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阿茲特克的永生者 >一百六十六章 攻城武器和南方王國
    太陽熾熱炎炎,修洛特穿着輕便的長袍,穿過晾曬衣物的行道,往木堡的北門而去。伯塔德重新披上皮甲,喚來科爾斯和其他侍衛,緊隨殿下身後。一路上,武士們接連不斷的行禮,低呼着“殿下”和“聖鷹武士長”。

    木堡面積有限,少年統帥便在北門外新設立了一個營寨,用於攻城器械的研發,也用於防禦支持。當他步入營寨,忙碌的工匠們就一同行禮,隨後展示最新的進展。

    輕型投石機高度約兩米五,旋轉的砲梢也相應變短。它的底部是三角形的穩定支架,底寬不到兩米,底長也只是兩米稍多。它大體是人力投石機一型的等比例縮小版,整體重量只有原本的四、五分之一。因此,它可以被數名民夫扛抱搬運,也能夠輕易裝上大舟,運送到勒曼河對岸。

    修洛特靜立旁觀。工匠們快速把輕型投石機固定在地面上,用時不過一刻鐘。接着,他們在砲梢長軸的彈兜上裝上一個南瓜大小的紙球,裏面填充着十斤沙土。然後,六七名砲手就位,雙手握緊連接短軸的繩索,看向不遠處的殿下。

    殿下大手一揮,一聲令下。砲手們就整齊的一聲呼喊,猛力一拉。砲梢頂端升高,紙球瞬間到達四米的高度,然後角度微斜的拋擲而出,劃過一個拉長的拋物線,落在一百五十米的標記外。

    修洛特親自過去查看,記住紙球的落點,接着下令衆人繼續。十多斤重的紙球劃過一道道變化的弧線,射程穩定在一百五十米到一百八十米之間。少年統帥沉思了一會,就用木棍在地面上畫出拋物線,計算紙球飛行的高度。

    片刻之後,修洛特用腳把泥土上的圖畫抹去,略微滿意的點頭。只要把輕型投石機逼近到城牆的一百二十米內,紙火球就可以投擲到六米的城牆上。在這個距離內,只要操作者穿着嚴密的皮甲和頭盔,敵人的弓箭投石就無法造成嚴重的傷害。唯一的問題,還是精度無法把握,落點全靠神佑。

    少年統帥讚揚數句,命令工匠們加緊製造。他接着看向輕型盾車。

    輕型盾車前端是一塊用作盾牌的厚木板,中間是供弓手站立和射擊的小木臺,後端是供人推動的長木把手,最底部則是兩隻簡單木輪。前端的大木盾厚達一指,寬度約爲兩米,高度在一人左右。木盾上部留出三個射擊口,也就是同時保護三名長弓武士射擊。長木把手則有四根,兩人半弓着身子,即可推動載人的盾車前進。

    整體看上去,這種輕型盾車就是加載盾牌的兩輪推車。

    盾車是一種流傳已久的攻城武器。即使在一百年後,重型盾車面對輕型火炮的射擊,依然能有不錯的表現。塔拉斯科人沒有重弩也沒有火器,輕型盾車的前端就無需用皮革或金屬加固,也無需填充泥土。

    修洛特取出長弓,在六十米外射擊數次。隨後,他仔細查看戰箭的入木深度,點了點頭。

    “大量製造盾車,盾牌無需這麼厚,可以稍微簡化。我會撥一批俘虜的民夫過來,一個月內至少要造出兩百輛!”

    聞言,工匠首領伏地下跪,點頭應是。

    修洛特最後查看了一下仿製的水門。木製水門只完成了一半,厚度按照通用的形制加厚。他先讓武士們用銅斧正面劈砍,“咄咄”聲沉悶的響起。半晌後,少年微微搖頭。接着,他讓武士們取出石鑿和石錘,破壞關鍵的節點,心中計算時間,還是不住搖頭。

    少年統帥思忖片刻,又喊來火藥管事,取來數十斤保存完好的火藥。

    過了一會,熊熊的烈焰從水門上升起,伴隨着輕微的爆炸聲,飄散出漫天的黑煙。熱浪席捲而來,帶着刺鼻的氣息,衆人不得不退步遠離。爆裂的燃燒持續了整整一刻鐘,火勢才漸漸變小。

    又過了兩刻鐘,修洛特喊來五名武士,讓他們身穿浸水的棉甲,拿着巨大的石錘上前。“砰砰”的巨響伴隨着“噼啪”的折斷聲,猶在燃燒的木門猛地破裂,隨後轟然斷碎。

    看到這裏,修洛特朗聲大笑。他看着焦黑的木塊紛飛,火星四散開去,心中終於有了幾分把握!在他身後,伯塔德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五名武士隨即回稟,他們薰得滿臉漆黑,連頭髮都被火焰燎去許多。少年統帥高聲讚揚了數句,就讓武士們去南方的木堡休整。接着,他轉過身,看向河口要塞的南岸,思緒飄揚到遠方。

    “水軍舟師還有兩週才能返回,帶來援軍和糧食,也帶來都城的最新情報。南路軍肯定已經出動,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修洛特的目光一直往南,越過浩蕩的勒曼河,越過未知的湖區,直到仍在廝殺的南方。

    金黃的陽光從天空灑下,帕茨誇羅湖上泛着燦爛的波光。美麗的大湖上,成千上百的獨木舟從湖區各地的村莊而來,源源不斷地運送着徵集的糧食和民兵。隨後,龐大的舟羣分成兩隊,一隊往北,一隊往南。

    陽光落在人們的臉上,照射出不同的神采。負責管理的塔拉斯科武士大聲斥責,催促水手和民兵們加快動作,神情嚴肅而冷漠。聽到命令,划船的水手們奮力搖槳,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疲憊。他們被王國徵召,已經連續忙碌了整月,運載了足足數萬人的軍隊,以及隨行的糧食物資。

    船上的民兵們握住新發下的銅矛,臉上滿是對戰爭未知的不安,還有對村莊前途的擔憂。王國下達了嚴格的徵召命令,靠近都城的湖區都被緊急動員起來。他們不得不拋下剛剛播種完畢的田地,跟隨凶神惡煞的武士,登上不知去往何方的小船。

    “你說,我們要去哪裏打仗?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趁着監管的武士不注意,包着頭巾的韋茲提低聲問道。

    搖晃行駛的小舟上,年輕的民兵們一同面露迷茫。四十多歲的老民兵奇瓦科取出泛黃的布袋,用鼻子深深的吸了口藥草的香氣,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隨即,他神色變得平靜,用同樣低沉的聲音回答。

    “我們去往北方,和墨西加人的偏師作戰。那裏敵人不多,石頭的堡壘堅固,比去南邊要強。至於回來,最快也得一年吧!”

    “一年?!”包頭巾的韋茲提驚叫出聲,引來監管武士兇悍的目光。衆民兵同時低頭閉嘴,如同聽話的火雞。好一會後,武士的視線轉移,韋茲提纔再次低聲開口。

    “再過一個多月,南瓜就要收了,後面還有玉米和菜豆。單靠家裏的女人小孩可不行啊。這一次真要出去一年?”

    老民兵奇瓦科嗤笑一聲,再次吸了口草藥,才緩緩說道。

    “你還想着家裏的田和收成?先活下來再說吧!像我們這樣的民兵,在戰場上就是燒火的柴草。武士們可不在乎民兵的死活,只會把被我們扔到最容易死的地方。要是被殘忍的墨西加美洲虎抓走,你就等着被剖開胸膛,獻祭給神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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