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的快樂總是顯得純真而可愛,然而還有無數的孩子以讀書爲苦痛。
李景風看着妞妞的笑臉,心裏放下了一塊大石。
而文若則幽幽說道:“是文姐姐嗎”
由於隨行人員較多,鐵狼沒有開那輛定製限量珍藏版的座駕,而是換了一輛低調奢華的加長林肯。
車內空間極大,別說只多了文弱和妞妞兩個人,就算再多五六個人也不在話下。
車內按摩椅和牀鋪都時刻備着,甚至還有單獨的酒櫃和車載影院系統。
文若正在爲李景風調着美酒。那些酒都是藏品級別,單獨拿出來都是珍品佳釀,一般的富豪只會拿出來充門面,輕易不會飲用。更不要說作爲基酒調製雞尾酒。
可是,在文若手中,這些酒就跟酒吧中論杯售賣的酒一樣。
李景風饒有興致地看着文若的表演。
即便是金牌調酒師,也沒有她這樣淡定。只有出身大富大貴之家,纔有這樣的氣度。換了一般人,知道這些酒的價格之後,只怕連調酒杯都拿不穩。
調製好之後,文若又從車載冰箱中去除了冰塊,小心地鑿了一個冰球。
之後更是切了檸檬,又用鹽擦了杯口。她的動作輕柔而優雅,有一種難言的美感。
然而,李景風在乎的是酒。
而鐵狼在乎的是這些東西,她究竟從哪兒弄來的
鐵狼關注的是李先生的安全,他要排除一切危險因素,對生活上的照顧就差了些。
這和他的任務要求有關。而事實上,李景風雖然位高權重,卻也是百戰精兵。
無論是在邊關和將士們同吃同睡,還是在戰場上和戰友們同生共死,他都沒有行使過任何特權,甚至很多時候,過得比戰士們還要苦。所以,將士們對他,無不愛戴,無不敬服。
而正因如此,鐵狼常常忘了,李景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應當享受到萬人之上的那種待遇。
不要說李景風,就連鐵狼他自己,級別也非常高。和他同級別的官吏、巡捕,乃至帝國官方企業的負責人,都已是鐘鳴鼎食,穿金戴銀。
只有他們,常年鎮守邊關,缺衣少食,飲冰臥雪,將腦袋系在褲腰帶上。
偶爾回到帝國腹地,還要擔心朝堂是否有別的心思,是否聽信讒言
妞妞正在用車載影院看兒童電影,雖然情節單調,故事稚嫩,她卻看得樂此不疲。
以前連電視都沒怎麼看過,現在偶爾看到一處特效就驚得合不攏嘴,要是電影中的人物講出一兩個老套的搞笑段子,她更是樂得咯咯直笑。
要知道,這可是幾年前的舊片子了。李景風心裏一陣難過,吩咐道:“查一下最近上映的電影,要是適合妞妞去看,今天咱們就去。”
這番話,本是對鐵狼說的,可是文若卻很快答應了。
李景風晃了晃酒杯,沒有多說什麼。
“淡了些。”李景風輕輕說道。“還是西域的酒烈性,喝一口,像刀一樣割喉嚨。在那苦寒之地,能喝上那樣一口酒,簡直是上蒼的恩賜。”
“您是,想那些戍邊的兄弟們了我聽熊國興說,見慣了鮮血,會喜歡喝清淡的酒。”
李景風愣了一下,然後痛飲了一大口。歐羅巴的葡萄酒,是要慢悠悠細品的,這樣豪爽的姿態,分明是將其當帝國的白酒來喝。
“二熊酒喝得多,這些事,他懂。”李景風幽幽說道。
文若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低着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姑娘,一副小女孩模樣。要知道,她在外可一直是女強人姿態。
過了許久,文若說道:“大李集團已經做大做強了。即便帝國對西軍很苛刻,戰士們的待遇也不會太差。因爲很大程度上,我們已經可以自給自足。”
李景風聞言,沉思了許久,然後說道:“解甲歸田的將士,大李集團可以安排工作,也可以進行救濟。那些英勇就義的戰士,妻兒老小也可以代爲照料。但是,在役的兵士卻不能以大李的名義幫助毫釐
因爲西軍是帝國的部隊假如西軍如此,必生間隙,大亂只在眼前
我三十萬西軍,爲何甘願在邊關受苦受累爲的就是帝國繁榮昌盛,長治久安”
這番話,妞妞不懂,她只覺得李景風受了委屈,心中煩悶。於是,張開雙臂,說道:“李伯伯,抱抱。”
李景風將她抱在懷裏。雖然鐵狼開車平穩,可畢竟還是得小心。
妞妞親了親李景風的臉頰,說道:“李伯伯別生氣了,要每天開開心心的。”
李景風笑着點頭。
文若聽明白了李景風的意思,卻並沒有多少觸動。
國家大事,她並非不懂,不然也管不下來大李集團。可是,袍澤情誼她卻不懂,那種不捨卻又不得不捨的感覺,她無從體會。
鐵狼的眼眶一陣溼熱,可他強忍住了。開着車,不是流淚的時候。而且,他是李大帥手下的兵,流血不流淚,不是整天哭哭啼啼的孬種
“我這次來,爲的不僅僅是報仇的私事,也不僅僅是爲了復員的兵士。而是,爲了帝國所有的軍人,爲了帝國的未來”李景風從緬懷和感傷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又變成了舉世無雙殺伐果斷的絕品戰神。
“文若,金陵之事,你要儘快安排妥當。那些安置措施和行業變革,必須立刻進行。”李景風將只剩冰球的高腳杯放下,吩咐道。
文若連聲答應。
李景風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心神激盪,說道:“帝國,不是一人之國而西軍,確是天下強兵”
“妞妞已經選好了”妞妞高興地說道。“文姐姐給我看了學校的電視,學校就在新家不遠的地方,叫做”
越着急就越說不出來,妞妞都要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