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給了他面子,他還蹬鼻子上臉了。這事可就難辦了
小頭目四下看了看,大半夜的,地方又偏僻,別說監視探頭,就連路燈都沒幾個。如果他動了手,再趁着夜色往衚衕裏一鑽,難道還能查得出來
“是你自找的”小頭目咬着牙,惡狠狠地合計着。
“老子問你兩遍了,裝作沒有聽見小子,你很囂張啊”
“小的們準備動手把這小子給老子拿下不是看不見聽不見嗎老子要廢了他的招子,廢了他的順風”
小頭目的眼睛瞪得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
原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裏的李景風聞言,冷冷一笑,說道:“李某縱橫天下,自離開金陵那一日起,到如今,五年間南征北戰,殺人無算配與我說話的,能有幾人敢對我不恭敬的,又有幾人說實話,你們這樣的歪瓜裂棗,連螻蟻都算不上”
混混們聞言,無不驚詫。但是,作爲小頭目的那個,卻仍然不肯低頭。
“大話誰都會說,敢在老子面前吹牛,你小子是找死”
“是嗎”李景風陰冷地笑了笑,說道:“我本不想多管閒事。但我既然管了,就不會畏首畏尾。你們之前的仇怨,我不管。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你們和他之間的事,而是你我的仇怨。你知道我的仇人,都是什麼下場嗎”
小混混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自己提到了鐵板。
這眼神,這語氣,這姿態,這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他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小弟。今天肯定無法善了,他能否逃過一劫全在這些小弟身上。
然而,就連他都被嚇住了,他的小弟又怎麼可能好到哪兒去
一不做,二不休不能再遲疑了,趁現在還有機會
“還敢在老子面前裝你他媽找死動手,一起上”小頭目惡狠狠地喊道。
小弟們雖有疑慮但卻都聽話地動手了。不知者無畏。他們還沒有審時度勢的能力,也缺乏看清形勢的眼光。
作爲混混,總得見幾次血,經過幾次教訓,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可惜,這種劫難,很少有人能躲過三次。
街頭鬥毆,手很黑。混戰之時,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這幫混混都是些愣頭青,一說要上,開始還有些顧慮,可一旦動上手了,便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然而,擋在他們面前的是鐵狼。
他們的街頭鬥毆手段,在鐵狼面前,就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天真,可笑
連一招都懶得陪他們玩,鐵狼一動手變是殺招。爲求速戰速決,他完全放棄了防守,而是用攻擊應對攻擊。
出手狠辣,且絲毫不讓
別人的拳頭來得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閃躲,直接以鐵拳迴應。
兩拳相撞,鐵狼毫髮無損,而混混則指骨折斷,慘叫不絕。
使出腿法的則更慘,那人太過陰險,專門朝下三路招呼。還是趁着鐵狼跟人打鬥時,趁亂髮招的。
遭此重創,眼看是活不成了。
短短十幾秒,鐵狼就將這些人收拾了乾乾淨淨。其動作之流暢,可謂是輕輕鬆鬆,毫無難度。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鐵狼來到李景風面前覆命。
李景風微微點頭,讓他將男子和那個孩子都搬到車上去。
有些發愣的小頭目已經不知該做何是好。從始至終,這兩人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可他卻偏偏湊上前來。如今,他想要逃跑都不敢,想要討饒又開不了口。
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兩人不按規矩辦事,爲什麼非得鬧成這樣收不了場
直到此時,他都沒有覺察到自己的錯誤。悄悄拾起一把水果刀,他的內心稍稍安穩了一些。
這時候,沒有旁人,也顧不得面子了。
或許,他們可以談談。
李景風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一心看着鐵狼急救。
作爲軍中精銳,鐵狼的急救本事自然很高明。但是,在鐵狼的救治過程中,李景風卻發現了異常。
“把他放平別管小孩兒,這人情況不對。”
鐵狼得到提醒,很快就反應過來。然後,按李景風的吩咐救助。
男子昏迷已久,兩手均已血肉模糊。另有幾處外傷看起來非常可怖。
但是,這些卻並非最關鍵的問題
最要命的傷在後腦處那是被鈍器所傷的,顱內可能已經積水,而外傷導致的出血也能隨時要了他的命。
這一處傷勢,鐵狼當然發現了。但他的做法是不要觸碰,先略微救治,其他的送到醫院再說。
但是,李景風一眼就斷定,如果放任不管,可能到不了醫院,這人就會斷氣
“封住穴位,阻斷血脈但是不要干擾氣脈運行能不能活,就看他的意志力了。”李景風面色凝重地說道。
鐵狼出手如電,一瞬間就在各處穴位和血管的關鍵節點處擊打。雖然找準那些位置非常不容易,可是鐵狼卻一點都沒有遲疑。
這是結合了傳統經絡學和現代解剖學的緊急救助手段,在戰場上非常實用。之所以沒能普及,是因爲操作起來太過複雜。
一般的醫院,直接進行正常救助就行了,省時省力。可是戰場不同,在那種情況下,如何吊住命纔是關鍵,想要好好施救,那是在做夢。
然而,即便鐵狼救助得當,受傷的男子仍然沒有好轉的跡象。
鐵狼仍在小心施救,可是,男子的呼吸和脈搏都越來越微弱。
“盡人事,聽天命。把孩子帶走吧。”李景風嘆了一口氣,說道。
若是在西域邊陲,街頭髮生這種命案,還情有可原。畢竟那裏的情況複雜,不僅有境外勢力攪風攪雨,還有內奸路黨,甚至那些民衆中還有爲了一己私利不惜鋌而走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