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蘇七 >第166章 往事令她心生悲涼
    第166章 往事令她心生悲涼

    蘇七跟紀安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朝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走近。.xcmxsw.

    很快,一名年輕的公子哥便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蘇七見他披麻戴孝,卻不是孫二叔院子裏的子輩,如果猜得不錯,他應該是與秦姨娘有關的人。

    果然,那名公子哥沒注意到蘇七他們的靠近,繼續朝看守獒犬的家丁威脅。

    “你若再不將獒犬交給我,我連你一起弄死,你信不信?”

    “鄭二公子,獒犬是大小姐養的,您若是要將獒犬打死,大小姐她……”

    “別跟我提她。”被稱鄭公子的年輕男人一臉怒意,“當年我不過就是逗弄了她一番,那兩隻大獒犬就上前咬我,能留下小的沒被打死,已經是我網開一面了。”

    蘇七蹙了下眉,從男人的話裏她能聽出來,他應該是秦姨娘的二兒子,當年獒犬被下令打死的源頭。

    只是,她沒想到,當年竟然是他先欺負了孫若夢,那兩隻大獒犬才攻擊的他。

    可想而知,孫若夢被迫下令將獒犬打死時,心中該有多麼的悲涼。

    父母去世,喜歡的男人爲她而死,最後就連獒犬都護不住。

    “你趕緊給我讓開,它們敢咬死我母親,今日我絕對不會放過它們。”鄭二公子手執一根鐵棍,作勢要朝家丁揮下,“我再說最後一次,你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打。”

    家丁死死的護在柵欄面前,面上浮着畏懼之色,渾身都在顫抖,卻仍然不敢輕易的放鄭二公子過去。

    老管家說過,三隻小獒犬就是大小姐的命根子,若它們出了什麼事,大小姐會沒命的,他看護不力,自然也會跟着沒命。

    “鄭二公子,小的求求您了,縣令大人來過無數次,他都未曾說是小獒犬犯的案,況且,小的日日與小獒犬呆在一起,小的敢用人頭擔保,三隻小獒犬真的從未跑出去過啊。”

    鄭二公子見家丁那麼不識趣,他也不再客氣,立刻揮起鐵棍狠狠的朝着家丁打了下去。

    家丁的臉色瞬間慘白,鐵棍在他的瞳孔裏逐漸放大,眼看着就要落到他身上,一隻素白而又纖細的手,忽然將鐵棍用力抓住。

    鄭二公子的力氣不算太大,所以蘇七能夠勉強喫住鐵棍砸下來的勁。

    紀安這會子也走到了蘇七的身側,他穿着官服,頭頂官帽,秀氣的臉繃得緊緊的,冷聲喝道。

    “大膽,你這是想當着本官的面行兇麼?”

    鄭二公子這纔回過神,慌忙鬆開鐵棍,垂下頭朝紀安行了一禮,“紀縣令明察,我並非是要行兇,我母親被這三隻小獒犬咬死,我只是前來盡孝,要替我母親討個公道。”

    “胡說八道。”紀安繃着臉斥了一句,“本官何時說過,是三隻獒犬在行兇?”

    “可我母親脖頸上的傷,明明是……”鄭二公子大着膽子看了紀安一眼,很快又垂下頭。

    “你母親脖頸上的致命傷,雖然是獠牙留下的,但你瞧瞧這三隻獒犬,他們的獠牙之間相隔那麼長一段距離,與你母親脖頸處的傷可相同?”

    鄭二公子這才注意到這一點,他很快又想明白了過來,“所以紀縣令的意思是,是有人拿了獠牙殺我母親?”

    紀安沒作聲,他剛纔說的那一點已經涉及到案情,案子還未破之前,不能再繼續往深了說。

    鄭二公子沒得到紀安的回覆,臉上卻突然涌起滔天的憤怒,“是她,一定是她。”

    蘇七抓着從鄭二公子手裏搶下的鐵棍,“是誰?”

    鄭二公子的雙眼赤紅了幾分,他迎上蘇七的視線,斬釘截鐵的說道:“是孫若夢,一定是她,當年兩隻大獒犬被打死,我親眼見她帶走了一顆掉落在地的獠牙,就是她!”

    蘇七的眉頭一蹙,剛要再問一遍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孫若夢在丫環的攙扶下,從遠處匆匆趕來。

    蘇七聽到攙着孫若夢的丫環說了一聲“獒犬沒事”,孫若夢的臉色才鬆緩了幾分。

    她憑感覺看向鄭二公子所在的方向,“表哥,你不能傷害三隻獒犬。”

    她什麼都失去了,只剩下這三隻獒犬,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護住。

    “你終於來了。”鄭二公子下意識的要去搶鐵棍,可一見穿着官袍的紀安跟冷着臉的蘇七,只能作罷。

    他擡手朝孫若夢指去,惡狠狠地指控道:“是你殺了我母親,是你殺了你二叔!”

    孫若夢臉色驟變,眉眼間浮起濃濃的不可思議,“表哥,你在說什麼?”

    “你還在跟我裝傻充愣?”若不是礙於有別人在場,鄭二公子真想動粗,“紀縣令說過了,我母親與你二叔脖頸上的傷,是獠牙造成的,你當年是不是拿走了大獒犬的獠牙?”

    孫若夢退後一步,‘大獒犬’三個字,剎那間把她拉回到當年的場景中,她的眼眶驀地發紅,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是,是我帶走了大獒犬被打掉的一顆獠牙。”

    “紀縣令。”鄭二公子冷冷一笑,轉頭看向紀安,“你看,孫若夢承認了,就是她殺了人。”

    “表哥,我沒有……”

    孫若夢的話還未說完,鄭二公子就不客氣的打斷,“你沒有?獠牙是你拿走的,你還敢說你沒有?我們辛辛苦苦的替你壯大家業,你現在是要過河拆橋了對麼?”

    孫若夢一咬脣,泛紅的眼眶裏有淚水在翻涌,卻忍着沒有往下墜。

    還是她的丫環菊兒氣不過,回嗆了鄭二公子一句,“你們是幫小姐壯大了家業,可那些家業都讓你們拿走了,你們是在爲了你們自己,小姐可曾說過一句什麼?”

    鄭二公子被諷得一臉鐵青,“你算是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麼?”

    “我……”

    孫若夢制止了菊兒,“算了,不用再說了。”

    菊兒應了一聲‘是’,而後便聽話的不再多說,臉上卻仍是一片憤憤不平。

    孫若夢睜着空洞的眼睛,忽然問了一句,“蘇姑娘也在是麼?”

    蘇七把鐵棍給了照看獒犬的家丁,“嗯,我在。”

    孫若夢這才聞聲朝蘇七所在的方向看過去,“方纔表哥說到獠牙,二叔以及姨娘,他們的死,真的全都是因爲獠牙麼?”

    蘇七沉吟了幾秒纔開口,“嗯,以目前的線索來看,兇手的確是用獠牙扎破了死者頸部的血管。”

    孫若夢的聲音低了幾分,帶了絲哽咽,“當時大獒犬被打死後,我的確將它的獠牙帶回去了,我心中有愧,便一直貼身保存着獠牙,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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