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明白,自己的魂魄已經被李景風拍出身體,現在已是魂魄狀態。
李景風又道一聲:“去吧。”
張榮軒不敢耽擱時間,立即抱着公雞前往張家的私立醫院。
張凌和徐望棟自然看不見張榮軒的魂魄,只看到張榮軒彷彿睡着了一般。
徐望棟從沒有看到師傅以前施展過如此玄門手段。
今日一見,只感覺大開眼界,心中更是對李景風崇拜不已。
張榮軒一路飛翔來到張家的私立醫院。
果真如李景風所說,只見到處都是飄蕩在空中的孤魂野鬼。
張榮軒謹記李景風的話,一路默唸張景勝的名字,對於那些孤魂野鬼不聞不見。
一路搜尋,來到一間病房門前,他在裏面感覺到有一種熟悉親近的氣息。
立刻進入了病房內。
看見一個魂魄正癡癡的飄蕩在空中,正是張景勝的模樣。
張榮軒見狀一喜,按奈不住內心的激動,不由的喊了一聲:“勝兒。”
完全忘記了李景風之前叮囑過他不要開口說話。
頓時驚動了醫院的所有孤魂野鬼。
張榮軒也意識到自己禍從口出,立即拉着張景勝的殘魄,想要跑出醫院。
可不等他們跑出,就被許多孤魂野鬼給團團圍住,竟是無路可逃。
張榮軒知道自己已經犯下大錯。
但他不想他兒子張景勝受他牽連,於是他立馬解下綁在手中的紅繩,將紅繩綁在張景勝的殘魄上。
快速的拉動了三下紅繩,只見紅繩發出淡淡紅光,立即拉着張景勝的殘魄向醫院外飛去。
眼見兒子的殘魄已經成功脫身,而張榮軒就此獨自一人抱着公雞,面對着衆多孤魂野鬼。
衆鬼懼怕張榮軒手中的大紅公雞,不敢上前。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聚集過來的野鬼越來越多。
大部分的野鬼都處於無意識狀態,只是受着本能驅使。
但也有少部分的野鬼,死之前或帶着仇恨,或帶着執念,以此保留了生前的意識。
隨着來的野鬼越來越多,其中就夾雜着很多有意識的惡鬼。
他們對張榮軒虎視眈眈,能感覺出張榮軒和別的野鬼不同,這是個活人的魂魄
只要吃了他,便能恢復一部分陽氣。
如果能找到他的肉身,說不定還能借屍還魂。
衆鬼看他無不露出一副貪婪垂涎之色。
終於,有一惡鬼認出他是張家家主張榮軒。
這惡鬼死前就是被張家所害。
對張榮軒心懷仇恨和執念,此時看到了張榮軒的魂魄,更是咬牙切齒,眼睛透着嗜血的腥紅。
他指着張榮軒用那嘶啞的聲音吼到:“張榮軒,你看看我是誰”
張榮軒應聲看去。
只見其面目猙獰,臉上縱橫交錯佈滿了刀傷,還不停的往下留着鮮血,甚是恐怖。
張榮軒哪裏認得出來。
“你不認的我了”
“你再好好看看我的樣子。”
說完他臉上的傷疤全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龐。
“我只不過是和張景勝的女朋友說了幾句話,他便打斷了我的一條腿。”
“我去找你,求你給我醫療費,不想你比張景勝更狠,說我該死,竟然叫人把我亂刀砍死。”
這原本是他公司的一名員工徐燈,只因那天張景勝帶着女朋友來公司找自己有事,而他和張景勝的女朋友說了幾句話,便被張景勝打斷了腿,其後更是被他下令殘忍殺害。
不想今天會在這裏相遇。
而讓張榮軒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徐燈的喊的這一聲“張榮軒”,卻引起了更大的反應。
只見更多惡鬼聞聲向這邊趕來,沒有一個惡鬼不是來找張榮軒的。
一時間。
房間內鬼影重重,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連公雞的陽氣也被壓下去幾分。
只見惡鬼將他團團圍住,一個個的指責張榮軒的惡行。
眼前的這個惡鬼,死狀極慘,頭破血流,全身的骨頭沒有一塊是完好的,腦袋都變形了,有塊頭蓋骨都不見了,露出了裏面白色的腦漿。
他指着張榮軒。
用濃重的口音罵道:“你個龜兒子,欠勞資工程款不還。”
“那可是農民工們的血汗錢啊,我來問你要錢,你不但不給,還把我從樓上推了下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還有其他種種惡鬼,都是被張榮軒或是張景勝禍害,都是因他們兩個而枉死之鬼。
張榮軒聽到衆鬼們的一陣陣謾罵之聲。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所做之惡,竟有如此之多。
只怕是死後也是要落得個羣鬼分屍的下場,不得善終。
而另一邊。
張景勝的殘魄已經迴歸到他的肉身,他也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帶着殘魄的記憶,張景勝不由得想到了一個可能。
是李景風讓他父親張榮軒去救他回來的,不過父親呢
他爲了救張景勝把自己留在了那裏,看着躺在牀上無動於衷的張榮軒。
“撲通”一聲。
便跪在了李景風面前。
“求求你,把我父親張榮軒救回來吧,他現在很危險。”
“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的,你可以讓我回來,自然也可以讓我父親回來。”
“我知道我以前得罪了你,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只要我父親回來。”
張景勝此時聲淚俱下。
他雖然無惡不作,但卻是深愛着他父親,他知道父親是爲了救他而身犯險境的。
李景風卻是不爲所動。
“我已經叮囑過張榮軒不要開口說話了,只是他自己不聽我的忠告而已。”
張景勝卻是不相信,李景風真沒有別的辦法救張榮軒了。
對着李景風便是磕了三個響頭,擲地有聲,待擡起頭來,血流過了臉頰,清晰可見。
“以後我便唯你李景風馬首是瞻,你讓我往東,我就往東,讓我往西,我就往西。”
“你就把我當做是你的一條狗,我也願意。只求你救救我的父親。”
臉上透着一股決絕。
李景風卻還是不爲所動。
徐望棟以前跟隨師傅多年。
自然是熟知師傅的作風,說一不二。
既然是張榮軒自己不聽師傅的忠告,就活該他有此劫難。
張凌卻是看不下去了,她雖然狠心。
雖然張榮軒對自己不太待見,但是看到父親和弟弟相繼爲了救對方,先後跪下求李景風,透着深厚的父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