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答應權先生肯定有自己道理,但權雲哲發起瘋也很麻煩。”

    梁曦月話都說到這個地步,確實沒什麼好隱瞞,楊老直勾勾盯着梁曦月笑了,“權昀熙讓我娶葉暖,他說這是唯一保護葉暖的辦法。”

    所以老爺子幾個小時前說權先生和權夫人是因爲她,的確是騙人的。

    梁曦月其實能猜到,只是有件事她不懂,“師爺,權先生真不是普通人,叛徒就這麼強大嗎”

    “也許是吧,否則也不會大費周章讓你繼承他在傭兵團的位置。”楊老蒼老的臉上帶着讓人看不懂情緒,到最後只剩下滄桑。

    梁曦月捏緊咖啡杯,“叛徒這麼強大,爲什麼等到現在才下手。”

    “不,我聽權昀熙的意思,叛徒並沒有下手,只不過他先主動出擊。”

    聽着楊老說的話,梁曦月面色更加凝重,如果是權先生主動,那叛徒爲啥還要等實力不弱,早就能出其不意一擊斃命。

    梁曦月不知想起什麼,冷冷笑起來,“師爺,權先生寧願離婚撇清關係也要保全權夫人,到我這裏卻使勁捆綁,甚至還費力扶持我上位,看來敵人真正目標是我。”

    難怪陳寒選擇和權昀熙合作,十之八九明白她的處境最危險,所以才答應。

    聽着梁曦月篤定的語氣,楊老氣定神閒開口,“不管敵人究竟盯上誰,只有贏纔是唯一下場。”要知道他們沒有輸的資格。

    梁曦月緊緊攥住拳頭,師爺沒有反駁她,說明思路是正確的,如果敵人最想除掉她,那根在哪裏她什麼時候樹敵這麼強大敵人,除非這些敵人一開始就是對準她父母

    如果是這樣的話梁曦月眼底殺氣乍現,動她可以,但父母和孩子都是底線,別怪她不客氣。

    楊老看在眼裏,心裏微微嘆氣,其實兩個人都想的差不多,他也是這個觀點。

    只是知道歸知道,不能表達出來,否則梁曦月更加氣憤,萬一再次打草驚蛇怎麼辦權昀熙好不容易引走檯面上所有關注。

    楊老手指有規律敲打桌面,“月月,現在情況並不太好。我答應權昀熙,也不完全是那麼純粹願意。”

    “我懂你的意思,我會告訴權雲哲。”梁曦月淡淡開口,老爺子肯定有自己的難處,否則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梁曦月垂下眼眸,從椅子上站起來,“師爺,有事下次再說吧。我要回去了,小墨還沒醒。”

    知道月月惦記三個孩子,楊老也不挽留,“路上小心。另外再提醒你一聲,接下來不要接葉暖的電話。”

    葉暖那個小心眼,准以爲權昀熙和她離婚是梁曦月害的。

    誰讓梁曦月長了和周曼一樣的臉。

    梁曦月輕不可微頷首,“我也是這個想法。”她可不想被權夫人平白無故咒罵,畢竟權先生選擇離婚,也是變現保護權夫人而已。

    楊老笑了笑,目送梁曦月離開才從椅子上站起來。

    望着外面明媚的陽光,曬在身上暖烘烘卻沒有絲毫暖意,新一輪的戰爭要開始,不知道這樣的溫暖能享受多少。

    此時,權家。

    司機恭敬停下車,剛打算把權夫人用擔架擡起來。

    不等着行動,權雲哲已經面無表情抱起權夫人從車上下來,宋馨萱剛打算跟上,就被手下按回去。

    司機冷着臉說,“宋小姐請您坐好,現在我要把您送到宋家。”

    宋馨萱根本不願意離開,但是又反抗不了,只能被權雲哲的手下強行弄走,心裏只剩下濃濃不甘。

    別墅裏面靜悄悄的,傭人們走動都沒發出聲響,深怕吵醒睡着的權夫人。

    門輕輕打開,權雲哲抱着權夫人放在牀上,還沒鬆手脖子就被攬住。

    權夫人睜開眼睛,眼珠子猩紅,沙啞詢問,“我回家了”

    “嗯。”從車上下來時候,權雲哲就察覺到母親甦醒,所以纔沒讓手下碰她。

    權夫人手掌被權雲哲拽下來,如同受驚的鳥,猛地抓住權雲哲手臂,“你要去哪裏留在這裏陪我說說話。”

    看着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母親,權雲哲俊臉更加陰沉,果然和月月猜測一樣。

    權夫人已經顧不上權雲哲多嫌棄,聲音慌張,根本沒有過去的優雅,“雲哲,權昀熙要和我離婚,是不是因爲梁曦月”

    提起梁曦月,聲音只剩下數不盡的憤怒和憎恨,狠不得把梁曦月撕碎。

    權雲哲面色冷淡,“和月月沒關係,父親只是單純想和你離婚。”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徹底打碎葉暖所有尊嚴,甚至還被權雲哲狠狠踐踏,偏偏又無法去反駁。

    權昀熙的確想和她離婚,這個想法從十年前離開家前就有了

    權夫人就是無法接受這件事,眼淚從眼眶翻滾,夾雜着恨意和絕望,望着權雲哲酷似權昀熙的臉,終於崩潰大喊起來,“憑什麼想和我離婚這個世界上有誰比我更愛你”

    “可父親不愛你。”權雲哲眉眼淡然,近乎殘忍冷聲響起。

    權夫人愣在牀上,彷彿生氣一下子被抽空,眨眼之間就衰老幾十歲是啊,權昀熙不愛她,心裏從來沒有她。

    淚水似乎乾涸下來,再也掉不下來,無聲嘲諷她的無能。

    權夫人大腦嗡嗡震動起來,神色癲狂笑起來,猛地推開權雲哲,“你給我滾你給我滾你和權昀熙一樣,不過是個畜生,你爲了梁曦月能捨棄我這個母親,權昀熙能爲了周曼,不要我這個結髮妻子。”

    她就像是一個笑話,巨大的笑話。

    權雲哲望着情緒崩潰的母親,直接把權夫人扯在懷裏,“母親,你冷靜點。”

    “我冷靜,我冷靜什麼你告訴我那什麼冷靜。”權夫人歇斯底里怒吼,張開嘴咬在權雲哲肩膀上,要把所有怒火都發泄在權雲哲身上。

    權雲哲沒有閃躲,任由母親發泄。

    敲門聲微弱響起來,管家膽戰心驚的話從門外傳進來,“權先生郵回來一封信,他交代權夫人必須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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