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大宋當提刑 >第二十章 打臉
    明亮的燭光下,楊宗謹手裏拿着那塊從已身故的唐二春手裏拿過來的布條,仔細的觀察。

    李媗之和董秋荻進來,看楊宗謹這樣認真也不敢出聲打擾他。

    但楊宗謹卻聽到她們進來,說道:“不用怕打擾我。”擡起頭來看他們。

    董秋荻道:“夫君一直盯着布條看,是有什麼想法嗎”

    “這可不是一般的布條,乃是織錦。”

    “織錦”

    看董秋荻不懂,李媗之道:“夫君的意思是織錦大多是朝廷給官員發放的時服用的材料,用紋樣來區別官員的品級。”

    董秋荻恍然大悟的點頭。

    “看着上面的紋樣,便知道不是一般的官吏能夠穿。”楊宗謹道。

    “難道是某個人親自動手,這好像不符合身份。”董秋荻猜測道,“爲什麼不派一個小嘍囉”

    楊宗謹站起身來,笑道:“二夫人問得好。”

    房間裏陷入一片安靜。

    他們都在等楊宗謹的解釋。

    “這有兩種解釋,第一是唐二春手裏握着特殊的祕密,那人不能不親自動手。第二種可能是被人陷害,故意在他的手中放上織錦。”楊宗謹解釋道。

    李媗之和董秋荻對視一眼,問道:“哪種可能比較接近真相”

    “如果是我的話,估計是第一種。完全是用石頭沉屍的做法,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除非恨之入骨,很難想象用那種方法。”楊宗謹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這些基於推測上的理解,毫無意義。”

    兩女點了點頭。

    三人同時看向織錦,心思變得沉重。

    王欽若府上,同樣很緊張。

    尤其是王敬臣。

    “岳父,”王敬臣道,“楊宗謹似乎認定是我在背後擺佈這一切,還到京兆尹府查我,被李諮擋住了。”

    王欽若卻問道:“給我一句準話,你是不是做了那些事”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

    “那麼織錦怎麼解釋你的衣服,我記得被撕了一塊。”

    “岳父那是我不小心劃破,到現在一直沒穿。”

    “是嗎”

    王敬臣看岳父還是不信,就要賭咒發誓。

    王欽若忙說不用:“你是我的好女婿,我自然相信你。但是楊宗謹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一定要小心。”

    “小婿記住了。”王敬臣看王欽若沒有別的事情,就從大廳退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

    王敬臣的夫人是王欽若的女兒,他是入贅到王欽若府上。

    話說這位王夫人雖然是宰相之女,但是一直賢惠。對王欽若體貼入微,看他垂頭喪氣的進來,忙迎了上去。

    “夫君,爲什麼今天臉色這麼難看”王夫人用手帕爲王敬臣擦額頭上的汗。

    王敬臣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可憐兮兮的道:“夫人,一定要相信我”

    突然冒出這一句,惹得王夫人大爲驚訝。

    “夫君說什麼呢”王夫人不解的問道。

    王敬臣解釋道:“實不相瞞,我總感覺自己要大禍臨頭。”

    “貢院之事,夫君的確是責任不小。但是天子神明,斷不會冤枉夫君。”

    “可是我遇到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父親啊。”

    “不不行”

    王敬臣突然大叫一聲。

    這一聲,可把王夫人嚇得不輕。

    “夫君是不是有事瞞着我”王夫人緊張的問。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只是”王敬臣看掩蓋不住,只好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王敬臣和唐二春早年有過一段恩怨,而這段恩怨由一件小事引起的。

    王夫人聽了,急道:“瓜田李下,夫君這是在火坑的邊緣站着。”

    “何嘗不知道,就怕被楊宗謹查出來。但是我現在自己說出來,也未必會被他人所理解。”王敬臣左右爲難,一臉苦瓜臉。

    王夫人嘆道:“只盼着這件事,別引起太大的麻煩。最好是不被發現,否則你的嫌疑就大了。”

    “希望如此吧。”王敬臣一點都不自信。

    次日一早,衙門突然傳來消息。

    唐二春在去世的前一天,曾經和一個穿着時服的大官吵過一架。還距離很近,還有不少的百姓看到那個大官。

    至於大官是誰,就是王敬臣。

    “王敬臣和唐二春爭吵的很激烈,甚至不惜動手”李媗之覺得不可思議,“王敬臣的護衛呢”

    楊宗謹道:“據說當時都是不在旁邊,看樣子是單獨一談。沒想到兩人爭吵過於激烈,最後導致王敬臣差點受傷。”

    董秋荻笑道:“這說明王敬臣和唐二春有舊仇,值得關注。”

    楊宗謹默不作聲。

    李媗之問道:“夫君是要去見他嗎”

