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並沒有要收回前言的意思。
松慈聖尊:“”
這個弟子總算明白了旁人的苦心。
沉默半晌,他對紫菘的話卻是不置可否,只神情淡淡地開了口:“那麼,紀梵,你且先起身吧”
紀梵眼中頓時閃過驚惶:“可是太師祖”
他想要說點什麼,松慈聖尊卻只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他閉了嘴:“你若再多嘴,本尊會數罪併罰,讓他這輩子連銀針都拿不起來”
玄醫雖然培養不易,但缺那麼一兩個還是沒什麼打緊的。
而且拿不起銀針而非直接斃命,對於學醫之人,這遠比直接斃命的懲罰來得更殘酷。
紀梵顯然被成功嚇住,連忙小心起身:“弟子遵命多謝太師祖聖恩”
“嗯。坐下吧”
“是”
於是紀梵只得硬着頭皮坐了下來,看向紫菘的憂色止都止不住。
希望太師祖看着他們虔誠認錯的份上,對師弟能夠手下留情。
松慈聖尊卻是不再理會他了,又威嚴地看向更加惶恐的紫菘,開口道:“那麼現在,你還是先說說今日你們的切磋過程吧注意不要漏掉一個細節,否則你最後能夠留幾口氣就看本尊的心情了”
紫菘自然惶恐相應:“弟子遵命,保證事無鉅細”
於是紫菘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暫時止住了內心的惶恐,這才磕磕絆絆地將今日之事從頭到尾敘述了個全面。
而整個過程,松慈聖尊竟是一次都沒有打斷他,也沒有因爲他的語言不通暢而出聲斥責,這也讓他好歹將能想到的都講了出來。
“我弟子”
在巨大的壓力下,紫菘現在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以至於他原本以爲自己講得夠具體,被這麼一問,他卻又恍恍惚惚不自信起來。
他下意識地想去看紀梵,可爲了不給自家師兄帶來責難,他又生生地止住了,只頭腦發脹地繼續攪動腦汁。
看得紀梵都是心揪。
於是他只是猶豫了片刻,便主動“辜負”了紫菘的一片好意,直接主動出了聲:“回稟太師祖,師弟敘述得全面詳細,並無遺漏之處”
然而松慈聖尊卻是又淡淡地瞥了過來,漠然開口道:“本尊允許你說話了怎麼,在本尊面前,還想着怎麼幫他脫罪他的人生,是需要你時時去爲他操心規劃的”
“請太師祖恕罪弟子絕無此意”
紀梵嚇得當即再次狠狠跪了下去,寒意又再次躥遍了全身,“弟子僭越,請太師祖責罰”
“哼給本尊坐回去,畏畏縮縮像個什麼樣子不過這也是本尊最後一次縱容,你再老是幫他開口,那他以後就永遠都別開口了”
“弟子遵命謝太師祖開恩”
簡單一個插曲,卻讓紀梵和紫菘心中更忐忑了,完全猜不透自家太師祖究竟是何意。
要罰要打,不過簡單一個命令,這位卻直到現在也沒有給個決斷。
故意懸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