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的,不然今天又不能準時下工了。”

    “可不是,這天氣真的是太愁人了啊。老大,好了沒”

    “哎,阿媽,馬上就好了。小弟,小妹起來了記得讓她把麥乳精給喝了啊。”

    “知道啦,大哥”

    文落櫻再次有了意識,她還迷迷糊糊的想着,怎麼這養老院會這麼吵

    而且耳邊傳來的聲音怎麼那麼的熟悉

    文落櫻皺着眉頭,有點不滿的在牀上掙扎起來了。

    睜眼一看,嚯,這是哪裏啊

    是誰搞惡作劇把自己擡到這裏了

    綁架

    可是她一向低調,而且也立好了遺囑,相信也不會有誰那麼無聊,去捉一個身無分文又無所依靠的老婆子啊

    越想,文落櫻覺得就覺得越不妥。

    這周圍的環境十分破落,青磚砌成的牆壁,斷了個腳的木桌,顯得更加的破落。

    嘶,越看,文落櫻就覺得頭昏昏沉沉的。

    還沒來得及思考,文落櫻那雙透着迷茫疲倦的雙眼就再次合起來了,就這麼沉睡過去了

    文落櫻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晚。

    藉着月光,文落櫻打量着這個裂縫掉土的青磚房裏的擺設,一張已經發黃髮黑的木桌靠在窗下,賣相不怎麼樣的兩個小板凳放在了木桌下面,刷着黃漆滿是碎痕的衣櫃立在了房間的西北角。

    低頭一看,現在睡得這張一米五的靠東北角的破舊的硬木板牀,這些無一不顯示着她現在所處的環境並不是她那個已經待了好幾年的養老院,可是她並沒有感覺到絕望。

    因爲,她越看,就越覺得這裏十分的熟悉,難道她還在夢中

    回到了那個自己最想念的家嗎

    文落櫻來不及細看自己如今身體的變化,她只想要趕緊打開房門,看一看屋外是不是真的如她回憶裏一樣,那裏有着她思念已久卻愧對的家人。

    不捨的夢醒的文落櫻,立馬就強拖着無力的身軀下了牀,看也沒看就趿拉着棉鞋就向着房間門口走去。

    艱難的拉開了厚實的大木門,跨過門檻,文落櫻發現外面特別的安靜,而且黑燈瞎火的,十分的令人不適。

    可是,文落櫻卻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因爲,這漆黑的夜晚,並不影響她的視線,還能看到門外這熟悉的環境。

    文落櫻還記得,自家是很有農村特色的四合院呢。

    還因爲有大伯的幫忙,買來了不少的青瓦,倒成了文家村裏少有的青瓦房呢,這可以說是在農村裏算是富裕人家了呢,不過因爲成分很好,倒也不算出頭,別人最多就酸兩句,即使眼紅病犯了卻不會找她家的麻煩。

    誰讓她家可是光榮的烈士家庭,在土改的時候,也被劃分爲中農成分,有自己的土地,可以滿足自己的生活,卻不會在文化動盪不安的期間裏被pi鬥。

    還記得當初新房子建好之後,愛出風頭的文落櫻可是常常會在村子裏走動,就是爲了看別人巴結她的嘴臉,卻不知道,背後別人都再嘲笑她好喫又懶惰,如果不是家裏人寵着,家裏又有村幹部,估計她早就被別人的唾液給淹沒了。

    誰家願意養個懶姑娘啊,燒個火都能差點把廚房燒了的說的就是她。

    文落櫻想起這事,自己都不得不臉紅了,曾經的她,真的是太嬌縱任性啊,懶就不說了還不孝順,想想文落櫻都想要掐死曾經的自己呢。

    當然了,現在文落櫻可沒有時間回憶過去,她只想找到自己已經幾十年沒有見過的父母還有家人,她怕夢醒之後,還是獨自一人躺在牀上,守着再多的錢也沒有意思。

    噢,也不對,她的錢也沒有多少了。

    說起來,文落櫻也是一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自從親自把自己送去養老院,她也就沒有動過公司每個月上千萬過億的盈利,反而覺得那些錢是留着捐獻的,不能隨便挪用。

    拿着那私人存款有一千多萬的銀行卡還有一些私人用品就去了養老院,也沒有想過會離開那裏,也就除了住院費,基本上也是沒有什麼花銷的,可以說,不提她打算捐出去的錢,對於普通人來說,文落櫻依然是一個富婆呢。

    之前文家人來了幾趟文落櫻的房間裏,看到她一直在沉睡,也就沒有叫醒她。

    可是,文落櫻剛剛開門的動靜,被即使是前院堂屋裏喫着飯,可是一直留意着後院動靜的文爺爺聽到了,隨後就喊了文母過去看看。

    這不,文落櫻還沒有打量完自己房間門外的環境,就有一位熟悉又親切的婦人走了出來。

    “哎呀,小櫻,怎麼就這樣走出來了,小心着涼,頭還痛嗎快,回去把外套給穿上。”

    耳邊低低溫柔女聲打斷了文落櫻的思緒。

    她這才發現,剛剛想事情想的太專注的她,並沒有發現屋外的風還挺大的啊。

    冷得瑟瑟發抖的她,看到母親那熟悉的臉孔,哪裏還顧得上去穿外套啊,激動的咬着嘴脣,直接就扎進了她的懷抱裏,聞着熟悉的味道,她忍不住要掉眼淚了。

    這個夢真的太真實了。

    文母可能是剛洗漱了,身上有着淡淡的肥皂味,不好聞,可是卻讓文落櫻激動的不行,這就是媽媽的味道,媽媽的懷抱。

    真暖和~

    “怎麼了,這是還頭疼嗎你說你,阿媽就跟你說過,不要去後山河邊上去,這下子可把你摔着了啊,幸好你聞三爺說你摔得不嚴重,額頭雖然有可能留疤,可是人沒事就好了,沒事就好了。”

    聽着阿媽叨叨絮絮的說着話,文落櫻沒覺得不耐煩,反而覺得更加的親切,抱着聞文母的那雙手更加用力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覺得這個夢夠真實。

    “阿媽我錯了我錯了”文落櫻還以爲這是在做夢,也沒有聽清楚文母的話,就一直在嘴裏說着道歉的話,反覆的說“我錯了,我錯了”,好像只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內心的愧疚感能減少。

    不過,這麼激動的文落櫻,在文母眼裏就是以爲自己剛剛說的話太重了,嚇到了女兒,纔會一直道歉。

    文母聞言後,也有點後悔自己剛剛責罵女兒了,明知道女兒都生病了,而且女兒那身體自打孃胎出來之後就不怎麼好,時常不是會感冒就是發燒,虛弱得根本幹不了活,一點兒都比不上慢她幾分鐘出來的龍鳳胎弟弟強。

    也是因爲這樣,文家人那可是使勁兒的寵着文落櫻,甚至是作爲龍鳳胎弟弟文啓樂都讓着她這個大幾分鐘的姐姐,可以說,在文家,文落櫻就是上至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下至哥哥弟弟們都寵着的嬌寶兒。

    如果文落櫻沒有那麼自私,也沒有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人眼了,估計在這裏有着家人的陪伴,肯定能過得幸福的。

    可惜,當初的文落櫻並不是這麼想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