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煙方喫過午飯回來準備小息片刻,屋子裏一股陌生的氣息讓她心下一緊。
有人來過
這庵堂裏的僧尼方纔都在一道用飯,難道進了賊。
想起賊突然想起上次裴若軒來的情形,心中升起一絲期望。可是這屋裏沒見人影,如果是他怎麼會一聲不吭的來了又離開
自己離開長樂坊之時,身上還有一些家當難道被賊人知曉,那她的東西
藍玉煙到放衣服的櫃子裏查看一番,櫃子裏很整齊沒有被翻找過的痕跡。東西都在原處安穩的放着,奇怪
“誰”
沒聽錯的話,是人的鼾聲
藍玉煙往牀榻上看去嚇了一跳,青天白日的難到遇上採花賊人了
屋子裏太過乾淨簡單,她四下看了一下居然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沒有。怎麼辦,出去叫人來嗎似乎只有這樣了,可是別人若是誤會了該怎麼辦
半天沒見牀上的人有何動靜,這是睡的有多熟或者說是裝出來騙她的,要不然過去看看再說
實在找不到東西,藍玉煙將桌子上的燭臺握在手中。一步步朝牀榻邊走過去,鼾聲越來越重。這是睡得有多熟,哼小賊居然還知道脫了靴子上榻。
男人的靴子看着有些眼熟
藍玉煙緊張,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總之是緊張無比,她回身關好門將燭臺放下再次回到牀榻邊上。
猶豫着掀開被子,熟悉的面孔讓她激動。可是這濃濃的酒味,怪不得睡得這樣熟。原來是喝酒了,醉成這樣是怎麼過來的
此時正在山上的無名道觀裏喝茶的端木弦一個噴嚏打出來,揉了把鼻尖暗自好笑。那臭小子喝醉了還硬求着他送他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醉成那樣還有什麼話好說,累死他了,不送他個厚禮都對不起自己
藍玉煙坐在邊上看着那熟睡之人,她還是第一次這樣靜靜的看着他。看慣了他的嘻哈打鬧,和這樣的他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樣子。
很熱嗎這滿頭大汗
藍玉煙起身去外面打了一些水回來,找了一根乾淨的帕子擰乾給他擦着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一陣涼意驚醒了裴若軒,鼻尖傳來一股熟悉的幽香。
“玉煙”是玉煙
“裴大哥,你醒了”
“玉煙”
“我在呢”
裴若軒迷糊了,他這是做夢還是真的看到玉煙了自己太過思念玉煙,竟然就夢到了也好,讓他能在夢裏看看玉煙以解相思之苦。
可是,這感覺也太過真實了些。
藍玉煙握着帕子的手從他臉上劃過,奇怪的心悸感讓她微微一頓便被拽着往下倒去。
端木弦從寒潭密室出來,一身冰霜之氣。想着晚些時候還要送裴若軒回府,閒來無事讓林叔給他泡了一壺茶來。可是這茶寡淡無味,哪兒有酒好喝。呆的無聊起身尋了林叔帶他去關着癟三幾人的地方,那些人關了好久了吧。不是他故意的,真的得把這些人都給忘了
那女子也是奇怪,自己的仇人卻從不見她來過問。反倒是自己還得幫她養着,划不來啊
聽見開門的聲音,癟三幾人激動異常。再不來人,他們就要瘋了。這要殺要剮的也給的痛快,別讓他們每天這樣煎熬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