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剎那間。
帝尊那龐大的身軀瞬間倒退。
其雙膝微曲，強行擋住了夜玄那一拳。
雙腳在原始帝路上劃出兩道數十萬丈的白弧。
當站定之後，帝尊擡眼看向另一頭的夜玄，再次露出一抹笑意來：“上次見你，甚至覺得你是來自其他原始帝路的人，亦或者來自那座世界盡頭。不是別的意思，純粹因爲感受到你的強大。今日倒是讓本座徹底見識到了你的實力，也不枉本座親自來見你。”
嗡————
說話間，帝尊混身上下的銀色鱗片之內，每一塊鱗片上都似乎有着一縷縷道韻在流轉。
其整個人宛如被仙意籠罩，變得迷濛。
咻！
下一刻。
帝尊消失在原地。
其剛剛所在的地方，當場震得虛空扭曲。
須知此地乃是原始帝路之上。
此地的大道法則，乃是世間最完整的，世人想要在此扭曲法則，根本不可能。
但在帝尊身上，這個說法顯然不成立。
“萬法歸一！”
原始帝路上空，憑空響起一個渾厚的嗓音。
那是來自帝尊的聲音，彷彿在宣告諸天，這座天下，他依舊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轟————
在聲音響起的瞬間，便有震天動地的巨響炸開，恐怖的聲響席捲開來。
這一瞬間。
在原始帝路之下的萬千大千世界，瞬間化爲齏粉！
也就是歲月囚籠的開啓，讓這些大千世界內的生靈消失不見。
否則在這一刻，盡皆會被震成粉碎！
兩位天下第一的碰撞，恐怖到了極點！
原始帝路上空的黑暗都被撕開一道恐怖的裂口，充斥着詭異的氣息。
而在裂口之下，夜玄踏空而立，一頭黑髮飄揚，整個人宛如魔神一般，雙目如電，冷漠掃視着一擊之後退去的銀色生靈。
帝尊身形下墜，擡頭凝望着這位同爲紀元主宰的黑袍‘少年’，銀色的瞳孔中浮現出一縷疑惑。
如果說此人也掌握了‘萬法歸一’，倒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可在剛剛交手的瞬間，他明顯感覺到對方並未施展任何大道之力，也不是‘萬法歸一’的手段，而是一種……純粹的體魄之力！
大有一種‘任你萬般神通，我自一力鎮壓’的感覺。
“一力降十會嗎？”
帝尊再次咧嘴一笑，雙手在虛空中猛然一握，銀色雙錘分別出現在其雙手上。
“起舞吧！”
帝尊狂笑一聲，手持銀色雙錘，十丈高的身軀如柳絮般旋轉飛舞。
銀色雙錘在空中形成漫天的銀色閃電風暴，如同滅世光柱一般射向了裂口下的夜玄。
夜玄見狀，微微挑眉，冷哼一聲，一腳踏下。
轟————
那一腳明明很平凡，但落在帝尊眼中，卻化作了足以將天庭都給一腳踩爛的大恐怖。
在觸碰的剎那間，夜玄的腳步微頓，可緊接着便是猛然踏下。
那宛如滅世光柱般的銀色閃電風暴，瞬間反彈。
帝尊停止舞動，銀色雙錘合擊。
當————
一聲震天撼地的巨響，震得那銀色閃電風暴當場炸開。
好一場盛大的煙花！
可下一刻，夜玄的身影無聲無息降臨到帝尊上空，一腳踩向帝尊的臉龐！
咻————
帝尊提前預警，一個念頭便橫移億萬裏之外。
夜玄如影隨形。
帝尊臉色微沉，只能往後倒去，避開了夜玄的那一腳。
短暫交手，高下立判。
帝尊回身看着並未乘勝追擊的夜玄，咧嘴笑了起來。
夜玄也是淡然一笑：“看來主動權在我。”
帝尊散去手中的銀色雙錘，身形逐漸縮小到正常人體型，笑呵呵地道：“算了，不去糾結這些，本座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不過在那之前，本座還是有一個問題要問你，這個問題你若是不回答，那就沒得聊了。”
夜玄擺了擺手道：“不用問了，吾名夜玄，號不死夜帝，也是當今永恆紀元的主宰。”
“不死夜帝。”帝尊微微頷首，笑着道：“吾名帝尊，帝尊大紀元主宰。”
兩位不同歲月的天下第一人，自報家門。
短暫的交手，都讓雙方試探出對方的一些底細，可以先談談了。
帝尊想了想，問道：“你剛剛問的是什麼來着？”
末了似乎又怕夜玄誤會，帝尊笑着說道：“在沒承認你的實力之前，本座沒把你說的話記在心上。”
緊接着，帝尊又說道：“本座已經漫長歲月沒有跟人解釋了。”
言外之意，因爲是你夜玄，所以我才願意多說這麼一句，免得你誤會。
話裏話外，都在認可夜玄的實力。
夜玄看着語氣和藹的帝尊，微微一笑道：“當年你走到原始帝路最前面的時候，見到了什麼？”
這是他見到帝尊後問的那個問題。
只不過當時帝尊並未回答。
帝尊露出恍然之色：“想起來了。”
帝尊一手環胸，一手摸着下巴，一臉思考：“過去太久了，容本座想想。”
夜玄靜靜等待。
帝尊時而皺眉，時而嘀咕，似乎很困惑。
“當年本座見到了什麼來着？”
帝尊閉上眼睛，眉頭緊皺。
夜玄見狀，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一個大紀元的無敵主宰者，記憶力會這麼差？
尤其是這種關乎天下大勢關鍵節點的重要事情，不可能遺忘在角落纔對。
帝尊很不對勁！
祂要麼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要麼是本身存在着一些外人不知的問題。
等了許久。
夜玄漠然道：“需不需要本帝幫你想想？”
帝尊擡手，冷聲道：“別打擾本座思考！”
甚至帶着一縷暴戾的殺意。
可說完之後，帝尊又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夜玄不打算等下去了，徑直飛向帝尊。
帝尊猛然睜開雙眼，那雙銀色的瞳孔中，充斥着冷冽殺意，祂沙啞地道：“本座讓你別吵！”
轟！
這一刻，帝尊身上的銀色鱗片忽然脫離，懸浮在帝尊表面，每一道銀色鱗片上，都迸發出駭人的氣息。
在帝尊身後，浮現出一尊巍峨莊嚴又帶着冷酷猙獰的恐怖法相，竟然是要一掌拍死夜玄！
夜玄神色淡然，腳步不停，冷漠地道：“既然想不起來，那就讓本帝親自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