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師歸來 >209.羽化
    《天師歸來》

    天師道總法壇,闢仙谷。

    作爲這裏最任性的張家子孫,張品靈來了這裏。

    天師父親對她也是極盡寵愛,疼溺。

    所以,在那竹院外,張品靈一邊拍着門,一邊大喊大叫着。

    她講述着自己和駱玉堂在慶州受到了欺負,數落着吳秀的罪惡,請父親作主啊!

    然而,這丫頭淚水連連,說得楚楚可憐,竹院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爸!你倒是說話呀!吱個聲兒啊!天天辟穀辟穀,女兒被人欺負了,你都不管一下的嗎?我們龍虎山,就這麼被人欺負了嗎?”

    還是沒有動靜。

    張品靈嬌躁,惱火,乾脆一腳把那竹子棒做的精緻的門踹開了,然後直接衝進去找爸爸。

    然而,等她找到爸爸的時候,張天師已經坐化了,或者說羽化登仙了。

    藍色的綢質天師袍在身,盤坐在席團之上。

    神色安寧的閉着雙眼,兩手交握陰陽疊,沒有了呼吸。

    身體已經冰冷,僵硬,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的事。

    張品靈仔細查明情況,整個人都崩潰,失聲尖叫了一聲爸爸,便跪在屍體的面前,傷心欲絕。

    等到天師道衆人聞訊趕來時,張品靈已經哭暈了。

    張和西面色凝重,眼眸含悲,完全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大哥就這麼……羽化了。

    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看情況,先前他帶着衆人來些請命的時候,估計大哥就不行了吧,難怪他的聲音有些虛弱,要沉默好久才說話。

    那時候,恐怕就是大限已到。

    所以他已經不考慮什麼身外事了,都選擇了相信吳秀?

    這下子,全場震驚不已,誰都沒想到第65代張天師,就這麼走了。

    接下來的情況,那就得是張和西主持大局了。

    第一,通知所有的弟子,無論在龍虎山還是在外的,都回來參加喪禮。

    第二,馬上致電大夏陰陽局,報喪,官方備註,發訃告,傳天下。

    第三,馬上得找到張品泉,繼任成爲第66代天師,這也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張和西還是不錯,做得有條不紊的,同時,還要安撫龍虎山所有弟子的情緒。

    但是,前兩條都辦到了。

    第三條,張品泉失蹤了,怎麼也聯繫不上,這可怎麼辦?只能發尋人啓示,全網、全國,各個系統和部門,都操作起來。

    不但張品泉失蹤了,連張和西自己倆兒子,還有駱玉堂,也都聯繫不上。

    張和西這就很鬱悶了,怎麼回事?

    大哥的葬禮,這就忙得他焦頭爛額了。

    本來要倆兒子結束對吳秀的行動,趕緊回來幫忙的,可這都聯繫不上了,真是越忙越亂。

    張和西自身的陰陽修行實力,很差勁的。

    只不過仗着是張天師的弟弟,所以在天師道還是很有份量,主持這些工作不在話下,但要是想推算一下兒子們的事情,那就要靠別人了。

    所以,張和西叫來了一個外姓師弟,叫他查找一下張品元、張品方和駱玉堂的下落。

    這師弟也沒多少錢,根本不能去孽緣鏡裏查看,只能憑本事硬算。

    這一算,這師弟花了小半天的時間,還是算出來了,說這三人凶多吉少,難以預料。

    張和西這就崩潰了。天師道到底是怎麼了啊,爲什麼接二連三出這麼多事?這年末歲尾的,依舊還是多事之秋嗎?

    最惱火的還是第66代天師張品泉不知所蹤,喪禮中的孝子位都沒人站了。

    一連三天,龍虎山天師道的道場,來了很多的人,達官貴人,頂層名流,外姓的世居弟子等等,人氣還是很旺的。

    但天師道一片忙碌和悲傷並舉,悽悽慘慘。

    張品靈一個孤家丫頭,替父守靈,也真是悲悽無比。總是抹淚,眼都哭紅了,哭腫了……

    而在慶州,吳秀睡了一個好覺,起牀去探望了父親,便又回去,繼續修行自己的道力。

    但沒想到,半下午的時候,他只是出去轉轉,散一下心,居然就落單了。

    暗中,張家兄弟和駱玉堂也還是有些手段的,居然用無人機,把吳秀盯了梢。

    這三貨,就找了個無人機愛好者,把吳秀的行蹤摸到了。

    吳秀出門散心時,張品靈都還沒有發現父親已逝。

    他離開了別墅區,莫名的去了虎跳溪。

    大約也是因爲想着馮二師兄的死吧,死在那裏,就爲了一個天極孤煞星啊!

    站在虎跳溪上游那處絕頂之上,抽着煙,想着馮德生死時的情形,天師秀還是有些傷感的,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唉……”

    哪知道,一嘆結束,另一嘆附和過來:“唉……”

    另一嘆,是三人同嘆。

    這三人,正是張品方、張品元和駱玉堂。

    吳秀聞聲一扭頭,便見這三個傢伙皆是一臉的陰笑,齊齊朝他走來,甚至駱玉堂已拔出了刀劍。

    駱玉堂陰冷的說:“吳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天,這裏,就是你的死期。沒有了你的狗腿子,你就等着被我剁了喂狗吧!逐出師門,就侮辱龍虎山,你是死到臨頭了。”

    張品方冷哼聲,道:“玉堂兄弟,殺這貨,何須用刀?看我的。”

    張品元還爭了一下,“大哥,讓我來吧!就一根手指頭,我能叫這廢物去死!”

    吳秀滿臉的鬱悶,搖頭苦嘆:“三位原來的我的師侄,見到曾經的小師叔,就這麼客氣嗎?何事何罪,欲取貧道性命?”

    張品方道:“我父親懷疑是你殺了二師伯!這理由,夠了嗎?”

    張品元:“你以爲,你一封信,就能遮掩一切嗎?一面之辭,我等不信。殺你這等邪賊子,纔是正道!”

    吳秀有些傷感,“看來,三位這是要逼我出手嗎?”

    “你出手?”駱玉堂眼睛都瞪了起來,“媽的,說得你還好厲害似的!張家兩們兄弟,退下,且讓我來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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