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路之上，更是壓得無數天驕選擇自封沉睡，希望能錯過雙帝的年代。
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雙帝之後的時代，卻是來自不死夜帝，還有着諸多古老存在的復甦。
夜玄一一略過這些，將重點放在自己與雙帝的接觸細節上。
沒有任何問題可言。
他選擇性將目光投向雙帝未曾出現時。
他看到了九色人影悄悄引渡了兩條不屬於古仙界的靈魂，最終演變成了牧雲和嫦夕。
而且有意讓他能夠看到這兩人。
是從這裏開始的麼？
夜玄心中呢喃。
仔細看了看，只能將目光繼續投向上游。
雙帝時代之前，便是天龍大帝夏至的輝煌之時。
這個時代，夜玄並未插手過。
不過他也有兩個手下出自這個時代。
道祖徐等閒、佛陀苦行老僧。
這兩人是媲美天龍大帝夏至的存在，不過因爲夜玄的要求，他們鎮守着西天大世界的東寶崖，所以未曾證得大帝之位。
兩人未爭天命，都屬於僞帝。
不然當年估計也沒天龍大帝什麼事兒了。
當然，這是夜玄以前的想法，在知道天龍大帝是來自開天神域的神滅之後，其實他就明白，就算當時讓徐等閒和苦行老僧真的去爭天命，大概率也會失敗。
即便徐等閒和苦行老僧身後站着夜玄，夜玄也不會去幫忙他們爭天命。
爭天命，也是在爭自己的命。
他已經讓兩人走到那一步了，如果還需要他來扶持，那這種人物在夜玄眼中就形同無用的廢物。
他手下不需要廢物。
天龍時代的歲月裏，夜玄並未看到其他太多的東西。
不管是開天神域亦或者九色人影，似乎並未在此時出現。
天龍大帝在這個時期，也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真正的一代大帝最該有的那種風範。
夜玄繼續邁步，一路向上遊走去。
天龍大帝時代之前，是爲北淵時代，同屬於中古時代，之所以以北淵爲名，因爲這個時代屬於北淵大帝。
這位大帝出自當年十界之一的無極大世界，是一位人族大帝，實力強悍。
也曾在夜玄踏天命成帝的時候，被天命所顯現出來。
不過鮮少有人知道，北淵大帝是北斗七脈某一脈的傳承之人，聽令於夜玄。
而今的他，還在天淵墳地之內沉睡。
北淵大帝之前，則是無渡大帝，這是一位妖族大帝，其是一座禁地無渡河的河神所化，最終證帝。
下落不明。
再往前就是歲暮大帝、南風大帝、洛仙女帝、雪蓮女帝。
連帶天龍大帝在內，中古時代一共誕生了七位大帝。
除了天龍大帝之外，其餘大帝都與夜玄存在着一些莫名的關聯。
有的是夜玄的不記名弟子，有的則是得到了夜玄傳承的傳承的。
所以在他們或是隕落，或是大劫將至的時候，夜玄都會親自或者派逆仇一脈的魁首把他們帶到天淵墳地之內埋起來。
成爲他的一份力量。
很多時候，不管是不是他的人，只要是大帝級別的，都會被他回收到那個地方。
畢竟到了那個地方，就是夜玄說了算。
十步之內。
夜玄走過了整個中古時代，開始邁入到上古時代。
上古時代相較於中古時代而言，所誕生的大帝便要多上許多。
中土的玄天古國開國大帝玄天古帝，便是這個時代的人物，還有擎天古宗的擎天大帝、畫帝、流沙古帝、元聖大帝等人。
這些存在，都在上古時代留下濃重一筆。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古老的存在————千手神相。
夜玄這一次走的慢了一些。
因爲這裏有他不少故人，他會駐足觀望一番。
有人說，歷史就是過去，是故事，是故去的事。
但正是有了這些沉澱，纔有現在。
夜玄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這也是爲什麼他對葬帝之主，始終心懷恨意的極致當中，卻又存在着另外一種複雜的情緒在裏面。
不過在經歷掃滅三大神域之後，夜玄其實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之所以沒有去葬帝舊土，而是選擇自己逆流歲月，除了因爲當年與紫龍的一個約定之外，他還要探明更深的真相。
他想看看，在漫長的歲月裏面，自己到底有沒有死過。
畢竟按照九色人影獨孤獓的說法，他應該死過。
而且不止一次。
而這顯然不是仙古之後的事情，而是在更早之前。
所以在那之前，他要把仙古後的歷史慢慢走完，把這一切都記掛在心中，以免在跨越仙古之前的時候，出現無法預知的意外。
慢慢的。
一步一步從夜玄自己開闢的新紀丶元，走到了上古時代、遠古時代、太古時代。
越往前走，夜玄的故人就越多。
一些相熟的人，他會停駐許久，看着他們從暮年到年輕，再到最初跟隨他的時候，夜玄眼底深處的滄桑，也在逐漸浮現出來。
他身體是少年，卻活了太久太久。
太久了。
歲月如刀，大帝如塵。
太古時代的千手神相，依舊懸浮在玄黃大世界與天域之間的那片虛空中，普照着萬世。
這時候的祂，很強大。
遠非上古暮年可比擬。
不知爲何，祂隱隱約約間，好似看到了某位故人。
祂看着睜眼看着天空，看着那未知深處的歲月長河，輕聲開口道：“是夜帝嗎？”
夜玄站在歲月長河之中，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不由微微一笑，緩聲道：“就你小子神魂強。”
他並不怕兩者交流會影響什麼。
因爲只要他邁出下一步，那麼剛剛的一切，就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千手神相輕聲道：“您老人家在逆流歲月？”
此時的千手神相，可謂是封神巔峯，對比大帝巔峯，戰力與仙王巔峯持平，當夜玄不隱藏自己的時候，千手神相自然知曉夜玄要做什麼。
夜玄卻沒有說什麼，繼續邁步。
因爲在前面，有一位他的弟子在等他。
明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