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那位狀元爺不是才從那邊回來嗎,可知他說了什麼”
“那人也不知是口風太緊還是根本就沒有查出什麼來,從他口中什麼消息都沒得到”
“那該如何是好”
她困在宮中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今天才會順了那人的計。當時根本沒想過會有怎樣的後果,還好
“我打算親自去一趟。”
“你要去那邊”
“對”
“太危險了”
“沒事我父親、哥哥和弟弟不都在嗎,他們怎麼捨得讓我有危險啊”
“你娘能同意你出去”
“我娘能同意的”
“也是,伯母最是深明大義,不然也不會讓你哥和你幼弟都去了軍中”
“是啊”
他們家世代都是武將,爲皇上赴湯蹈火。到如今看似風光卻早已經人丁凋零,祖父叔伯均戰死沙場。到如今這一輩只餘父親名下有這麼兩子一女,只因她是女兒身才被留在了家裏,若他是男子如今恐也在那沙場之上了。
只是苦了自己的娘,明明捨不得卻還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離去。如今她要離開她娘一定很難過,可是她知道她不會阻止自己。
“如果你出宮了,能否幫我照顧些我娘。”
“小蝶”
“明珠”
“如果天下太平,沒有戰爭該多好。”
“怎麼可能呢”
“去吧,伯母這邊有我”
“明珠,有勞了”
“怎麼,跟我客氣呢,去了可得幫我照看好我哥哦”
“沒問題”
“我決定好了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
“這麼急”
“我爭取早去早回。”
“我不能來送你了”
“誰要你送啊”
姐妹兩笑起來,只是略顯滄桑。
三天之後,蒼明珠終於等來了皇上的旨意。一個口諭,一個出宮的機會。公主府如今已經改建完畢,只是還需要整理一番。蒼明珠出來後便先行入住公主府,幫着打理府裏一切事宜。待收拾完畢,擇了良辰吉日公主等人便正是入住。
如今蒼明珠獨自在公主府,有了些閒暇時間便想着去看看小一。才發現小一和端木弦已離開多日,他們會去哪裏,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妹妹。錦瑟還在這裏,他們應該不會走遠。
端木弦和小一遇到徐敬之之後便直接去往涇陽,不知道藍玉煙她們會不會在這裏停留。兩人找好落腳之地以後便在涇陽四處尋找,卻一直不見藍玉煙的蹤跡。
藍玉煙本來只是有些風寒,卻因爲心中鬱結而一直不見好轉。反倒是嚴重了起來,這幾天一直在客棧之中修養。那天她確定自己是真的看到了徐敬之,就晚了那麼一步。
“公子,我們都找了好多天了。你說玉煙姐姐會不會已經離開了”
“興許是吧”
“那我們怎麼辦”
“你整理一番,明天我們出發。”
“我們要往哪裏走啊”
“往前走啊怎麼,你不是鬧着要出來遊山玩水嗎”
“哪兒有心情遊山玩水啊,玉煙姐姐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難不難過都在一念之間,再說了本公子這樣舟車勞頓不辛苦嗎。若是實在找不到,那也沒辦法”
“公子”
“行啦快準備去,明天出發。”
“好的公子”
在這裏停留了四五日加上途中的時間,他們離開長安半月有餘。
裴若軒近來總有些晃神,在宮裏整理書冊時不時出錯。裴城在旁邊提點了他幾次,幾天下來還是如此便尋了個空閒的時候來找他。
中午的翰林十分安靜,只有倒水的聲音傳來。
“哥”
“怎麼,我還沒說什麼你就這樣看着我”
“我擔心”
“又是爲了那個女人”
“嗯”
“你呀”
“哥,我就不明白爲什麼爹不肯讓我和玉煙在一起。”
“我問你,有玉煙姑娘在,你能不能做到公平以待。”
“我”
“不能對不對”
“不知道”
如果是以前他很肯定他心裏只有藍玉煙,那公主天天來纏着他,他挺煩她的。可是相處了這麼些日子,他似乎已經不那麼討厭那公主了。
“不知道那就等你有了答案再說吧”
“可是我連玉煙如今身在何方都不知道”
“這就是你這些天心不在焉的緣由”
“嗯”
“你可有想過你這樣叫公主知道了,她心裏作何感想”
“我沒有告訴她”
“就你這樣還需要刻意去告訴她嗎,任誰都能看出來”
“那我怎麼辦”
“玉煙姑娘如今”
感情之事裴城不懂,他只是就事論事。對於藍玉煙失蹤一事也略有些擔憂,不管她與若軒有何關係畢竟是一條無辜的性命。
“不知道被爹送到了哪裏,她一個女子還懷着身孕。爹也太狠心了,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你說什麼”裴城有些驚訝的望着他。
“什麼”
“你剛纔說她懷孕”
“對啊”
“是你的孩子”
“是”
“糊塗你和公主纔剛成親,還未有嫡子女。怎麼能讓庶出佔大,你這樣是將公主至於何地”
“哥哥你輕點兒聲,別叫人聽了去”
裴城厲聲喝道,裴若軒趕緊輕聲勸到。
“我”
以前還不覺的,可是最近想起這事他常常會彷徨無措。想起藍玉煙獨自在外無人照顧,想起公主看他時那單純愛慕的眼神。
“玉煙姑娘既然是被爹送走的,那應該是沒有性命之危。你如今還是好好和公主相處,公主是個不錯的女子。等以後嫡子出生,你在與她自行商量玉煙姑娘的事情”
“哥”
裴若軒好生無奈,他哥說的他爹孃曾經也這麼說過。那時候他聽不進去,現在聽進去了又放不下去。左右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看端木大哥能不能找回玉煙。不管如何,總不能讓玉煙一個人帶着孩子流浪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