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前天去了巡捕房,直到今天都沒有消息。他究竟怎麼樣了
巡捕們有沒有欺侮他事情是否已經查清楚了爲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一丁點消息
沐清霜雖然出身不凡,但她畢竟逃出來幾年了。如今連一般的打工人都不如,又如何結識巡捕中人
由於一直在擔心李景風,她這兩天食不甘味,睡不安寢。甚至有時候會莫名發呆,連那些孩子跟她說話都沒有聽見。
教室的後門處,有一張小桌,沐清霜正坐在那裏。她雙手託着腮,雙眼無神。講臺之上,可憐的老師正在努力教授着學業,只可惜,不論他費多大的力氣,都得不到應有的迴應。
別說學生了,就連沐清霜這個老師都是一副神遊物外的模樣。
而就在這時候,李景風出現了。
他來得很不巧,或者說是太巧。就在沐清霜最想他念他的時候,出現了。
“這是幻覺”沐清霜喃喃說道。然後揉了揉眼睛,看向了別處。這兩天,她太累了,看來今天得好好休息纔行。
這樣想着,沐清霜更加擔憂李景風了。自己只是休息得差了些,便已經是這樣的情況,李先生若是蹲了兩天班房,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可是,幻覺並沒有消失。等到沐清霜挪回視線,李景風還在她眼前。
沐清霜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然後,眼眸便開始霧濛濛的,有淚水在裏面打轉。
“這兩天,你還好嗎可別忘了,還欠我一頓飯呢”李景風故作輕鬆地說道。
沐清霜眨了眨眼睛,將眼淚收了回去,關切地問道:“你不是被巡捕們帶走了嗎事情已經查清了沒事吧。這兩天你一點消息都沒有,害得我晚上都睡不着”
平淡,自然。再相逢時,既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熱淚盈眶。
可是,平平淡淡纔是真。這種平淡裏,含着兩人的相思。那些感情,不似一般人那樣輕浮。
它如同山間的溪水,無時無刻不再流淌;如同萬仞的高山,看似不語,實際上卻有着亙古不易的深沉。
“都已經查清楚了。我是冤枉的。你知道的,食堂裏的事情,錯誤本就不在我這裏。巡捕按照規矩簡單審了一下,然後我就沒事了。不信你看”李景風笑着回答,然後走到了沐清霜近前。
沐清霜有些緊張了,連忙起身,沒有讓他進教室。現在還上着課呢要是秩序打亂了,影響到正常授課會很麻煩。
“好了,我知道你沒事了。怎麼兩天你都不給我一點消息,害得我白擔心一場。”沐清霜噘着嘴說道。
這是在耍小女孩兒性子嗎李景風無法確定。不過,就算如此,沐清霜還是那樣可愛。
“中間出了一點別的事,耽誤了。而且,我也沒有你的聯繫方式。”李景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這是在向自己要電話嗎沐清霜的臉一下子羞紅了。哪有這麼直接的真讓人難堪。
“1你記住了嗎”沐清霜打斷了李景風的話,飛快地念了一段數字。
“什麼”李景風一愣。
“我的電話號碼不要說你沒有聽清。”沐清霜跺了跺腳,急切地說道。
李景風笑着回答道:“聽清了,記住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沐清霜捂着臉跑遠了,遠遠傳來了這樣一段話“誰要你記住了”
李景風趕緊追了上去。
這個清晨,兩個人終於走出了第一步。這究竟是日久生情還是一見鍾情或許他們自己都說不明白。
從五年前開始,大概便已經註定了吧。
在酒店門口,李景風站得稍微久了些。因爲這座酒店是吳家的,而十年之前,吳家,只不過是李家的一條狗
如今,狗已經混出了狗樣,可人卻不在了。
念及此處,李景風想着,是否今夜便將這座酒樓拆掉。
然而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卻有了騷動。道路很寬廣,可有些人走路時卻不願留一點餘地給旁人。
一個年輕人出現了,英俊而又驕傲。
得體的西裝是訂製的,看不出牌子反而更加昂貴。
手腕上的機械錶上刻着某位大師的標記。毫無疑問,那是大師的作品,每一塊都價值連城,而且並非有錢就能買到。
這是張家的二少。張家是曾經的金陵七狼之一,如今更是顯赫無比。
作爲一個少爺,張二少的保鏢、狗腿自然不少。見着有人擋在前面,早有機靈的衝了過去。
“瞎了你的狗眼敢擋在我家少爺前面”一個奴才對李景風叫喚着,然後伸手就要將他推開。
李景風長舒了一口氣,內心不怒反喜我就說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多聰明人,總會有些不開眼的。若是沒有這些人,生活豈不是會很寂寞
“啊我的眼睛”狗腿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滾。
沒有人看到李景風是何時出手的,他看起來根本沒有動過。不過動手的人只能是他,而他也並不打算否認。
“講道理。不是眼睛,而是,狗眼”李景風有些無奈,這樣的錯誤還要讓他糾正難道還不夠無奈
“你敢傷我的人”張二少的臉有些扭曲。
“我敢”李景風笑着回答。
“你知道我是誰”張二少咬着牙說道。
李景風收起了笑容,留給了張二少一個側臉。“阿貓或是阿狗對我,其實沒有差別。”
爲什麼有人會問這麼愚蠢的話李景風有些意外,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對方是誰。這個世界上除去少數幾人之外,別的人在他看來真的沒有差別。
誰能分清兩隻螞蟻的不同卑微如同螻蟻,若是太放在心上,是不是無聊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