子
董文武都不給大哥回話的機會,說完就奔到病牀前,一臉激動:“爹,您真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董老爺子輕撫了一下孫女的肩背,看了一眼二兒子,便是一揮手,“除了文武和名姝,其他人都給我出去”
“爹,您老”
“爺,我”
董文化和兒子董名揚齊聲開口,都想說什麼,但董老爺子沉道:“我說話你們沒聽明白都出去”
董文化等人只好悻悻而退,全部到病房外面去候着。
誰也不知道病房裏面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過了不到三分鐘,董文武和女兒就陪着老爺子離開病房,出院。
老爺子腰板挺直,精神很好,面生威嚴,對所有人留了一句話:我很好,你們散了吧
董文化等人內心不爽得很,那張符咒直在心裏晃盪,到底是符管用,還是董文武的陰謀誰不知道董老二肚子裏花花腸子最多
董名揚感覺爺爺對堂妹的好感肯定又要增加,自己快沒優勢了,於是心裏盤算起了什麼
而董老爺子出院,把門外隨時準備着的醫療組都驚呆了,任誰也不相信這是真的,感覺是見鬼了。
回到奢華的董家大院,這裏是整個董家最具榮耀的地方。
董老爺子把董文武叫進他的樓裏去了。
董名姝則回自己的閨樓去,芳心激動無比。
吳秀這條瘋狗真的很秀,真有的那種本事啊,她真的要服了。
不過,董名姝可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下了個決定。
要是吳秀留下的那張能治臉的小符管用的話,就真徹底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