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狼見狀,當即讓兵卒停手。
年輕的男子不屑地看着鐵狼,說道:“怕了一不做二不休,動了手,你說停就停”
鐵狼將袖子緩緩擼起,說道:“怕你說笑了。我是想讓這些兵卒看看,架應該怎麼打。你先動手吧。”
年輕男子怒火中燒,如此不給面子,當真是好膽敢跟他叫板,怕是在找死
兩人的距離已經很近,這是個對普通人而言相對安全的距離。因爲不論是拳腳還是兵刃,都不能在第一時間造成傷害。
但是,對他們二人來說,卻不存在所謂的安全距離。軍中殺人術,拋棄了所有花裏胡哨的東西,只爲殺人
相隔三步或是五步,對他們而言是一回事。
鐵狼隨意站着,腳步不丁不八,兩手自然下垂,甚至眼神都沒有太過專注。
這落到年輕男子,可就是實打實的羞辱了。
別看他年輕,可從軍卻已多年,是金令大帥的心腹愛將,如今已是千夫長
他的拳腳功夫,在金陵大營,那可是頗有威名。
被人如此輕視,還是頭一次,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當即含怒出手,一個箭步拉近距離,一動手就是殺招
他是奔着雙眼和咽喉去的,陰狠非常。
可是,他的速度和力量,比起鐵狼實在差得太遠。順手一格擋,便穩穩地招架住。與此同時,另一手迅速斬落,一記手刀便砍在了年輕男子的肩膀上。
年輕男子喫痛,捂着手臂吸着涼氣。
僅僅一招,就分出了勝負,這樣的轉變實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新軍兵卒們大聲喝采,可是將領們一聲訓斥之後,又盡皆低頭。
“還有臉叫喚別人一人打你們兩個,也只用了一招那人又被別人一招打倒,你們就沒有感覺羞恥你們這些垃圾菜鳥任務執行完畢之後,都滾去特訓”
都是熱血男兒,被上官這樣一說,都有些面紅耳赤了。經過層層選拔後,加入新軍,他們其實都很驕傲。
因爲新軍的每一個人,都是勝利者,都是在無數角逐者之中脫穎而出的存在。
其後,更是在新軍經過了無數困難甚至可以說是折磨的訓練。
雖然沒怎麼經歷實戰,但內心的驕傲卻一直存在。
今天,算是給了他們一巴掌,將他們狠狠打醒了。
被打醒了的還有那個年輕男子。他一直眼高於頂,直到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他可沒有心存感激,而是被憤怒沖壞了頭腦。
“你敢對我動手,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年輕男子咬牙切齒說道。
鐵狼沒有理會,轉身離去了。
跟這種人,他沒有什麼好說的,當前最重要的事,是向李先生覆命。
回到李景風身旁,鐵狼像一個普通的小助理一樣,恭敬而又沉默。
新軍的兵卒們已將年輕男子雙手反剪,其餘人也都擒住了。
其後的打鬥,更是不自覺都越打越遠。
如今,他向他們走來,便像殺神臨凡,令人不禁心生畏懼。
這十來人分成三撥。
頭一撥,以年輕男子爲首,人人都很倨傲。
其次幾人,沒有領頭人,但都是西裝革履,大腹便便。
而最後幾人,則有些沐猴而冠的意思。雖然努力想顯得體面一些,卻只能讓人覺得可笑。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栽了
李景風的目光輕輕從他們臉上掠過,他們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顫,就感覺有一把鋼刀在眼前晃了晃。
這人,真的絲毫不在意他們
這人,真的敢殺人
他們全都慌了,可是,那些兵丁又怎麼可能任他們掙扎
那個年輕男子的動作大了些,被狠狠踢了幾腳。
知道厲害之後,誰也不敢輕動。
可這時候,一個肥碩的中年男子擋在了前面。他是第二撥人中一直縮在最後的,給人一種怯懦的感覺。
但是,眼見兵丁們動手越來越狠,便越衆而出,倒是有些膽氣。
“這位先生,您應該是他們的領導吧。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幾人可是金陵的代表人物,您做得是不是太過了”中年男子說道。
他的行爲,令人刮目相看。就連同行的幾人,都沒有發現,此人竟有如此心氣。
李景風瞥了他一眼,輕輕說道:“過了嗎這才哪到哪兒”
中年男子也不氣惱,說道:“以一己之力,和一城相抗衡,不能算是明智。這樣吧,我簡單介紹一下在場的幾位。您知曉後再做打算。”
李景風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儘快。我,不會等很久。”
“那好,先說那位年輕的將領。他是金陵大營的中軍千夫長,是大帥的心腹愛將。年紀雖輕,卻已位高權重,是軍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旁邊幾位,也是金陵大營的高層。他們親身來此,便代表了金陵大帥的意志。
我們幾人,是些做生意的,上不得檯面。可是,畢竟出身各個家族,是奉了世家豪門的命令前來。而除此之外,金陵有個商會,也算小有名氣浮生商會。我們來到這裏,自然也是商會的意思。
至於另外幾位,則是金陵的江湖之人。這牛家別墅,總歸是來自江湖。江湖事江湖了,是非曲直,大可請他們幾位公正,將事情擺到桌面上來。
您看,我這麼說,可還清楚”
李景風掏了掏耳朵,懶懶說道:“雖然囉嗦了些,不過還算清楚。”
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我們這些人,便可以代表金陵城的意志。您看,今天是不是先罷手咱們是不打不相識,或許以後還是朋友。”
言辭雖然恭順,可是綿裏藏針,暗暗隱含威脅之意。
“正主還沒出現,哪能就這麼算了至於你們,說實話,不過如此。”李景風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