    “不,先去發生爭執的地方看一看。”楊宗謹道。

    這種時候的確需要謹慎,千萬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那樣有礙於破案,更不利於查出真相。

    就和留住翠竹苑是一個道理,不能急於一時。

    在知情人的帶路下,楊宗謹和兩位夫人來到了據傳是發生爭執的地方。

    其實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就在附近的巷子裏。

    “他們到底爭什麼呢”楊宗謹問知情人道。

    知情人道:“聽不清,只隱約聽到欠錢,還有如果不給他錢,就把事情都抖了出去。”

    楊宗謹聽出這話口氣就是唐二春說的,又問道:“那個大官說什麼”

    知情人搖頭道:“他的聲音很低,聽不清楚。”

    “好,多謝。”楊宗謹請知情人先回去,順手給了他一點錢。

    李媗之道:“從這個人的話裏判斷,唐二春以前就和王敬臣有積怨,只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楊宗謹卻搖了搖頭。

    “我說的不對嗎”李媗之問道。

    “第一,這個人的偏向性太強。只告訴我關於唐二春的部分,但是王敬臣的就特別的少。第二,選擇在這個地方吵架,一看就有點問題。”

    楊宗謹左右看了眼人來人往,什麼祕密都不可能保住。

    李諮也來了。剛好聽到這番論述,點頭道:“這樣分析很好,的確有道理。”

    楊宗謹攜二位夫人見過李諮,互相見禮。

    李諮又道:“如果由此推論,可以得出一點推測。是唐二春故意在這個地方約的王敬臣,而王敬臣出於某種原因不得不出面。”

    “這件事是不是指向性太強”董秋荻半開玩笑的道,“難道不是王敬臣故意把唐二春約在這裏見面。”

    楊宗謹道:“這是需要的問題。王敬臣已經這樣的地位,又在這個關鍵時刻就不能主動惹事,只有唐二春纔會這樣做。就算是王敬臣所爲,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唐二春很激動呢”

    彷彿一切都指向王敬臣。

    但,楊宗謹並不打算立即找到他。

    不是因爲怕朋黨,而是必須採取謹慎的態度。

    從巷子裏出來,楊宗謹注意到一件事。

    “這裏距離唐二春死的湖,好像很近的樣子。”楊宗謹提醒道。

    衆人看過去,不遠處就是那座湖。

    在湖的一邊還有個亭子,不少書生在那裏欣賞風景。再看更遠的地方,卻沒有多少人,上面的亭子更是沒多少。

    按理說,立在小山上的亭子應該更多人去踏足,欣賞美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宗謹指了指人跡罕至的亭子。

    李諮道:“據傳那座亭子好像有問題,但是具體是原因卻說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死過人,並且是一個名伶。”

    “名伶”楊宗謹好奇的問道,“死的是誰”

    李諮一皺眉,肯定記不清。

    貼身的捕頭說道:“死的好像是叫蔡遜,據說是一個戲班的班頭。”

    “誰蔡遜”楊宗謹想起望月鎮死的好像也叫蔡遜。

    但當時是認爲蔡遜其實是女子,裝成雨霖姑娘繼續劫道。

    “蔡遜是豐樂班的班主嗎”楊宗謹問道。

    捕頭喜道:“大人果然好記性,居然記得這件事。豐樂班一直在望月鎮及附近演出,有一次突然來到了汴梁城。然後就演過一次,我當時就看了。”

    “你見過雨霖姑娘嗎”楊宗謹問道。

    “沒見過。神祕的很,雨霖姑娘一直沒有見到。”捕頭道。

    “蔡遜是什麼事去世的”

    “好像是前幾年,具體也記不住了。”

    楊宗謹腦子迅速旋轉,尋找這個情況的各種解釋。

    第一種解釋,蔡遜並非死在望月鎮,而是死在汴梁城。雨霖姑娘爲了掩飾蔡遜死的情況,就編了一套謊言說她死在瞭望月鎮。

    第二種解釋,死的並非是蔡遜,而是雨霖姑娘。蔡遜接她的名字繼續活着,然後控制着戲班子。

    楊宗謹發現自己被望月鎮的事情給誤導了,產生了巨大的誤差。現在回頭想要弄清楚恐怕很難,雨霖姑娘身故,薛宗元判流刑早到流放地,其他人也是四散。

    “關鍵是這個蔡遜到底是男是女”楊宗謹鬱悶道。

    “應該是男的吧”李諮道。

    “男的”楊宗謹眼睛睜的很大。

    李諮道:“我剛纔想起來了,我有一年路過望月鎮,還見過蔡遜。是一個超級大帥哥,男生女相。”

    楊宗謹差點跌倒,這這太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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