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爺暈過去了”阿寶一個人試了下,沒能搬動思敏之,主要是害怕碰到那些傷口
“先把少爺扶到牀上去。”
思敏之身上鞭痕交錯,觸目驚心。透過散開的衣袍顯露出來
秀姑上前和阿寶一道,兩人擡着他的胳膊將他扶到牀上。這般折騰,思敏之居然毫無反應。
思母沉默着坐在牀弦上,掀開他的衣袍看着那些傷。直到阿寶拿了金瘡藥來給思敏之一點點的抹上,均未出一語讓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娘,哥哥他”思華年等到思牧離開之後才帶着碧兒趕過來。第一次看到父親下這麼重的手,有些被嚇到
“沒事”思母淡淡的說道。
“都這樣了還沒事啊這真的是爹爹動的手嗎哥哥到底做了什麼惹得爹爹如此生氣”
“做了什麼”做了什麼,動了他的心頭肉,老相好呵呵這麼多年了
“年兒,過幾日的宮宴你準備的如何了”思母擡頭,看着自己的女兒。
這麼一個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的女子,又是這丞相府裏唯一的嫡出小姐。就算她兒子不成才又如何,假以時日等她有了一個做皇妃的女兒,那沈氏母女又算什麼
再說,還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命活到那時候
思敏之到沈家門口鬧事的消息不脛而走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隻是和丞相扯上了關係,讓人更多了幾分好奇丞相爲官十多年來,從沒有鬧過什麼不好的傳言。沒想到,這突然間多出了一個女兒。而且這個女兒瞧着年歲怕也比那嫡出子女少不了多少,這麼多年來居然無人知曉。
半日光景,此事便傳遍了大街小巷。茶樓酒肆處處都在議論紛紛
“小姐現在外面都在傳這件事怎麼辦啊”
“傳就傳啊,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小姐那就讓他們這樣說下去嗎”
“嘴巴長在他們臉上,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他們不說,自己也會製造點傳言。如今倒是正合自己的意
“這樣好嗎”
枝兒越來越看不懂小姐了
“小姐,老爺來了”
“誰”
“就是丞相大人”小姐怎麼連老爺都不知道了
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
“我爹去了哪裏”不管他來做什麼,自己還是要去迎接一翻的。
“老爺去了夫人那裏”柳兒回道。
“是嗎他這是專程回來看望我孃的倒是難得”
枝兒和柳兒相互看着對方,小姐最近總是說着奇怪的話,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性子溫和的小姐了
思牧去而復返只用了一個時辰,過來便直接往沈氏的院子裏去。沈氏的精神不是太好,吃了藥一站直睡着。思牧沒有去叫醒她,只是站在旁邊靜靜的看着。
“爹”尹然對着她微微施禮,輕聲喚道。
“嗯”
思牧應了一聲,然後看着她一時之間,這父女兩人竟然無話可說
“你娘她沒事吧”
“大夫過來的時候爹不是在嗎”
“我是說她有沒有被這件事影響到她的心情什麼的”
“沒有除了身上的傷,一切都好這一切對她來說是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事,也習慣了的事不是嗎”
“你在埋怨我”
“不敢,我只是替娘不值”
“你娘就是這樣想的”
“她沒有”
思牧第一次這樣仔細的觀察起這個女兒,關於她以前的模樣,他記得最多的便是她的沉默和乖巧。
爲什麼如今和他說話的時候,會變得如此的針鋒相對。
是對他不滿不滿什麼
“你想說什麼不需如此拐彎抹角,直說便可”
“是嗎”她一直等得就是這句話,可是這一刻等到了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是求他給自己一個完整的家,還是求他給自己一個丞相千金的名號,亦或者是其它什麼
“沒有女兒不敢對爹不滿”算了,說的太多都無意義。她要什麼,她要自己一步步去爭取
“那就照顧好你娘,我改天再來看她”
“我會的爹爹慢走”思牧總是這樣待不過半個時辰就走,哪怕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對他來說,到底把母親和自己放在哪裏的
“小姐,老爺專程過來看你和夫人,你怎麼就將老爺給氣走了啊”
“小姐”她又說錯什麼了,小姐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
看她她到是希望,可是不是
“公子,你說丞相大人爲什麼不將自己的女兒養在家裏呢”酒樓的人說的太多,小一聽了個大概。這會和着端木弦喫晚飯便又開口提起
“爲什麼一定要養在家裏”
“因爲他們是一家人啊,當然要在一起嘛”
“這算是一家人”
“算一半吧”小一也不懂,胡亂說道。
“那有人說過他們必須在一起”
“嗯,沒有”這種養外室的情況還是比較多的,外面隨處可見
“小一,讓你拿的酒呢”
“這兒呢,公子”小一舉起酒壺給端木弦的杯子滿上。心裏還在想着外面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