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面鬼哭狼嚎的聲音吵醒。出去一看,合着喲喲一起,小院裏的五個小廝全部躺成一排。裴父親自派了人來執行家規
關了門,裴若軒從新回到屋裏。拿起昨天喲喲找來的那本經書開始抄寫起來,對外面發生的事不予理會。板子聲停下,那些人在門外向他稟報後齊齊離開。投過窗戶看到那些人遠去得背影,裴若軒開門出去扶起喲喲和其他人。
幾個小廝不可置信,連連謝道。從這天開始,裴若軒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屋子裏。喫飯睡覺,抄寫經文
落雲庵中,剛到卯時鐘聲響起。第一次在清晨醒來,藍玉煙望着牀帳發呆。
咚咚咚
不知道是誰這麼早來找她,隨意找了一件衣袍披上便起身去開門。是昨夜那個雲清,手上抱着一套灰色的僧衣。
“姑娘起了雲清給你送了衣服來,姑娘快些更衣,主持師父正在前堂等你。我就在門外候着,稍後隨你一道過去。”
“謝謝”一身灰衣,就像她以後要走的路。在這初升的朝陽下格外刺眼,關上門,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滴在灰色的衣衫上,映出一片陰影。
“姑娘,你好了嗎”屋子裏太過安靜,雲清等了一會開口問道。
藍玉煙還在發呆,突然被打斷才發現衣服還在手上攤着。
“哦,馬上就好”
白日裏來看這庵堂,綠樹成蔭、飛鳥鳴叫。空氣中夾雜着青草香,讓她煩亂的心緒稍稍平復了一些。既來之則安之,這是這些年她學到的東西。即使心有不捨,奈何與君無緣。此生不知還能否相見,唯留心頭最後一絲牽念。
雲清一直將她帶到前堂,中間站着一位大約三十出頭,面目親和的僧尼。雲清對她甚是恭敬,想來就是雲清口中的主持師父了吧。
將藍玉煙帶到她面前以後,雲清走到旁邊不遠處的小桌子旁邊。與她一道站在那裏的還有一位拿着名冊的小僧尼,見她進來,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後低下頭去看着桌子上的那本小冊子。
“師父”不知道跟着雲清這樣稱呼可行
“嗯今日入我佛門,望施主今後潛心修行、多行善舉”
因爲是帶髮修行,所以沒有繁瑣的剃度儀式。在這裏,沒有剃度還不能算是真正的出家人。主持師父只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讓雲清領着她去熟悉落雲庵的環境和每個地方的用途。
“雲清,那些功課是必做的嗎”穿梭在遊廊廟堂之間,藍玉煙出聲問道。每日裏那麼多功課,聽起來就好頭痛。
“我們是必做的,雲落姐姐不用的。你隨意就好”
“知道了,謝謝雲清”
“應該的”
不做那些功課也好,省的她時時來惦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