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的語氣跟態度,再也回不到從前那樣自然。.tingfree.
夜景辰微微頜首,沒有作聲,而是一言不發的開始摘雪芽上的花。
蘇七等了他一會,忍住想問他那棵樹是什麼的衝動,也跟着他摘,放在自己的布袋子裏。
畢竟她在那些文獻裏面,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神奇的樹,這些花,肯定不是凡物。
直到摘完花,兩人才心照不宣的朝裂縫的正下方走去。
蘇七的包袱仍然由夜景辰拿着,她原本是想自己拿的,可他的動作比她快一步,她只能作罷。
到了裂縫底部,蘇七擡頭瞅了眼上面。
這麼高的高度,只一眼就看得她頭昏目眩。
這時,一隻手忽然出現在她腰側。
她條件反射的躲開,警惕的看向夜景辰,“你……你想做什麼?”
夜景辰的黑眸微斂,“不是要上去?”
蘇七尷尬的清咳了一聲,她還以爲他又要佔她便宜呢。
她重新走回剛纔的位置,彆扭的任由他攬住腰。
夜景辰騰空而起,運用內力在壁面上借力而上。
蘇七剛開始還沒什麼,待兩人攀升到一定的高度後,立即怕死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蘇七的貼近,讓夜景辰漆黑的眸底微微一暖,有喜悅的光茫閃過。
他脣角微動,隱隱浮起一絲極淡的笑意。
蘇七怕到了極點,恨不得再次被嚇暈,哪裏還有心思看夜景辰的情緒轉變?
直到兩人雙腳着地,失重的感覺消失後,她才臉色發白的鬆開他的脖子。
“謝謝啊!”
夜景辰懷裏一空,心底彷彿有什麼東西跟着離開,空落落的,讓他難受,可他面上卻不顯。
一時間,尷尬的氣氛又在空氣裏蔓延。
蘇七渾身都不自在,夜景辰卻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彷彿剛纔在裂縫下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蘇七指指壁面上的那株枯蕪,“那個,枯蕪還在那,你要採回來嗎?”
夜景辰淡淡地啓脣,“不用了,有了雪芽花即可。”
蘇七這才知道,長在那棵會發光的樹上的花叫雪芽花。
她剛準備問他是不是要連夜趕路,回隱一城,一陣破空的風聲忽然傳來……
與此同時,夜景辰拽住蘇七的腰,將她往右側一帶。
蘇七剛纔站的位置,赫然落下一根鋒利的長箭。
“有刺客。”夜景辰拽緊了蘇七的手腕,“若是人多,我想辦法先送你走。”
蘇七抿緊了脣沒說話,在這種時候,如果她留下是個累贅,那麼她會選擇先走。
然而,刺客並沒有現身,只有成片的箭雨從四面八方而來。
夜景辰剛從裂縫下上來,內力已經耗損了不少。
他蹙了下眉,用披風把箭雨揮開,帶着蘇七朝攻擊最弱的一個方向掠去。
很快,數十名黑衣人出現在兩人面前。
近距離射箭容易誤傷自己人,黑衣人放棄了弓箭,舉劍襲來。
夜景辰拽着蘇七,拔出腰側的短刃迎過去。
他下手準而狠,每一刀都正中要害,不過數十人,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身後的箭雨再度襲來。
夜景辰低聲說道:“走。”
說話間,他鬆開了她,回身斷後,阻擋箭雨。
身後的射箭聲越來越小,纏鬥聲也相繼從耳邊消失。
蘇七跑進了天冥山的右峯深處,手裏的糖丸也用完了。
她站在原地,環顧了一圈四周,剛想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一柄匕首突然擦着她的耳朵飛了過去。
緊接着,一道陰冷的男聲響起,“你最好站在那別動。”
蘇七站在原地,渾身神經緊繃,一動也不敢再動。
她左側的灌木叢動了動,一個同樣穿着黑衣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臉上的面巾已經摘掉,露出一張桀驁不羈的臉,他的左肩膀上鮮血淋淋,看似受傷不淺。
但他剛纔甩出匕首的力道絲毫不淺,讓蘇七不敢冒險。
黑衣人幾個飛身掠到蘇七面前,上下打量了蘇七幾眼,“想不到你這麼一個普通尋常的女人,卻能得攝政王的喜愛。”
蘇七眯了眯眼,脣角迅速往上一翹,笑得人畜無害的同時,伸手摸進布袋子裏,“所以,閣下是夷族人?”
“是又如何?”黑衣人不屑的冷哼,“今日我倒要瞧瞧,他是要你,還是要護佑東清國的江山。”
蘇七攥緊了毒粉,在黑衣人抓過來的瞬間,猛地將毒粉灑過去。
黑衣人一個閃身避開,雖然他及時閉了氣,但毒粉還是沾在了他的手指上。
他可以看到,他的手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黑,並且失去了知覺,可見那女人灑出的毒粉有多毒。
“賤人。”
蘇七眉頭一挑,這個人想要拿下她去要挾夜景辰,她當然不會束手就擒,所以挑了能夠讓人即時斃命的毒。
“你也別罵我,是你先動手的,我也只能乖乖還手。”
黑衣人眼底閃過濃烈的怨毒之色,忽然擡刀把他的左手齊腕斬斷,用以阻止毒素再度蔓延。
“唔!”
“你……”血腥之氣撲鼻而來,嗆得蘇七的臉色微變,“你瘋了嗎?”
黑衣人不顧斷腕之痛,瘋了一般撲向前,朝蘇七抓了過去。
蘇七沒想到他還能做出這種反應,一時不慎,被他扼住了脖子。
他右手的力道很重,掐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能感覺到他滿身戾氣,只要她敢亂動,他鐵定會惱羞成怒的掐斷她的脖子。
“咳……你……”
“閉嘴。”黑衣人緊了緊五指,“你再多說一句,我要了你的賤命。”
“我有解藥。”蘇七直直的盯着黑衣人的眼睛,“你雖然斷了腕,但藥性已經隨着你的血液,蔓遍你的四肢百骸,你自己瞧瞧,你身上其它部位雖然變黑得較慢,但的的確確也變黑了。”
蘇七很清楚,一旦她被黑衣人當成人質,去要挾夜景辰,不管結果是什麼,她都會欠夜景辰的,所以,她必須得自己脫身才行。
黑衣人聽了蘇七的話,下意識的朝自己右手腕看去,果然,皮膚雖然不像剛纔那樣迅速變黑,但也開始有了變黑的趨勢。
他扼住蘇七脖頸的手一鬆,“別玩把戲,將解藥給我。”
蘇七指指自己的布袋子,“我可以先給自己下毒,再服解藥給你看,不玩把戲。”
黑衣人悶哼了一聲,左手的斷腕之痛,讓他的額頭上冒出了層層冷汗,卻仍然咬牙強忍着……