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保安找着由頭,躲到了一邊。
王祕書和張祕書則一臉尷尬。
老頭兒繼續說道:“我不管你們爲了什麼鬧起來的,我今天,就是要個說法。別看我老了,在這個學校,也還算有點話語權。你們要是今天讓我不滿意,我豁出去了也要讓你們滾蛋”
李景風的怒火早就不可遏制,妞妞的事兒,他得找回場子
但是,這個老頭兒看起來卻還不錯。所以李景風也就沒有步步緊逼。
可是,老頭兒在對情況並不瞭解的情況下,居然聽信了一面之詞。甚至還想對李景風不敬。
“你就是他們說的校外人士”老頭兒打量了一眼李景風,很嫌棄地問道。
李景風沒有搭理他,老頭兒卻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看你們人高馬大的,就算做不了什麼體面的工作,靠力氣不也能喫飽飯嗎爲什麼不學好爲什麼要跟人動手”
李景風輕輕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可他卻像是來勁了一樣,繼續說道:“你們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嗎帝國律法是怎麼規定的今天你們的所作所爲,我們一定會提出公訴,到時候,要讓你們受到百姓的審判”
“老頭兒,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話很有道理”李景風冷冷說道。
“你還敢用這種口氣說話我哪句話沒有道理我是想好好勸告你們,你居然還不領情,那就直接交給巡捕和法曹去說吧”老頭兒說道。
人老了,說話就會變得囉嗦。同時,人也會變得固執。
原本,李景風對他的印象還很不錯。畢竟穿得那麼破爛還敢走出來,起碼就說明和張松不是一路人。
但是,他萬萬不該對李景風如何說話。
他不是李景風的老師,更不是長輩。這樣說話,是爲大不敬
若不是他無意追究,鐵狼一定會當場動手。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跟我說話”李景風冷冷說道。
然後,順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就甩到了老頭的臉上
老頭兒被打懵了,他沒有想到有什會對自己動手。
不過他也該慶幸,李景風這一巴掌警醒的意味多於懲罰,否則,他一巴掌下去,老頭兒哪還有命在
李景風沒有理會他,轉而對鐵狼說道:“從此刻起,但凡口無遮攔,掌嘴要見血。”
衆人無不側目。他們不是傻子,都聽得出來,眼前這人不是說說而已。
尤其是張松張祕書,他本以爲李景風只是王祕書找來的校外社會人士。像他們這樣有光輝公職的人,看那些社會人士,都有天然的優越感,是從來都不會正眼瞧的。
就算混成大哥又如何,終究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癟三。這樣的人,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有些不對。
老王對這人太恭敬了。如果只是找的打手,有必要這樣嗎
再看這行事作風和氣度,不可能是小混混能有的。
莫非,他弄錯了張松心裏一咯噔,感覺事態有些超出控制。
劉校長馬上就來,說明這人的身份非比尋常。那麼,究竟是他位高權重,還是說和劉校長有某種關係呢
偷偷窺視着李景風,張松心裏久久無法決斷。
“既然已經得罪了,如果他真的那般尊貴,現在求饒都已經來不及。既然這樣,那就賭一把看他這年紀,不像是身居高位的。即便家裏有關係,或者和劉校長搭上了線,那也無妨。自己身後,可是胡主簿”心念電轉,張松終於想了通透。
“小李老師怎麼樣了張老師怎麼樣了連人身安全都沒有保障,這還是帝國的學堂嗎”
“我教了十幾年書,就沒有遇到這樣的事”
“保安都幹什麼去了這樣的事怎麼能忍要是不敢管,不能管,趁早滾蛋”
大門並未鎖死,甚至都沒有關上,只是虛掩着。
可是,他們都只敢在門外逞英雄,卻連站都不敢站到門前。
“打開門,讓我看看都是些什麼貨色”李景風不悅地說道。
鐵狼大步前去,將教室前門打開。
議論之聲戛然而止,就像是被刀砍斷了一樣,從喧囂轉入了極靜。
鐵狼冷冷看了他們一眼,不發一言。然後,也不停留,直接轉身回到了李景風身邊。
一時間,氣氛非常尷尬。
當然,這也是李景風故意爲之。
若是想要動手,他讓鐵狼將其當場打死也算不了什麼。
可是,這樣就能出氣了妞妞豈不是白受那麼多委屈
更何況,越晚動手,對張松等人就越是折磨。
看那不斷變化的臉色,時而鐵青,時而通紅,不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
但這種折磨並沒有持續很久。不是張松怒極反抗了,而是劉校長姍姍來遲。
無愧於他在教育界和學界的大名,他一來,衆人就有了主心骨,有了脊樑。
“都圍在這裏幹什麼散了快都散了”劉校長怒斥道。
然後,艱難地穿過一道道人牆,好不容易纔來到教室裏。
倒不是衆人有意阻攔,實在是看熱鬧的人太多了,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衆人盡皆退避,但卻沒有聽劉校長的話遠離。而是各自交頭接耳起來。
劉校長回頭狠狠剜了一眼,然後便收拾心情進了教室門。
“文總在嗎文總讓您受驚了,深表歉意。小劉一定誠懇道歉,對那些人嚴肅處理”還未看清教室有哪些人,劉校長就已經近乎諂媚地表態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犯不着對誰卑躬屈膝。不提他校長和學部的職務,單是他的名氣,就決定了他是上層人士,身在名流之列。
然而,他對文若,恭敬得實在是過頭了。
張松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因爲那個女子剛纔打過照面,一身貴氣絕非常人。王祕書此前對她很恭敬,如今劉校長也是如此。
這便說明,文總來頭之大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
可是,如此人物,在眼前這個年輕男子面前,竟像是女僕一樣
那麼,這人的身份又會高貴到何種程度
張松打了個寒顫,身形一下子矮了下去,就像是脊樑被人抽取一樣,瞬間垮塌。
“文總先離開了,是這位李先生吩咐的。”王祕書趕緊上前說道。
畢竟是一校之長,從這隻言片語就能得到很多信息。
雖然不知道李景風的具體身份,可是態度卻一下子變了對文若是何種態度,對李景風便是何種態度。
“李先生,您的李,可是大李集團的李”張校長小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